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小伙子别过去，这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速速离开！”

“再不走，休怪我老婆子不客气了！”

林放和凌悠婵出现后，周围散乱、麻木的各种人形恶灵就围了过来，一个苍老的婆婆眼白空洞，直勾勾地盯着林放。

“呵！”

“我修魂道的！”

林放嘴角弯起一抹不屑的弧度。

刹那间，周围的所有心魔化形的恶灵，全部灰飞烟灭！

凌悠婵道：“看来她的心魔非常不一般，竟然能够预感到危机。”

“嗯，事不宜迟，继续前进。”

林放和凌悠婵加快了速度，一道道的心魔攻击杀向两人，或恶兽，或人形，或杀戮，但这些都是属于锦零的心魔地狱内的心魔景象。

对二人的伤害实在是有胜于无。

更遑论二人都是已经闯过心魔地狱十八层，并且都还经历了原始魂帝的考验，修炼《原始真解》，二人的灵魂何其强大，怎么可能会是区区一点心魔化形就可以伤到的？

啪！啪！啪！

一路斩杀心魔化形，来到最深处的两人惊呆了。

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被钉在一棵罪孽柱上，正有一道鞭子不断地落在她的身上。

她雪白玲珑的娇躯被打的满身是血，伤痕累累，奄奄一息的她连含疼痛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而此刻，手挥鞭子的乃是与其一模一样的女子！

然而这个女子却是满脸黑气，浑身都是戾气、邪气，各种怨念。

“锦零！”

林放瞪大了眼睛，吃惊不已。

没想到锦零在第十七层的心魔地狱中竟然如此凄惨，她被自己的心魔给囚禁了！

“谁！”

浑身缠绕着黑气，与锦零长相一模一样的心魔惊怒地转过身来，发现了林放和凌悠婵二人。

顿时，这个心魔愤怒地朝着两个人杀来，这片心魔地狱的力量都归她所掌控！

林放和凌悠婵面色一变，同时出手，只是这里乃是锦零的心魔地狱，而对面这个心魔已经掌控了这层地狱。

便是林放和凌悠婵也似乎只能够置身事外，难以对那个心魔造成什么伤害。

“锦零！快醒过来！”林放忍不住喊道。

然而奄奄一息的锦零，像是听到了林放的话，可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师妹，你来牵制心魔，我去救人！”林放说道。

锦零的心魔，对二人也造成不了什么伤害，因为两人都闯过了魔狱天，可以无视心魔攻击。

“好！”凌悠婵没有犹豫地答应了。

她灭不掉锦零的心魔，毕竟那不是她自己的心魔，但是也不惧对方。

她和林放都是外力，本身也不受这里影响，锦零的心魔还没有强大到能够让他们二人也出现心魔的程度。

林放一个闪身就跃了过去，那个心魔惊怒至极，发出凄厉的咆哮声，然而却是被凌悠婵给拦住了。

“区区心魔，也想把主意志取而代之，看来你已经潜伏了很久。”凌悠婵目光湛湛，与这个心魔僵持着。

另一边，林放已经快速来到了被钉在柱子上的锦零生前。

这个才是锦零的主意志，真正的锦零！

此时的锦零，柔弱不堪，浑身浴血，伤痕累累。

“锦姑娘？”林放皱眉，旋即抬手一挥，钉住她的钉子全都飞射出来，锦零瘫软地落下。

林放瞬间接住了她，发现她的气息非常微弱，求生本能并不高。

似乎，她自己也不是那么想活，又或是被心魔给击溃了。

林放神情凝重，不停地呼唤，终于是让她睁开了眼睛。

锦零眼中的光略显涣散，她无意识地聚焦着。

“锦零姑娘，你这是为何？”林放轻叹着问道。

“心魔太强了，我……敌不过她。”锦零苍白一笑，声音低弱。

林放一咬牙，抱起她就朝着外面掠去：“师妹，走！”

心魔见锦零居然被救走，愤怒咆哮着杀来，然而林放的速度非常快，它可追不上，而凌悠婵也是极速脱手，朝着外面逃去。

林放一边逃一边问：“锦零姑娘，你的心魔为何戾气、怨念那般重？它到底是什么？”

锦零有些惭愧，满脸虚弱道：“是……名利。”

“名利？”林放讶然。

“我从小就是瑶池圣地弟子，我的母亲与青萝的娘亲关系很好，我们是姐妹。但青萝的爹娘都不在这个世界了。”

“我一直照顾着她，视为姐妹，我们也一向是如此。”

锦零轻叹着，也变得坦然起来：“青萝觉醒瑶池圣体，自然就是瑶池圣女，我也为她高兴，但是心魔却想取而代之，我的心底深处，也对圣女之位有所想法，因为我各方面都不输给青萝。”

“可我和青萝是姐妹，谁当圣女都没什么，我本以为那些念头和想法早就消失了，没想到它们汇聚成了心魔，一直潜伏着……”

锦零满脸愧疚，低声道：“林公子，真的不好意思，麻烦你们了。”

她知道，若非自己被困这里，林放也不至于进入自己的心魔世界来救她，进入别人的心魔世界，到底危不危险，她不知道，但肯定有风险。

“没什么。”林放摇摇头，他很快也想明白了锦零出现这等心魔的原因。

“锦零姑娘，你从小就一直照顾着慕容青萝？一直是这么想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林放问道。

锦零不假思索道：“青萝她爹娘对我娘有恩，而青萝的爹娘都不在这片世界了，她从小就很孤独，所以我觉得应该陪伴她、照顾她。”

“其实，青萝的娘是为了自己的追求，而抛弃了她，她的爹，更是很早就没有了音讯。”

“我娘在临终前，要我好好照顾青萝，就像待姐妹一样，我也一直这么做的。”

听到这里，别说林放了，凌悠婵也明白了什么。

凌悠婵忍不住说道：“那么，你不就是在为慕容青萝，亦或者你娘而活吗？”

锦零怔住了。

“修仙之人，不为自己而活，却为他人而活，怎么可能不诞生心魔？正确的顺序是先为自己，再为他人。”

“就拿我师兄说，师兄他实力这么强，才能够保护他的红颜知己，才能够来到你的心魔地狱救你。”

“为自己而活，自己在乎什么，就去守护什么，寻找什么。”

“如果是为他人而活，才去守护，才去寻找，这就不一样了。”

“看似二者结果相同的，但是顺序却不能够颠倒，一旦颠倒，就会出现乱子。”

凌悠婵道：“我的师父就是和我这么说的，爱人先爱己，人先为己，才能为他人，为苍生，为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