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跑两步拦住了姜晓晓：“姜小姐啊，求求您了，求您看在昊然的面子上了，您不是答应了昊然咱们私下解决么？求您了，您就大人有大量的原谅这几个孩子吧？她们就是不懂事的熊孩子，您要是实在不解气，我就想办法联系上她们的家里给好好的教训一顿！”

“姜小姐，姜小姐，我求您了。”胖经纪人心里都想了，要是姜晓晓一定要走出这个门的话，他要不就躺地上抱住她的大腿吧？

只要她不出这个门一切就好商量了。

但是万一他真的这么做了，宋总会不会收拾他？

胖经纪人内心好苦。

还没等他纠结完，就看到姜晓晓脚步一顿，坐到了接待位置的座位上。

经纪人刹住了车，赶紧站住了脚部，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真好，嘿嘿嘿，真好，您不走了。”

姜晓晓倒是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事情还没办完呢。”

警官应了一声，坐到了对面，整理了一下档案一边跟姜晓晓她们说：“姜小姐你要是准备起诉的话，需要提供一些情况.....”

胖经纪人刚下去的冷汗又满了上来。

这还要起诉啊.....

好在，姜晓晓摆了摆手：“我不起诉。”

“啊，那刚刚.....”警官带着试探，又有些不确定：“是.....吓唬她们么？”

姜晓晓靠在椅背上，不在意的应了一声：“随便说说罢了。”

“......”警官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呆滞了一会尴尬的笑了笑：“呵呵，也是....也是.....也算是给她们一个教训啊，哈哈哈哈.....”

他摸了摸鼻子：“就是给严重了，给她们吓得够呛。”

姜晓晓似笑非笑的看着警官：“那也是她们应得的，难道还指望对于这群对别人不留情的家伙留情么？”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她悠悠道：“我们刚来的时候，您还跟我们说，她们昨天可是砸了不少的东西呢。”

警官呵呵呵的尴尬的笑了起来，确实....确实.....

他清了清嗓子，正色道：“那姜小姐打算什么时候处理一下呢？这也不能真的让她们在这里关着，要是确定了私了调节，我们也要按照程序办事了。”

姜晓晓抬起头看了一眼表：“再等一个小时吧，等她们哭累了吧。”

警官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哭完了情绪不激动了就好处理了，经纪人也松了口气，坐了下来。

姜晓晓的声音幽幽的传来：“把脑子里的水哭完了，以后就可以少做点蠢事了，时间太短，水控不干净。”

警官喝水的动作一噎，放下了杯子笑着摇了摇头。

这个姜小姐还真的.....

经纪人缩着脖子不敢吭声。

姜小姐，太可怕了。

轻易不可以招惹啊。

谢昊然道是难得的沉住气了，这都一个小时了，这个家伙竟然没有跑过来看看情况，也没有打电话催促。

这样的难得，看来这个事情对于他来说还是格外的重要？

起码仅凭这点，姜晓晓还是看好谢昊然作为艺人的素养。

姜晓晓拿着手机远程监控完会议，这才放下了手机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

她刚刚太沉浸于她的工作了，都没有注意到耳边那些姑娘的鬼哭狼号早就已经停下来了。

她伸了伸懒腰：“差不多了，走吧，看看他们脑子的水清理干净了没有。”

姜晓晓站起身来，经纪人亦步亦趋的跟着她，似乎是生怕她再反悔了。

这一次再过去，就看到那几个姑娘眼睛都是红肿的，彻底的变成了打蔫的花朵了，眼神里都是绝望，再也没有刚刚的横劲了。

姜晓晓很满意，社会的花朵，要是不小心长成了食人花，那可得好好的收拾一顿呢。

见到姜晓晓去而复返，他们也没有因此而高兴起来，反而是更加的紧张和害怕了。

“放出来吧，让家里过来接吧，记得把保证书写好。”姜晓晓双手抱臂：“我同意谅解，可不意味着未来某一天还得再被她们迫害一次，我什么都没做，凭什么啊。”

她指了指里面的小姑娘：“如果再有一次，我一定会追究的。”

几个小姑娘呆呆的看着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眼神中又恢复了光彩，又惊又喜的看着她。

“放心吧，我们肯定会联系家长的，好好的教育。”

警官拿出了一份文件递给了姜晓晓：“如果同意和解的话，就在这上面签个名字吧。”

姜晓晓接过来，龙飞凤舞的就是几个大字上去了。

“好了，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姜晓晓一转身看到了胖经纪人，脚步一顿，错开了他：“你不是还有话说么？现在还不说么？”

