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无话的白兮和小禾大眼瞪小眼。

许久后，小禾为了防止白兮胡思乱想，便试探性的起了个话头——

“兮兮——”

“嗯？”

不是太明白小禾想说什么的白兮，狐疑的朝它看去。

“怎么了？”

“你有没有发现，最近狗子不在了？”

“……发现了——”

一提到狗子系统，白兮就是一脸无奈。

“它一消失不见，定然是跑哪个犄角旮旯里找好玩的事情去了，或者是搜刮一些它能够看上的宝贝去了，不用担心。”

“呃——”

她的话，让小禾默了一默。

“所以兮兮，你很了解它吗？”

“嗯——”

这话，让白兮歪着头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

“也不理解，只不过跟它一起生活过，所以，多多少少的看到过它的一些性子，至于，它到底的真实秉性如何，我还真不知道——”

“这样——”

小禾眨眨眼，有些好奇。

“那，在你们之前生活的过程中，狗子是一个怎么样的系统？也跟现在一样不靠谱吗？”

“……对！”

白兮嘴角微抽。

“它很不靠谱，总是想一出是一出，想干什么就立马去干，不仅嘴碎爱吐槽，还喜欢挑战司阮的‘威严’，然后每次都被司阮给轻易弹飞到‘十万八千里’外——”

“可纵然这样，它仍旧不知道什么叫个长心跟长记性，要不了多依旧会固态萌发，就连我看了都觉得，它真心不是一般的欠，且还能活到现在没被司阮拍死，真的是司阮脾气好——”

“……”

听着白兮这么说的小禾，突然就觉得，幸好，它没跟那个狗子生活一起很久，不然，鬼都不知道这种欠劲儿，会不会传染给自己。

毕竟，系统传系统什么的，在数据库里，也是常有的事情。

不过，不知道兮兮有没有发现，她在提起狗子和主神的时候，她的神情很柔软，跟做任务途中那种干脆果断，以及偶尔露出来的狠劲儿，像是两个人——

“那——”

小禾眨眨眼。

“主神在你眼里，真的是个没脾气的人吗？”

“呃——，也不是——”

白兮摇头。

“其实司阮很任性的，想说话的时候，你问什么她都会告诉你，且，还是那种无秘密，无隐私，什么都会直白说出来的，而——”

她抬头望天，有些无奈和好笑。

“她不想说话的时候，只会很短暂很短暂的搭理你一下，然后还会直言说你很吵，闭嘴，要乖一点，不然就打到你消失为止，之类的，且——”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让白兮笑出了声。

“她很懒的，基本上很不喜欢挪窝，更喜欢一个人安安静静的买许许多多的画本子啊，画册啊，小人儿书啊之类的，以及茶和点心，然后就能过上好久——”

“除非有一天，她的买来的本子看完了，茶也喝完了，点心亦吃完了，她才愿意起来动一动，然后挪个窝，去趟门——”

“说实在的，我到现在为止，就见过一个她那么有趣的人，且，也很想让自己变成她那样，可我知道——”

她弯了弯眼眸。

“我永远不会变成她，因为，她是独一无二的，我也是独一无二的，等我历练到一定时间，就会形成属于我的独立性子，然后，也去做我想要做的，以及喜欢做的事情——”

“尽管我现在还没想好，却不妨碍我憧憬未来——”

这般说着，她垂眸，伸手摸着小禾的脑袋，神色很是温柔。

“且，有一点我是可以肯定的，在我的未来中一定会有小禾的，我希望和小禾一直一直在一起，不管到时候小禾是化魂了还是怎么，我都会把小禾当成最最最好的朋友，以及重要的人。”

这话，让小禾慢慢的睁大了眼睛。

原来，在兮兮的未来中，是有它的参与的。

而，这个认知，让小禾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好，且，这种心情，是先前所没有的，更是情感模拟以及识别器中，不一样的。

这让小禾，突然就明了。

这种心情，是它自己的，独属于她自己的！

在此时此刻，它已经有往她这方面成长去的痕迹了。

由一个智能系统，逐渐的朝着魂体进发，也逐渐的有着属于自己的情感与一切。

太好了!

真的太好了——

弯了弯眼睛的小禾，蹭了蹭白兮的掌心。

“我们都不要着急，慢慢来，一步步的走好，这样才会在将来，不会重新来过——”

“嗯！”

白兮点头。

就在一人一系统相互闲聊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医生同护士说到——

“宣布死亡时间吧。”

这话，令一人一系统静了一静，没再说话。

而，护士记录下死亡时间之后，医生便停下了动作，护士们也开始清理手术室。

手术室外，曲膝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姜奕，狼狈又满身沾血，手上的伤都没有去处理一下的守着这里，当他听到手术室的门被拉开时，便蓦的窜起来，朝着医生和护士看去，双眼之中有着支离破碎的希翼。

那样的眼神，医生和护士们看到过许多，可纵然这样，还是不忍心开口告诉他真相，然，却是必须要告诉他的。

其中一位医生在姜奕脑中炸响出惊雷中，叹了口气，慢慢的吐出一句。

“请节哀。”

这三个字，已经说明了一切。

亦让姜奕立在那里，不在今夕是何夕。

然后，整个身体像是突然间失去了机能一样的朝前栽去，把医生和护士们吓了一跳，赶紧将他抬起来，送进了抢救室里。

陷入深度昏迷的姜奕，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中光怪陆离，什么都有，乱七八糟的令他很是不舒服，尤其是，那梦中，他竟然在最后，抛弃了他的末末，跟傅梁在一起，且还出了国，去别的地方登记了结婚。

这让姜奕都觉得好笑。

他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情来？

他最爱的是末筱，他的姑娘，他自己不好从而错过的姑娘，想要挽救都来不得，怎么可能还会去重伤她呢？

更不要说，他还当真逼死了末爷爷，更把他的末末逼到开车要撞死他和傅梁的地步。

这简直就是荒唐！

可，不管为何，梦里那并没有撞到他们，自己却死掉的末末，和现实中，通身是血死掉的末末的身影竟然重叠融合了起来。

当真让他一时间分不清楚，哪个是梦，哪个是现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