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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乃大单于

作者:墨茗忧伤 | 分类:历史 | 字数:129.6万

第一百零九章 鏖战不敌输二阵,重头再来调支援

书名:吾乃大单于 作者:墨茗忧伤 字数:3589 更新时间:2024-11-16 21:06:50

突袭的狼骑速度很快,作为先头部队,阿古达木一马当先,带领青部狼骑旋风般的快速移动。

须卜里台则指挥赤部狼骑跳射平城,压制汉军弓箭。

黄部和黑部狼骑接踵相接,骑兵们分波次行动,气势汹汹的直扑平城西北。

很快阿古达木率领的青部狼骑就遭到了跟松图格日乐同样的待遇,但这次金帐的决心显然更坚决。

阿古达木一击不成后,根本不和汉军的军阵纠缠,而是立刻引军拉开调整。

不待汉军松一口气,也和多拉率领黑部重甲骑兵迎头而上,借着阿古达木冲乱的尾巴,人砍马撞杀入汉军阵中,顿时搅的天翻地覆。

趁着黑部狼骑冲出口子,黄部狼骑快速插入,像饥饿的野狼群般撕扯着汉阵的伤口。

青黄黑三部狼骑互相配合,连续冲击下砸的汉阵缓缓后退。

双方主将都知道泄不得气,又都是老对手了,也不玩虚的,简单直接的一攻一防,比拼着硬实力。

狼骑冲阵,汉军则凭借军阵竭力相抗。

战马和人的哀嚎交织,没有任何花里胡哨,汉匈两军进行着最惨烈的厮杀。

往往是前排的人拼光了,后排的人继续补上。

汉军长矛染血,鲜血顺着矛杆流下,湿滑的人都握不上力。

匈奴骑兵则先失爱马,劈砍下刀锋上尽是缺口,鲜血遮蔽了双眼。

作为大军先锋的阿古达木身负数箭,连手中的长戈也被汉军砍断,却依旧手持骨朵,带头迎击汉军甲士。

血战的席挺眼见双方都杀红了眼,捉对厮杀下汉卒并不占优,尤其是匈奴骑兵蛮横的迎面冲来,搁谁又能不怵,军阵的维持随着时间的推移变的举步维艰了起来。

席挺心里知道,自家步卒抵御骑兵靠的就是这战车军阵。

他扭头让亲兵都尉引后军背墙列阵,自己则亲率剩下的汉军硬顶狼骑。

待阵列成,前排汉军在匈奴骑兵的一次次冲击下回退至平城墙下,再由后排汉阵轮换相顶。

席挺借机重整旗鼓,凭借城上居高临下的弓弩,顽强抵抗。

阿古达木和也和多拉轮番冲阵,皆在汉军的箭雨下讨不到便宜。

充作掩护的须卜里台尝试派骑兵骑射、跳射皆无法压制墙上的汉军弓弩。

最后须卜里台甚至命令骑兵下马结阵,步射压制,就这也不能完全压制住汉军弓弩居高临下的优势。

如此亡命的对攻一直持续到日落,踱步阵前的冒顿望着面前焦灼不堪的战局,他早已没有了最开始的笃定。

狼骑主力进攻重点迟滞,汉军的防线摇摇欲坠却依旧屹立不倒,但令冒顿没想到的却是正面战场。

两军鏖战相持下,最终率先奔溃的却是奥敦格日乐,他的攻击突出部遭到守军和下山汉军的两面夹击,部族骑兵损失惨重,被围的士卒胆寒,麾下东胡旧部的酋长们又不想眼睁睁看着自家部族尽数死在战场上,败退开始了。

