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鱼出了空间，直奔将军府，她曾经的家，熟门熟路来到刘玉珠院子里。

一进去就看到似曾相识的场景，一个人蜷缩在地，一动不动。

院子里正在撸狗的小丫头看到陆鱼，小眼睛一亮，是陆鱼小姐。

这是她第二次见陆鱼小姐，在这之前她看过很多次画像，牢牢记在了脑海里。

小跑着上前，动作歪曲着行了一礼，“欢迎陆鱼小姐到来。”

陆鱼冲她微微一笑，走向那个刚才听到她名字有了一丝动静的人。

蹲下，准备用手拨弄她的头发，看看她的神情是带着仇恨还是害怕。

“陆鱼小姐，你用这个，她脏死了。”小丫头拿了根细棍子递给陆鱼，脸上都是嫌弃。

陆鱼笑着接过，确实很脏，气味也很难闻，视线看向她的臀部，黄黄的东西都沾着的。

恶心？

有点，但不多，因为她曾经也是这样。

看着手里的棍子，她夸了小丫头一句，“你真聪明。”

小丫头低头不好意思抿嘴笑，她被陆鱼小姐夸奖了，嬷嬷应该会给她奖励吧！

对了，她还要去通知嬷嬷陆鱼小姐来了。

兴奋过头的小丫头，转身就跑了出去，招呼也没打一个。

陆鱼摇头失笑，脸色随即又一变，用细棍子挑开刘玉竹的头发，将掩藏在头发底下的脸露了出来。

嚯嚯，不是仇恨的脸，也不是害怕的脸，而是一张麻木的脸。

陆鱼不开心了，怎么能麻木呢，她都还没开始折磨她呢。

要是到时一声惨叫求饶都没，那多没意思。

啊，忘了她没舌头了，想叫也叫不出来了。

带她走前，得和自己人打声招呼，另外让他们想办法撤离京城前往衮州。

等待之际，她拿着棍子戳着刘玉珠的脸，一会戳鼻子，一会戳嘴巴，一会戳眼睛。

“哈哈。”

陆鱼笑了出来，原来不是完全麻木，还是有理智的，戳到眼睛时，快速闭上，看那皱起来的脸，很显然用了很大力气在闭眼。

“刘玉珠，你是不是从来没想过会有落到我手里的一天？”

“我告诉你哦，不光你在我手里，就连你女儿也在我手里了。”

刘玉珠‘唰’一下睁开眼睛，充满仇恨目光死死盯着她，嘴里发出啊啊的声音，好像在说：小杂种，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陆鱼想到什么，神情严肃了起来，她忽然想到她曾经为了对付无妄也想做厉鬼来着。

如果刘玉珠和陆嘉宝被折磨惨死，然后真的变成了厉鬼，岂不是会很麻烦。

不行！一定不能给她们任何翻身的机会。

毕竟这个世界是真有鬼存在的，比如原先的还珠。

要想让她们永不翻身，就得压制灵魂或者毁灭，能做到的就是还珠和西葫道长了。

陆嘉宝的灵魂可以交给还珠，但刘玉珠……不能交给还珠，毕竟她是她的亲生母亲。

即使还珠说与她已经彻底断了关系，但她终究是她生的，加上还有曾经的记忆存在，虽然有痛恨的，但也有温馨的。

另外还珠还是一位修行者，弑母产生的因果关系肯定不小。

所以，无论从哪方面来说，交给还珠都不合适，只能交给西葫。

“小鱼儿。”

陆鱼回头，就看到陆羡站在门口，他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她。

陆鱼笑着问道：“我要带走你的挚爱，要不要重新替你寻个妻子？”

她的笑表面上看很甜，但眼底的那抹恶趣味，藏都没藏住。

陆羡眼里痛苦一闪而逝，小鱼儿对他没有恨，但同样也没有任何父母之情，她对他就像是陌生人。

不过这都是应该的，换个立场，他估计也会这样，甚至更甚。

他自嘲一笑，缓步走上前，“本将军早已变了心，她也早不是本将军的挚爱，小鱼儿想带走就带走。”

“好的。”陆鱼看向他身后，是小丫头和张嬷嬷，她对她们招手。

张嬷嬷拉着小丫头走过来，对着陆鱼鞠躬，“小姐可是有吩咐？”

“嗯，你们全部收拾收拾，准备离开京城了。”

张嬷嬷一听，古板的脸上露出笑容，“是，小姐。”

两人走了后，陆鱼看向陆羡，认真道：“在你府里安插了些人，现在不需要安插了，带走他们你不会阻拦吧！”

陆羡微笑，“什么安插不安插，这里本就是小鱼儿的家，既是自己家，那就是家中的主子，奴仆的来去，你自可做主。”

“呵！”陆鱼不屑一笑，什么话也没说，走进屋子里扯下床幔，手上一挥，床幔就变成了一根粗绳。

无视陆羡的目光，挥动粗绳，将刘玉珠捆绑了起来。

刘玉珠急了，若真被陆鱼带走，还不知道会怎么折磨她。

“啊啊啊……”她扭着身子往陆羡那边移，希望她能救她，亦或者杀了她。

陆鱼停下动作看向陆羡，陆羡瞟了眼刘玉珠，又看向陆鱼，“刚才就说了，小鱼儿想带走就带走。”

刘玉珠最后的希望破灭了，她看着陆羡的目光充满了嗜血的恨意。

陆羡无视她的神情，轻笑一声说道：“是想说我绝情？没错，就是绝情。”

“不过这还不是终点，如果你我都有幸下到地府，那么，你要做好准备，接受我的报复。”

刘玉珠眼里的光与恨逐渐消失，只剩恐惧，他什么意思，哪怕她死了也不放过她？

究竟是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恨！

她哭了出来，她什么都不知道，不公平，如果真的有地府。

她要去问问阎王爷，她前世究竟做了什么，要被心爱之人如此对待！

陆鱼撇嘴，他想死了都要报复，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报复，但他没机会了，因为她不会给刘玉珠做鬼的机会。

手上一动，提起刘玉珠就走，走了两步顿住，回头幽深眸子看向陆羡。

“祖父说，你交给他，不让我插手，所以，我一直没对你出过手。”

“其实……”

“我真的很想杀了你，但有时候又觉的就这么杀了你，又太便宜你了。”

陆羡瞳孔一震，心中无比难受。

“既然你爱陆嘉宝和刘玉珠，我就想着将她们折磨的不成人样然后丢在你面前，让你伤心。”

“可现在……你变了，你不爱她们了，那么我的报复对你都起不到半点作用了。”

“挺遗憾的，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最在乎的是什么？我想去毁了。”

她说的话像是开玩笑，但神情无比认真！

陆羡心口像破了个大洞一般，又疼又冷，原来她如此恨他，虽早知道，也觉的自己活该，但听她亲口说出这些话，还是很难过。

若要问他现在最在乎的是什么，他想说，是小鱼儿！

可是他没有脸说出来，如果说出来，大概会恶心到她吧！

他扯了抹笑，故作潇洒说道：“我如今一身轻松，还真没有在乎的东西，要让你失望了，小鱼儿。”

陆鱼定定看了他一会，最后‘切’了一声，提着刘玉珠离开。

陆羡看着她消失的背影，眼眶渐渐湿润，慢慢的泪滑了下来，最后八尺男儿蹲在地上呜呜哭出了声。

一念差，步步错。

手里紧握着一只未雕刻成的半成品鱼雕。

哭了大概半个时辰，他起身，一双眼睛里全是杀意。

“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