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夙笑了笑，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小姑娘怎么还是傻fufu的。

也就是数据局这边派出的是自己，若是换了旁人，她怕是早就被她的顶头上司喷死了。

陆祈明见他笑了起来，凶巴巴地板起了脸，“你笑什么笑！”

“笑你傻。”临夙敛去了脸上的笑容，“你还想让我认输？你是觉得我会臣服于你？别傻了，我心里只有大公主明凰。”

“你胸无点墨，天性顽劣，你觉得你配吗？”他低下了头，看着比自己矮一头的陆祈明，“你活了十五年，没有一个人愿意亲近你，你就发现不了问题所在么？”

他这话说得无情，像是一把利刃，直戳戳地插进了陆祈明的心口处，将那颗鲜活的红色心脏挖了出来。

陆祈明阖上了眼眸，即便是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明沁的生活，但她却还是不由自主地代入自己。这样的代入感，让她的内心躁动不已。

想要杀了他，但耳边却响着两个不同的声音——

“你爱他，你不能杀他。”

“他是任务对象，他不能死。”

她单手攥着绳子，另外一只手抚上了临夙的脸颊，她温热的指尖划过了临夙脸上的那道鞭痕，颇为惋惜，“早知道，本宫便不打伤你这漂亮脸蛋儿了。”

“你说，顶着一道疤痕，回到泠月楼，还会有人喜欢你么？”她勾起了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嘲讽之意再明显不过，“你当时离开的时候有多风光，现在回去的时候，就该有多狼狈吧？”

临夙的心肝微微一颤，他对上了陆祈明的双眸，那双黝黑的眼眸依旧亮晶晶的，但却不再温柔，丝毫多余的感情都没有。

她仍然会像从前一样，说着玩笑的话，做着玩笑的动作，但……气场却发生了改变。

如若站在这里的，依旧是原来的那个临夙，可能什么都不会发现，可他不是临夙。

她偶尔的眼神还会有些挣扎，他不能再拖了，必须得想个法子告诉她这件事。她的变化，可能她自己都没有发觉。

长此以往，从前的那个小姑娘，将不复存在。

陆祈明不耐地皱了皱眉，轻拍了几下临夙的脸，“说话啊，本宫在问你话。”

临夙低垂下了眼眸，宛若扇子的睫毛轻轻地颤抖着，“五公主，当真要送我回泠月楼？”

他的声音很低很轻，像是来自远方的山涧，像是落叶凋零前最后的哀叹。

听到他声音的那一瞬间，陆祈明确实是不忍的，但这最后一点感情也很快被她压了下来，“当真，小夙夙是怕了？你若是求求我，或许——”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临夙打断了，“不必了，我正想回泠月楼呢，那儿是我成长了十余年的地方，我很喜欢那里。”

他丝毫不惧地回望着陆祈明，也像是真的铁了心要回去一般。

陆祈明的脸色黑了黑，她就没见过这么倔的任务对象，真实的气死个人。反正任务目标的要求是让她羞辱任务对象，这样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想明白了这个问题的她，自然就没有半点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