僵持战下,一旦一方顶不住就会快速产生连锁反应,最先受影响的是赛罕,白部狼骑被左日逐王部的混乱裹挟着败退。

赛罕环顾联营壁垒防线上三面压上来的汉军,自知无法独自抵挡,只能心中哀叹一声引兵回退。

望着正面攻打联营壁垒的部队溃败,冒顿可谓咬碎了后槽牙,如今就算他把屠耆军都压上去,也难改颓势。

牵一发而动全身,再想今日破围简直成了天方夜谭,前功尽弃。

为了不使汉军趁机扩大战果,冒顿愤恨的下令收兵。

闻听撤退的角号,佯攻的车寻和血战的阿古达木等将只能愤愤的引兵而退。

望着胡骑像潮水般退去,汉军全线爆发欢呼,平城内被吓腿软的韩世子直接喜极而泣,他的选择没有错。

四望战场,到处散落着匈奴人留下来的骨朵、弯刀、套马索。

对面的汉军亦不好受,城墙、营垒战场上汉军的长枪、盾牌残缺不整。

双方将士的尸体更是遍布四野,血腥味久久飘荡不散,引来夜间狼嚎不断。

退回来的奥敦格日乐一落马就被屠耆亲卫五花大绑,要不是诸王跪地求情,令冒顿心生顾忌,这次必然砍了他。

但奥敦格日乐帐下的各级将领就没那么好运了,接连被冒顿以怯战罪连斩七八个,也算是为第二次突围失败给了个交代。

就连被牵连进来的赛罕也挨了鞭子,并在帐前示众,但冒顿的这些措施都难改局面上的优劣。

韩信以山地、坚城和营垒作为汉军防线的根基,极大削弱了匈奴人强悍的骑兵能力,将匈奴拖入了一场他们最不擅长的攻坚战中。

历来攻坚最费时间,而汉军恰恰需要时间来完成大合围,但对匈奴来说,此时时间就是催命的东西。

深夜冒顿巡视各部,连续赶路和今日的两轮败绩下,士卒们的士气已然不存。

各部首领连议和退兵的话都传了出来,面对这样的营中流言,冒顿心中不免烦躁了起来,前半夜他已经杀人立威,此时再去追究此事,必然会闹得人心惶惶,而团结是破围的基础。

回到帐中的冒顿状态调整回来了许多,刚坐下,还未喘口气,乌乌纳钦的情报再次摆到了面前。

屋漏偏逢连夜雨,从太原郡出来的樊哙似乎是嗅到了平城战场上的血腥,下午时分突然加快了援军的脚步。

按他的脚程推断,最迟明日中午,樊哙的大军就能赶到平城战场,届时这十万关中兵就是汉军最强的生力军。

眼见韩信设计的包围圈,如套索般在自家脖子上一步步收紧,冒顿不免自嘲,他感觉自己已经有些赵括的味道了。

夜间的冷风袭来,吹的他一激灵,甩甩头,重拾信心的他可不是个轻易认输的人,哪怕对面是大名鼎鼎的兵仙韩信。

要知道他不气盛,走不到今天。

取出一支鸣镝箭在手,箭头顺着羊皮地图上的汉军防线缓缓划过,冒顿陷入了沉思。

不多时帐外传来响动,冒顿抬头一看,见是出去巡营的赵炎走了进来。

看了乌乌纳钦的情报后,赵炎苦着脸说道:“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至多还有明天半天时间,明早必须冲破汉军防线,否则…”

冒顿低头出神,突然他抬头问道:“赵炎,你说能打败聪明人的手段是什么?”

赵炎顿了顿,沉声道:“一直赢,让他信以为真。”

冒顿走到地图前,用箭杆指着说道:“汉军防线自东向西分别为白登山,联营壁垒,平城,前两次我们绕后侧击,都是准备避重就轻,利用骑兵的速度来侧击汉军,却都被汉军的增援恰好堵住。

要知道汉军除开看着阿尔斯楞的灌婴部,至多七万步卒,能两次顶住我军,无非是及时调配,以牺牲防御重点,进而拖得时间,再调动汉卒形成局部的优势。”

赵炎凝神会意,道:“大单于是说,汉军专门预留了一部分支援部队,再配合平城守军,接二连三的顶住了我们的绕后。

若是如此,汉军的支援屯兵点必然在联营壁垒背后,只有这样才能就近支援左右。”

冒顿颔首,继续说道:“汉军骑兵大部分跟灌婴而走,就算有剩,也必然不多,这支援部队的构成必然是以步卒为主。”

赵炎神色一缓,接道:“所以汉军的支援部队一旦露头,他就很难短时间内再转头去支援其余战场了。”

冒顿笃定道:“那我们就打这个时间差,吸引汉军的支援后,利用骑兵的速度急速调头,我们借机汇合正面各部,一鼓作气冲垮汉军防线。”

点子有了,细节方面自然还需要琢磨,冒顿决定连夜召集柯世列、伯尔班尼等人大帐议事,不过在此之前,他要优先下令稳住军心。

冒顿唤来闾丘黄吩咐道:“传令下去,全军明日寅时饮食,卯时整军备战。”

“诺。”

随着金帐军令的下达,经过白天两场突围战遇阻后,士气低落的匈奴士卒终于在心底有了些许慰藉,金帐终是想出了解决的办法。

第二天拂晓,匈奴大军再次列阵,疲惫和失落在骑兵脸上难以抹去,这为今天的作战埋下了阴影。

将士们心里不免想到,昨天拼尽全力的血战都未能攻破汉军防线,今天呢?

阵前的冒顿冷着脸亦是压力山大,他已经命阿尔斯楞向己方靠拢,准备用左谷蠡王部的骑兵来充当预备队,但随之尾随而来的必然也有灌婴率领的汉骑。

西边的大路上,乌乌纳钦对樊哙部密切监视,往来的信骑在路上几乎可以首尾相望,冒顿对此不敢有半点马虎。

不过冒顿还是没有盲目的更改前两次的布置,反而只做了些许微调,这一方面是告诉全军,前面的路并没有走错,只是出了些意外,也算变相稳定了军心,而另一方面就是迷惑韩信,告诉对手匈奴就是一个愣头青。

冒顿披甲阵前,望着汉军赤旗飘扬的防线眼露决绝,低声喝道:“起烟。”

散骑举着火把,很快就将各个点位的干草、牛粪引燃,不多时战场上就飘起了滚滚浓烟。

冒顿抽刀前指,高声喝道:“开战!”

骆驼鼓敲打出急促的鼓点,狼旗狂舞,锐健营,乌桓、鲜卑骑兵迎头而上,全面冲击汉军防线。

白登山上,丘伯推着韩信了望全局。

眼见匈奴大军没换打法,丘伯心安,不免嗤笑道:“将军,匈奴人这会是黔驴技穷了,打法跟昨日并无二致。

只要今天席挺将军再埋伏一波匈奴骑兵,匈奴人的锐气就全完了,到时候舞阳侯来,匈奴单于可擒。”

满面肃然的韩信并未接话,反而是平静的望着平城战场,似乎想从那滚滚黄烟后,看透冒顿此次的布置,昨日受挫城下,今日匈奴人必然不会再撞南墙。

冒顿在马背上眺望了眼白登山,又转头望着车寻、丘力哲哲、乞伏阿歹等将引兵冲阵厮杀,冷声命令道:“让阿古达木他们开始吧。”

“诺。”

令旗兵挥动大旗,前指的军旗下,阿古达木、赛罕、须卜里台、也和多拉、松图格日乐率领青白赤黑黄五部狼骑齐齐动身打马,目标直指平城西北,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