“……”

对于自己金丹被挖这种事情，她怎么就这么的淡定？

完全无法理解司女侠这冷淡情绪的清淼，张张嘴。

“那，那你，你就没恨过？”

恨过竟然那么对待她的萧洓，以及她这个‘罪魁祸首’？

毕竟，如果不是她的洓哥为了治好她，也不会对他的师父出手了，所以，不管她到底是不是无辜，站在白兮的立场，她和她的洓哥都是该死的。

而，这种事情，不管放到谁身上，都会是这么个想法吧？

为什么白兮却这么的，呃，冷淡？且，毫不在意？

当真让人想不明白啊——

对上清淼那难以理解的眼神，司女侠眨眨眼，将嘴里的肉给吞下去，然后擦擦嘴，瞅着她。

“自己教出来的徒弟反杀了自己，虽然徒弟本身占了一部分原因，而令外一部分原因则是自己没教好，亦没有提前发现他的异常，没有将其引上正路，所以，自己本身也是有错的——”

这话一出，司阮便感觉到一丢丢的，类似于是这寄体的认同感，这让她侧眸，望向萧洓。

“你师父真没怪你，她只是在自责，自己没有把你教好，让你成了一个眼界狭隘，为了得到自己要想的，就会肆意伤害那些无辜者——”

“亦让你成为了一个，宁愿天下人负我，我也不负天下人的偏执之人——”

“是吗？”

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的萧洓，扯扯嘴望着她，眼神晦涩黑暗。

“那么，师父想要让我走上什么正路？匡扶正义？除恶扬善？”

这话，满满的讽刺感。

不知是因为对于司阮这话的本身存在了偏见，还是对她拒绝了他所产生了怨恨，才如此的语冲。

那般态度，让清淼都替他捏了把冷汗，生怕白兮发怒，弄死他！

然，司女侠却很冷静，亦不见任何恼怒，只是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拿筷子继续吃饭，一边吃，一边解释。

“让你走正路，不是正道，正道是匡扶正义，除恶扬善是没错的，古往今来皆是如此，可正道是正道，正路是正路——”

“你师父可能的，最大的遗憾是，没有让你认清楚什么是正路，她没有固执的希望你做好正道之人，也没有片面的让你做一个正义之人——”

“而是希望，你不管在何时何地，在做出取舍之时，都要对得起她教给你的这一身修为，让你看待任何人与事之时——”

“无辜者之血不沾，有罪者之血可沾，与你有怨者可报，与你无怨者留情——”

说到这里，她望向眼眸里有些错愕的萧洓，叹了口气，放下筷子。

“人生在世，谁还没几个仇家？那么，对于仇家，报该报之仇，做该做之事，余下的，便不可殃及——”

“对于你师父，你是不是一直都没有看懂过？还是，她教你修炼之时，你只是听了想听了，不想听的都给扔了？”

“然后，等到走到，自己认为无法回头的那瞬间，便开始埋怨，你的师父，没有把这些，不应该做的事情告诉你呢？”

这话，让萧洓的神色有些凝滞。

可见，司阮的这些鸡汤，全部的浇在了他的心上，烫的他的心跟人都颤了一颤。

“且——”

并没有嘴下留情的司女侠，抱着汤碗，一边呼噜噜喝，一边怼过去。

“你师父可是金丹修为啊，不仅修为厉害，自学的，自懂的，以及涉及的知识面很广的，那么，你为什么就没有问一问你师父，她有没有救清淼的法子呢？”

“你就那么执拗与偏执的对她下手？说到底，萧洓你其实是一个很自私的人，只顾着自己与想要的好，而不想要的，随意伤害，所以，你将自食恶果。”

说完最后一句，她放下喝干净的汤碗，一边擦嘴，一边望着他问。

“那么，来，告诉你，你的选择是什么，时间已经到了——”

“我——”

萧洓嘴角颤颤，却一时间不知道该做出哪种选择。

此时，他的脑子里一片凌乱。

尤其是眼前这人，似是站在他师父的立场，借着她的口，将他师父想要告诉他的话都说给他听。

那些话，他不想认同的，因为一旦认同了，就表明自己当真是一个比魔鬼还要阴毒之人，可，他的直觉，他的记忆，他的一切都在告诉他。

他的师父，确实会说这样的话。

抱着头，他低喘出声，似是难以承受一般，让边上的清淼都跟着颤了一颤。

她果然还是无法做到，对这个冷血冷清啊——

一息后，萧洓满头大汗的望向司阮。

“我到底是不是萧洓？”

如果他真是萧洓，那他活该受到这样的惩罚，可，若他不是萧洓，那他为什么要接受这样的惩罚呢？

“你不是萧洓我是？”

坏心眼儿的司女侠瞅着他微笑。

“你不仅是个渣男，更是个自私自利的阴人，不会到最后，连最起码的担当也没有了吧？如果真是这样——”

她摇了摇头，有些遗憾。

“那你还是消失掉吧，这样的话，便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了——”

【……】

说的跟真的一样。

边上，瘪着嘴屁气儿不敢吭一个的系统，很想吐槽她的装模做样，然，鉴于先前它一不小心干下了的‘不可饶恕’的错事儿，只能怂着，不敢吭声。

甚至连一丢丢的心声都不敢再泄露，生怕再被萧洓给听到，从而坏了死女人的‘好事’，就真要完了。

“这样啊——”

眼神一片浑浊，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的萧洓，扯扯嘴。

“那，就消失吧——”

？？？

卧操！

这么猛的吗？！

系统惊呆了！

这魂灯，是有多想不开才会想消失啊？

他是真知道消失是什么意思吗？

会死的哦——

死到不能再死的死哦——

连轮回都没有的那种哦——

别说它的，就连司女侠都眨了眨眼。

啊，貌似，可能，也许，大概？玩脱了？

有那么一丢丢苦恼的大佬，伸手挠挠下巴，表情微微的瞅着他。

“你确定？”

“对。”

“……你当真知道消失是什么意思吗?”

觉得，多少还能再挽救一下的司女侠，慢吞吞的补救。

然。

萧洓点点头。

“去死，没有轮回的去死。”

呃，好吧，看来魂灯很清楚嘛——

那么，要肿么办呢？

真送他去消失吗？

眨了眨眼，思量一秒钟的大佬，淡定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