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衡跑去另一个实力强大的部族那里故意游荡，装作一副迷路的样子，很快就引起了那个部族外面的看守妖怪地注意。

在这些猎食者的眼里，他就是一只落单的羔羊，天上掉下来的肉。

三头妖怪直接变成本体，一虎一熊一狼，直扑常衡。

青鬼相貌的常衡看见三只妖怪冲自己冲过来，嘴角微微一勾，然后掉头就跑。

“哪里走！”

狼妖迅捷，很快追上常衡，张开大口就咬下去。

常衡佯装惊慌，反手放出一团青火逼退狼妖，但是虎妖随后冲来，那熊妖更是张口吐出一头土黄色的妖光。

砰！常衡故意被击飞，逼迫自己吐出一大口血。

三只妖怪都认为眼前这个青面独角的家伙是个落单的可怜鬼，心中嗜血之心大盛，又怎能将他和千百里外那个独杀了几十万妖族的怪类联想到一起?

常衡一路被打飞，吐了也不知道多少口血，可就是很“坚强”地撑住到了最后也没死。

直到看见三只妖怪脸色微微一变，他心中终于放心，侧首望去对面有几十头妖怪成群扑来，杀气腾腾。

他钓的鱼上钩了！

那群新来的妖怪没有任何话语，上来就对三头妖怪展开厮杀，也不管什么公平不公平了。

三只妖怪虽然精悍，却还是普通妖怪，如何敌得过这么多敌人，很快就败下阵来。被活活打死，那头跑得最快的狼妖更是被扯断四条腿，连狼头都被打得稀烂。

一头褐色皮肤的豹妖狠狠咬下一块血淋淋的肉来，大口咀嚼，寒声道：“犯我疆域，挑衅我等威严，死不足惜。”

这时常衡也被几头妖怪压到了豹妖面前，这些妖怪一开战就分出一部分看住常衡，但并不直接动手，这叫常衡感到很是顺利。不然他只能将这些妖怪都杀干净然后换个地方了。

豹妖冷冷扫了常衡一眼，黄金一般的瞳孔里满是凶戾无情。

“你不是来自组异的部族?”

常衡赶忙摇头，装作茫然地说：“组异是谁?就是刚刚追我的几个妖怪得部族?我才从千里之外的深林里走出来，对这一代的情况很不了解。”

“千里之外?”

周围的妖怪都有些诧异，豹妖更是双眼露出精光来。

“你是说你在远行?”

常衡仔细权衡了一下，还是没敢胡扯过头，毕竟他也不是很清楚这个远行的含义，要是一不小心说漏嘴就麻烦了。

“不，我是居住在深林里，和父亲一同生活地，那里一直荒芜，很少有妖怪来往，所以很多事情我知道的并不详细。后来父亲死去，我才被迫离开家乡，不想才开始流浪就被那几头妖怪看见，差点将我打死，多谢几诸位搭救，不然我早已沦为食物多时了。”

大致地撒了个谎，对面的妖怪简单就相信了，豹妖直接对常衡道：“既然如此，不如你加入我们部族吧。”

常衡装作犹豫了一下，那豹妖便不耐烦道：“愿意就愿意，不愿就不愿，还需要考虑什么？”

说完就转身准备离去。

常衡连忙点头道：“愿意愿意，我只是没想到这么简单就会被收留，大感意外罢了。”

“愿意就跟着我们一起走。”

豹妖甚至都没回头看常衡。

常衡跟在最后面，一路上周围的妖怪也都没怎么看过他，因为它们都对这个犹豫的同胞感到些许不屑。

带他走进洞窟的时候，豹妖才再次开口，对常衡道：“你记住，想要进入我们的部族，就要对我们的主人奉献忠诚，将生死都交予它，哪怕主人叫你去做血食你也得照做。”

常衡嗯了一声，重重点头，他无所谓，大不了到时候自己再现出真身逃走就是了。

而且常衡好歹也是在这妖疆大地上走了好几个月，虽然对妖族的具体习惯不太熟悉，却也不是一点都不知道。

在任何一个部族里，只要他有实力，就永远是强者，甚至只要他够强，就能挑战部族之主，赢了就能跻身为主。

豹妖部族的这座洞窟并不太过黑暗，头顶有一个一米方圆的小孔，光线从上面照射下来，直射地底，使得周围空间明亮了好几分。

先是斥候的洞，然后是俘虏和肉食的洞，真正的深层满是大大小小的窟窿，里面大大小小的妖怪忙碌不停，就像一群庸庸碌碌的蚂蚁。

头顶的光线直射在一个石质的宝座上，那里坐着一头毛发皆白的老猪妖，灰色的老皱皮肤堆叠成了一起，它双目浑浊不堪，明明老得都快死了，却还透露着一种妖异的气息，叫人不敢轻视。

豹妖在老猪妖面前跪下，恭敬道：“主人。”

猪妖点了点头，颤巍巍伸出失去光泽的蹄子指向常衡：“他是?”

