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在让他们跟你一起去死。”白鸟丢给了顽固大叔一把手枪，手枪之中只有一颗子弹，手枪没有什么特殊的，就是很正常的SIG P230，没有什么特殊改装，也不会对特殊人群造成多大的伤害，哪怕是E级的低级别混血种也能抗上几枪。

他丢这把枪给顽固大叔，至少因为他看出了顽固大叔的想法。

他不知道这样的人是怎么在如此黑暗的地方能够身居高位，但很显然的，顽固大叔打算用自己去当那个替罪羊，来保下自己的两个养女和暗之城广大的帮众。

但毋庸置疑的是，如果没有顽固大叔的存在，那么暗之城将会失控，这里汇聚的凄苦人群以及鼠道渣滓们会蜂拥而出，试图对井盖上的世界展开“报复”。

这枚子弹就是在告诉顽固大叔，这枚子弹的作用只有杀了他，而不会保护他的帮众。

白鸟重新戴上呼吸器，正常人在这里呆久了都会生病，他摘下呼吸器，仅仅只是为了表明自己的尊重而已。

和柳生宗茂擦肩而过，白鸟警官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将脑袋埋在风帽下的青年将会开始搅动风云，他现在只想着顽固大叔能够回心转意，不然他只能找隐藏在暗之城更底层的渣滓们进行合作。

他是个好人。

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觉得的。

所以他并不想那些人有所交流，但如果有所必要，他也不会摆出那副高傲的态度来。

巡查队离开了这里，顽固大叔颓丧的看着白鸟刚刚抛下的手枪，他很少露出这样的表情，可现在的他却是控制不住。

“一杯清水谢谢。”来到吧台前坐下，柳生宗茂引起了顽固大叔的注意。

“真有趣，一个保养如此之好的富家公子，竟然能够不带呼吸器下来游玩？不过来酒吧里要清水可不是什么富家公子的做派，这里有这段时间你们之中很流行的鸡尾酒，不来一杯吗？”显然经常有对暗之城感到好奇的公子们下来游玩，顽固大叔轻车熟路的开始调酒，就好像之前他的脸上从没有出现过颓丧的表情一样。

“血腥玛丽？”柳生宗茂可不知道东京上层公子哥喜欢什么样的酒，虽然他有参加过上层酒会，但那并不是年轻人的聚会，所以他随口说了一个名字，随即顽固大叔摇了摇头。

“不，是血色朗姆。”

柳生宗茂接过了顽固大叔递来的血色朗姆酒，酒的颜色并不想它的名字那样是红色的，而是淡淡的紫，散发出很特别的清香，在这个充满恶臭的地下城中显得格外吸引人。

“天永组倒台之后，毒品交易应该已经被禁止了才对。”柳生宗茂饶有兴趣的问道。

“本来他就是从我们这里进的货，偶尔也会有着一些自命不凡的公子哥下来想要惩奸除恶，不过一般都是会被打断几条腿让他们家大人赎回去，你是哪种呢？”顽固大叔看着柳生宗茂，眼中露出了淡淡的警告神色。

“我？大概是第三种吧。”左手轻轻打了一个响指，柳生宗茂面前的血色朗姆酒便被冻结，紫色的微光在冰块下闪烁，竟散发出了比路灯中更耀眼的光芒：“其实我本来是想去底层找别西卜的，但你成功吸引了我的兴趣。”

一听柳生宗茂提起了别西卜的名字，顽固大叔的脸上露出了厌恶与愧疚交织的神情，显然和这位别西卜先生有过一些过往。

“想要和他谈交易？那么首先你们得保得下这条性命才行……他们可是吃人的。”顽固大叔面色凝重的说道。

“我当然知道。”用手指弹了一下被冰封的酒杯，发出了“叮”的一声脆响，柳生宗茂说道：“血色朗姆酒里面，夹杂着龙血，一般来说龙血只是会对混血种的肉体有着强化效果，但这杯酒里的血液显然是经过科技改造的产品，它是能够强化血脉？不……它只会将人变成想要食人的恶鬼。”

听到食人恶鬼这几个字，整座酒吧都在这一瞬间开始暴动了起来。

食人恶鬼？这是在说他们吗？

有混血种丢下了手中的汉堡，结果从汉堡中掉落出了一截被咬碎了一半的指骨。

无视掉身边一个个杀意凌然的混血种们，柳生宗茂自顾自的说道：“1200年前，名医安倍真直游离大和，收集民间闲散医师的处方，想要将其整合成册，然而在收集处方的过程之中，他却找到了一个更让他感兴趣的存在……一个体内只有着少量血裔在流动，但却出人意料存活下来的混血种。”

“经过安倍真直的努力，这名混血种成功的活了下来，但很可惜的是，他错估了自己药方的效果，原本安倍真直只是想要通过炼金手段人造龙血，用龙血来填补混血种少年体内缺失的血液，但却意外的使混血种少年的骨髓拥有了制造出人造龙血的能力，并可以以此感染他人……”

“混血种少年没有等安倍真直将药方调整完毕，将他体内的龙血调整到正常的浓度，就因为龙血中压抑不住的暴虐而杀掉了安倍真直，后来，这位少年改名鬼舞辻无惨，一度在战国时代引起巨大的混乱，后在大正时代被屠龙者所斩杀。”

说到这，柳生宗茂看了眼顽固大叔，指着血色朗姆酒说道：“鬼舞辻无惨又被称作鬼王，而作为特殊的超级混血种，他的血液有着批量制造出混血种的能力，但可惜的是，因为药方的不完善，导致鬼舞辻无惨只能制造出‘鬼’，而‘鬼’……是要吃人的。”

“鬼王早在百年前就被斩杀了，他的血液也已经失去了效用。”顽固大叔冷静的说道。

“当然，可在百年后的现在有人研究出鬼王药剂，制造出了新的鬼王，虽然他本人在七年前遭到重创，但如果是同为七大魔王的存在，是有可能从他手中得到足够多“货品”的……可为什么，你一个皇家骑士会出现在这里，顽固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