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衡聪边画边讲解。

淡黄色的符纸上，一条绿色的小河蜿蜒而行，田衡聪手中的笔浮现淡淡的灵光，随着他一气呵成的动作，绿色小河中不时跃起点点的紫光，像是顽皮的小鱼，在符纸上跳跃。

哇！戴小萌震惊了，原来这就是制符啊，简直就像在画一幅唯美的画。

没有想象中的狂风四起，电视里的鬼画符好像就是那样。

没有寒光四射的刀光剑影，电视里斗法的场景。

没有……

啪！一道灵光在符纸上闪过，田衡聪提笔静立，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唯美的画卷在戴小萌眼前消失，一张普通至极，淡黄色的纸面画着简单绿色符文的力士符出现在眼前。

“这就好了？”戴小萌用力眨了眨眼睛，以为出现了幻觉。

“好了，好久没画有些手生，我还担心不会一次成功，没想到一次就画成了。”田衡聪笑着放下笔，拿起力士符仔细看了看，小心递给戴小萌，“给，五晶珠回来了。”

“刚才那张要是没撕坏，现在就是十晶珠。”戴小萌不满意，嘟着嘴道：“再说了，我撕坏的力士符要我画出来才算。”

“好，那你学着画一张，记住我讲的要诀。”田衡聪笑着拿过一张空白的符纸，铺好，转头看着戴小萌。

“直接画吗，不用拿普通的纸练习几遍？”戴小萌拿起笔，有些犹豫。

虽然脑子里记住了符文，田衡聪说的要诀也铭记在心，但第一次就动真格，她有些担心，万一要是画废了，一张空白符纸和灵液就白白浪费了。

“学制符就只能在符纸上练习，符文并不是最重要的事，灵液和符纸的完美融合更重要。”田衡聪笑道：“真正一张空白符纸和灵液的价格并不贵，制作好的符之所以价值不菲，全是因为画废的符纸和灵液太多。”

“也就是成功率。”戴小萌明白了。

“不仅仅是成功率，还包括学习制符的花费，刨去所有费用，一张力士符的成本还不足一晶珠，所以，你只管放心大胆的画，每个学制符的人都是这样。”田衡聪笑道。

“嗯，那我就画了。”虽然还是有些肉疼，戴小萌还是提笔在空白符纸上画了起来，心里牢记田衡聪的话，符文不是最重要，灵液和符纸的结合更重要。

淡淡的灵光从戴小萌的手传到笔尖，再从笔尖经过灵液流淌在符纸上，画面没有田衡聪画时那么美，但绿色的笔痕很流畅，点点的紫光有些安静，却依然一闪一闪。

啪！一道灵光闪过，戴小萌愣愣地看着画好的力士符，看上去和田衡聪画的那张一模一样，似乎成功了。

“成功了吗？”戴小萌左看看右看看，实在是分辨不出来。

“成功了。”田衡聪惊喜交加，他知道戴小萌有些制符天赋，却没想到她的天赋会那么高，一次就成功了。

“一次就成功了？”戴小萌自己也不敢相信，明明画符时的画面没有田衡聪的美，“要不我再试一次？”

“好。”田衡聪忙将一张空白符纸铺好，他也想看看，戴小萌是运气好，还是真有那么高的制符天赋。

心里有点小激动，戴小萌握着笔，静静站了一会，平复好心情后才落笔画符，画面比刚才灵动了些，安静的紫光会缓缓移动，像是刚睡醒的小鱼。

灵光再次在符纸上闪过，第二张力士符也成功了。

田衡聪这时彻底相信，戴小萌确实有很高的制符天赋，因为他看清楚了两次制符的过程，第二次明显比第一次有进步，这不是运气。

“田衡聪，我的力士符是不是成本很低？”戴小萌兴奋了，如果她每次都能成功的话，每天的收入就不是五百晶珠，而是更多。

“不是，是最低，如果你每次都能成功的话。”田衡聪笑了起来，力士符是没有品级的灵符，有制符天赋的人，绘制力士符完全可以做到百分百。

“最低？我喜欢成本最低。”戴小萌也笑了起来，成本低就代表利润最高，这是好事，“田衡聪，紫灵根和雪鸢草的种子家里还有没有，一亩紫灵根能制成多少灵液，够画多少张力士符？还有雪鸢草，一亩能制成多少张空白符纸，还要不要其他材料……”

田衡聪微微一愣，“你想要卖力士符？”