“常衡。”

豹妖介绍道：“他被组异的手下追杀，为我等搭救，愿效忠主人麾下。”

常衡点头同时也单膝下跪，道：“愿做大人爪牙，撕碎敌人，誓不退缩，绝不犹豫！”

“哦?”老猪妖浑浊的两颗眼珠里浮现出些许异彩。

“做我之爪，做我之牙?好大的口气。”

它微微侧首，对豹妖说：“它是你带来的，就由你来打一场。永远记住，我奂钍的狩牙不败，只有胜利。”

“是！主人放心，我必不败！”

豹妖沉声应答。

然后转向常衡，它的脸上浮现出了无情的凶残。

“这是主人的命令，来吧。”

周围的妖怪低声起哄，脸上满是对常衡的可怜，好像他已经是一头死物了一般。

常衡心里苦笑，走到这里他考虑过无数种可能，甚至连被发现的可能都考虑到了，却没想到后来因为自己一句话，就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但是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他也不会轻易后悔，做个小头头当当又有什么不好呢?

周围的妖怪往边上退开，让出一个方形空地当做二者的决斗场。

常衡与豹妖各自走如场中，相互踱步，打量着对方。

“婵初大人加油！”

“撕碎了他，叫这个青鬼连做鬼的资格都没有！”

“对，撕碎了他！”

……

在群妖一致的加油欢呼中，豹妖很快便极有侵略意味地往前迈步，一条尾巴宛如长鞭，一点也不本分地在背后抽出噼啪的声音。

唰！它忽然发起冲锋，动作迅捷，如利箭穿刺。

常衡也不含糊，一步踏出，手心腾出一团青色的火焰。

这团青色的火焰很是奇异，刚出现就引起了周围妖怪的惊呼声，就是老猪妖奂钍，那本来佝偻的后背也似乎挺直了几分。

“那难道是……幽火?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青鬼有点意思。”

豹妖动作奇快，下手也狠辣无比，搭配着尾巴纠缠常衡，每一击都直取他的要害，虽然都被常衡巧妙避开，却还是给他身上留下了一条条伤口。

砰！

常衡也不怕，直接以火做攻，青火凶猛无比，就连旁边观战的诸妖都感到了滚滚热浪，为豹妖加油的声音也逐渐失去了底气。

“杀！”

常衡一步迈出，以青火做鞭，狠狠抽到豹妖身上，青火绕着豹妖环绕成环，将它擒下，常衡直接动手，狠狠将之往回一拽。

豹妖哀嚎一声，整个被拉飞了四五米，重重扑倒在地上不断挣扎，青火有一种可怕的力量，不断灼烤着它的内脏和精神，让它感到无比痛苦。

常衡没有丝毫犹豫，这一点他很明白，妖族的战斗，胜负往往伴随着生死。

他另一手也升起一团火焰，重重丢到豹妖身上，腾起的火焰很快将它吞噬。

“嗷呜……”

它低声吼叫着，挣扎着，可是却无法挣脱常衡的火鞭，最后只能被活活烧成了灰烬。

周围的妖怪一片鸦雀无声，它们的狩牙被打败了，直接的有些离谱。

“这青火，确实有点意思……最叫我想不到的是，你竟然还能操纵它变化形状。”

一声苍老的赞叹幽幽传来，竟是老猪妖奂钍站了起来，它的发言等于是为这一战当做落幕。

“你叫常衡是吧?恭喜你，这一战是你赢了。欢迎你加入我们，我奂钍以后的狩牙便是你了，而且以后我的斥候队伍，都交由你管辖了！”

常衡赶忙单膝跪地，装作一副荣幸至极的样子沉声道：“请主人放心，我必不辱命！”

“很好。”

奂钍忽然昂声道：“我之狩牙，常胜不败！”

周围的妖怪立刻单膝下跪，高声附和：“我主狩牙，常胜不败！”

常衡嘴角一勾，毫不掩饰地露出自己的得意。

混进一个部族，他现在已经做到了，而且几乎不费吹灰之力。

更重要的是，常衡直接坐上了狩牙这个位置，这反而是常衡没有想到的。

“你要记住……”奂钍来到常衡面前，像是一座小山一样堵在他的面前。

“身为我的狩牙，我的敌人就是你的爪牙所向。组异的部族，就是我们不共戴天的死敌，若是遇见，只能是你死我活的场面，绝不手软！”

“我与组异已有血仇，不管主人是否说明，在下也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地！请主人放心，只要一有机会，在下绝对会亲口咬断组异的喉咙，将组异的头颅奉上！”

常衡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