那几个小姑娘正擦着眼泪挨个签字，听到她们的对话，一抬头看到了胖经纪人，眼睛亮了起来。

看样子，果然是认识的啊。

姜晓晓没有说话，而是径直走开了。

目不斜视，就像是根本不认识的一样。

胖经纪人咽了咽唾沫，看着她们，表情到底是缓和了下来。

“胖哥.....”几个小姑娘低声的唤了一声，终于是包含着愧疚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胖经纪人抬了抬手，示意自己都懂得，他看了一眼还坐在里面垂着头的胖姑娘。

那个女孩子还有这些女孩子里的不少人，他都是认识的。

她们都是谢昊然的狂热分子，都是粉丝群体里，算得上是食物链顶端的大粉了。

只不过那个胖女孩的性质更为特殊一点....

她太过于激进，对于谢昊然一切有关的人总是抱有敌意，而且总是会在网路上疯狂的输出....这样的粉丝，对于他们来说，只不过是一个符号，简化成为最简单的数据：会给谢昊然带来负面的影响，但是也能当免费的水军，而且如果真的有黑料的话，还能冲上去维护谢昊然。

虽然弊端很大，可是利益也很大.....

只是没想到....这一次.....

胖经纪人才第一次的明白了，这些粉丝原来不能真的这么的简单的归于数据.......有些事情和情况，只是靠冰冷的数据是不会明白的。

他的眼神看向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孩子们，看着她们眼神中的害怕和隐隐地期待，期待着他能代表着谢昊然说些什么。

而他，现在，也确实是代表谢昊然来说些什么的。

胖经纪人低声安抚了一句：“别怕了，这次的事情我们会解决好的，不会让你们真的被判刑的。”

他顿了一下：“下面的话，是昊然让我转告给你们的.....”

听到了她们期盼的，心心念念的，光芒几乎从她们的眼神中迸发了出来。

甚至一扫刚刚的低沉，都打了起精神。

经纪人心里轻轻的叹了口气。

“昊然说，他没能够引导你们成为很好的人，他很自责，看到你们竟然变成了这样的人，他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他你们才变成这样，还是因为你们本来就是这样的。”

“他会在远离国内的这段时间，没有粉丝的这段时间好好的思考，也希望你们能好好的思考。”

“.....”经纪人咬了咬牙，还是说出来了那句话：“你们这样的粉丝，他不需要！”

果然，这句话说出来就像是炸了锅，尤其是那个胖姑娘，刚刚因为姜晓晓的话似乎是陷入了恍惚，可是此时却像是被激怒了一样，眼睛通红带着杀人般的仇恨。

“谢昊然真的这么说？！！！你他妈的有种再说一遍！！！”

“他凭什么这么对我？！！如果不是我，谁会看他！！他真的以为他没有了粉丝能有现在的一切？！！！别做梦了，他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靠我们的！！！他凭什么凭什么敢对我这样的说话！！！”

她的怒吼震的警察局都在颤抖了，甚至还冲过来了，似乎恨不得要手撕了胖哥，几个年轻力壮的警官连忙上前拦住了。

胖哥看着她这个样子，眼神中满是疲惫和无奈。

原来.....他们眼神的粉丝，是这样的看待他们啊。

说出来还挺可笑的.....

他们把自己当成操控粉丝的神，觉得粉丝应该为她们生为她们死，是他们漂亮的数据上的一个一个的数字。

没想到，在粉丝的眼里，他们不过就是花钱买来的高级玩具，不过就是低廉的戏子.....是被他们主宰的.....

还真是.....荒唐。

胖哥缓缓的摇了摇头，疲惫的转身离开了。

姜晓晓还坐在接待的位置，握着手机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是明显刚刚那些对话，她全都听到了。

看到了他出来，她站起身来。

“走吧，他要等着急了。”

胖哥应了一声跟了上去，他的脑海里还在盘旋着姜晓晓说的那些话。

他不由得低声问道姜晓晓：“姜小姐.....您是不是早就......看破了？”

“也是....”他感叹一声：“您毕竟是媒体业的新星呢。”

“当局者迷罢了，更何况这也并不是你们一定要了解的事情，何必费心思知道呢？那并不是经济的事情。”姜晓晓平淡的回应。

“您真的很厉害。”胖哥感慨着。

她厉害么.....这一切宋怀宁早就告诉她了。

想到这里，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不，真正厉害的另有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