“是啊，没天赋也就不说了，那么好的天赋，不利用就是大傻瓜，快，告诉我刚才那些事。”戴小萌笑着点头。

“是啊，那么好的天赋，不利用就太傻了，戴小萌，你难道不想专门学制符？”田衡聪道。

戴小萌的天赋很高，在乐山镇也不多见，如果能拜在哪个制符师的门下，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田衡聪有意提醒戴小萌，别只看到眼前力士符的蝇头小利。

“当然想啊，可是没钱谁教我，所以我要先赚钱，然后找机会再学。”戴小萌笑道。

“以你的天赋，不需要钱也有人愿意教。”田衡聪道。

“白教？怎么可能，不花钱就要付出其他代价，比如卖身，比如做些事情等等，怎么都没有花钱干脆方便。”戴小萌道。

“没那么严重，有制符天赋的人不多，天赋好的更少，有不少制符师苦于没有传人，只要你愿意，他们一定会收你为徒。”田衡聪想起他学制符时的经历，好心提醒戴小萌，不想她的天赋就此埋没了。

“也对，好师傅难找，天赋好的徒弟更难找，像我这么厉害的天赋，谁不抢着收啊，呵呵。”戴小萌笑道：“田衡聪，你这趟出门正好帮我打听打听，有没有什么厉害的制符师，等你回来我就去拜师学艺。”

“等我回来？”田衡聪愣了。

“是啊，我答应过要帮你照顾家人，自然要等你回来。你不是说只去一年半载，难道是骗我，十年、二十年？”戴小萌一脸不善地看着田衡聪。

“当然不是，如果事情顺利，或许一年不到就能回来。”戴小萌的眼神太犀利，吓了田衡聪一跳。

“哈哈，逗你玩呢，我知道你没有骗我。”戴小萌展颜一笑，“好了，不说这些，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也不差这一年半载的时间，拜师的事等你回来再说，现在赶紧把我刚才问的事告诉我。”

“好。”看着笑容盈盈的戴小萌，田衡聪心中一暖，双脚如同踩在云朵上，轻飘飘不知道有多美。

他将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了戴小萌，非常详细，比他当年想学制符养家时更用心。

戴小萌边听边埋头计算。

神农山的山地已经进阶成下品灵田，比田家的灵田大多了，她想划出五块灵田，两块种植短期的紫灵根和雪鸢草，一块种植各种辅料，两块种植十年份和八年份的紫灵根和雪鸢草。

以她的成功率，保守估算，每天能画出三百张力士符，按照每十天去一趟乐山镇计算，除去孝敬乐山镇士卫的钱，店铺老板的抽成外，她能赚一万四千晶珠，也就是十四晶石。

一个月就是四百二十晶石，三个半月后，十年份的紫灵根成熟时，她就有一千三百四十四晶石，有了这笔钱，应该足够她学更能赚钱的下品灵符了。

“戴小萌，笑什么呢？”田衡聪看见戴小萌笑，他也跟着笑，感觉到不对劲时，才猛一咳嗽，出言询问。

“想到我赚了很多钱，开心。”戴小萌伸出手，两只大眼睛如黑夜里的星辰，亮得耀眼，“紫灵根和雪鸢草的种子，有吗？”

“现在就要？”田衡聪笑了起来，戴小萌也太心急，家里的灵田还没有进阶到下品，现在种有些早会影响品质。

“对，现在就要，我先研究研究。”戴小萌知道自己太过心急，忙道：“你过几天就走了，我想在你走之前，把所有的事情弄清楚。”

“好，我这就去帮你找。”田衡聪转身就走，戴小萌的话让他无法反驳，他也没理由反驳，唯有极力达到戴小萌的要求。

很快，紫灵根和雪鸢草还有各种辅料的种子都找到了，村里想学田泰的人不少，虽然没有人成功，但却留下很多东西，田衡聪之前拿来的灵液和符纸，就是从村民家里找来的。

“这就是紫灵根和雪鸢草吗？”看到一大包，分别捆扎起来的灵草，戴小萌发出一声惊呼，顺手将种子收了起来，拉着田衡聪让他教她制作灵液和符纸。

田衡聪本就是这个打算，种子的事情自然被戴小萌混了过去，他开始一步步教戴小萌如何制作灵液和符纸。

灵液制作相对简单，只要将紫灵根和一些辅料灵草按比例混合，挤压出汁液就算大功告成，需要注意的是，紫灵根和辅料灵草的处理，只要用心点就不会出错。

相对耗时是符纸制作，先将雪鸢草磨成浆液，晾晒成一张张一尺宽两尺长的纸，依次放入不同辅料熬成的汁液中，晾晒干又重复之前的事，一共需要重复三遍，而且每次的辅料配比都不一样，符纸制作的关键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