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月，小萌来到仙界的时间就满一年了，”小青悠哉游哉的继续吃菜，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谁讲述一件简单的事，“这是我所知道的极限，也不知道这个小姑娘这一年来吃的菜能不能帮她少受点罪，其实我真的想看看，毕竟人家也没见过，总要积累点经验，万一以后再遇见这样的事也好事先做准备。”

“啧啧，闲暇的时候听红姐说，她曾经亲眼见过一个凡人爆体，那场面真的是，太血腥了，眼珠子都炸飞到她面前，幸好有仙罩阻隔，要不然，啧啧，唉，太惨了！”小青夹起一块菜，放在眼前看了又看，“可惜了，做了一手好菜，以后恐怕没机会吃了，不过，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我要想点办法让她多做些，嗯，就这么办。”

“你还是人吗？她都要爆体了，你还只想着吃？”眼祖再也忍不住，他坐了起来朝着小青怒道：“你好歹吃了人家一年的菜，怎么就不想点办法帮帮她？”

“人？好像你是人似的，”小青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是在世俗界呆的时间久了，怎么说话都改了习惯，记住了，我们是神仙，不是人。”

眼祖被噎了下，恨恨道：“我知道，你这样说只是为了刺激我，你成功了，说吧，你想怎么办？”

“不不，你说错了，不是我想怎么样，而是你，你想怎么样？”小青放下筷子，转头看向眼祖，口中啧啧有声，“怎么把你的眼睛关闭了，弄双别人的眼睛我还有点不习惯。”

“你确定想看我的眼睛？”眼祖道。

“不用，不看也罢，又不是没看过，你这样也挺好，真的，很，嗯，很帅气。”小青道。

“那你还废话什么，”眼祖嘀咕了句，叹气道：“其实，自从我醒过来就在想小萌的问题，只是有些事情太复杂，我怕帮不了她，反而害了她。”

“怎么会害了她，你又惹什么事了？”小青道。

“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只是一点小麻烦，真的只是小麻烦，关键是……”眼祖欲言又止。

“关键是什么？”小青奇怪，最近几百近千年没听说有什么麻烦事发生啊。

眼祖调整了下呼吸，才喃喃道：“事不大，只是和这件事有关系的人稍微有点麻烦。”

“看你的表情，恐怖不是有点麻烦那么简单吧，那个人是谁？”小青不信，真要只是有点麻烦，凭眼祖的能力和性格还能处理不了？

“就是，就是你刚才还提起过的那个。”眼祖的眼皮抖了抖，刚才要不是听到红姐的名字他还不打算醒过来。

“我，刚才？你不会是得罪了红姐吧，天啦，那你真的是完蛋了，死定了。”小青一脸你绝对死定了的神情，随即又一脸八卦，“怎么回事，你居然跑去得罪红姐，我怎么没听说有这事，说来听听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呵，”眼祖苦笑一声，道：“如果我猜得不错，你们几姐妹最近几百年都在看守界河吧。”

“是啊，你怎么……”小青一愣，随即倒吸一口凉气，“你不会是将她的镜门偷走了吧？我们还说红姐怎么会主动要求看守界河，原来就是为了堵你啊，那些……可怜的凡人，死得太冤了。”

“你还真是个祸害，你知不知道这几百年间，凡是从界河来的凡人全都自爆了，红姐完全不给他们一点机会，以前可不是这样，我们对通过界河来到仙界的凡人都是睁只眼闭只眼，虽说还是有部分的凡人会死，但总有一部分因为各种原因会活着留在仙界，比如小萌这样，如果是以前我根本不会担心她一年后会不会自爆，可是现在……”

小青真的很想踹眼祖几脚，得罪谁不好，偏得罪了红姐，那可是她们姐妹中最不能招惹，修为又是最高的人。

“我知道啊，要不然我干嘛醒过来，”眼祖无奈道：“其实我当初也不是想偷……”

“停停停，你不用解释，红姐的事我也没办法，她脾气你应该知道，从来只看结果，不管原因。”小青打断眼祖的话，道：“你现在只要考虑怎么办，说其他的没用。”

“我知道，要不然……唉，这个女人的脾气真是……”他抬头看了眼小青，没有继续说下去。

“没关系，我不会告状，看在小萌的面上，”小青笑眯眯的道：“至少也要等到她安全离开后再去告状。”

“你……”眼祖气得嘴巴一张一合却没发出声音，最终颓然的垂下脑袋，“算了，还是商量正事要紧，小青，你先将最近几百年看守界河的事跟我详细说说。”

“嗯，好。”小青很干脆，将几百年来看守界河的规矩，和发生的事都大致说了一遍，眼祖是越听心越慌。

早就知道那个女人不好惹，他当初是脑袋抽风了才会去拿她的镜门来玩，这下好了，死定了。

末了，小青道：“真是不明白，你当年怎么会想着去偷她的镜门，不过现在已经不重要了，现在重要的是你怎么赔罪才能少受点罪。”

“这个先不想，”眼祖心中腹黑，他被困世俗界几百年没睡觉，还能有比这个更受罪的事？这样一想，心里的恐惧淡了很多，脑子也活络了起来，“我们还是来商量下怎么处理小萌的事。”

“好，你想怎么做？”小青见他神态转变，顿时也来了精神，甚至还有点小兴奋，“只要不得罪红姐，我可以全力配合你。”

“好，一言为定。”眼祖伸出手和小青击了一掌，眼中燃起了斗志，不就是送个凡人回家吗，很难办吗？

接下来，两人嘀嘀咕咕商量到了后半夜才各自散去，第二天一早，当戴小萌做好早餐，习惯性的向眼祖介绍早餐的丰盛，以此吸引他醒过来时，他居然抖了抖眼皮，又转了转眼珠子，在戴小萌诧异的注视下睁开了眼睛，然后，慢慢的坐了起来。

“今早吃什么，刚才没听清楚。”他看向厨房的方向，对戴小萌说道：“你能再说一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