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不宜言
作者:枕上阕时 | 分类:青春 | 字数:117.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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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三章 装扮与在意
宿舍里空无一人,也给了元祁坦然收拾自己的机会。
她换了衣服跟鞋子,重新梳了头发,很认真地编了发辫,也戴上了自己买来后一次也没有用过的水晶发卡,同款的水滴状银耳坠。
她描了眉,唇上也涂了一层薄薄的口红,只是如此,镜子里的她就跟平时完全不一样了。
这是重生以来她第一次用心的打扮自己,虽然跟成年之后的收拾自己完全没有可比性,可对着镜子照了照,她竟然找回了久违的愉悦感。
指甲也用心地涂过透明护甲油,等到晾干后,元祁对着镜子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跟脸,背上花了自己不少钱淘来的小包出了宿舍。
在宿舍楼大厅的镜子前,或许是第一次见到自己年少时从头到脚打扮后的模样,或许是太久没有这样认真又庄重地收拾过自己,她竟然难以控制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很久。
即使最终还是迈脚离开了,她心中却涌出了一种很想跟人分享一下现在的自己的感受,像是小孩子一样,得到了什么东西都希望立马在所有人面前表现出来,让所有人都羡慕,这样的情绪,她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元祁兴冲冲去了教学楼,虽然踏上台阶的时候又想到了自己已经梗在心中一星期之久的事,但是愉悦感占了上风。
她绕过教室径直去了蔡老师的办公室,敲了敲门后她扶着门探头进去,本是想给蔡老师一个惊喜,可是,眼中映出的却是一个她根本想不到会出现在这里的人。
元祁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沈宜言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蔡老师的办公室?
沈宜言也同样僵住了。
沈宜言一眼就认出来了元祁,可这样精心装扮过的元祁是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的。
只是一眼就让他忍不住面红心跳,不敢看下去,可事实上,即使意识到自己面上已经开始发烫,他也挪不开眼睛。
元祁被沈宜言不加掩饰的惊艳目光看得脸皮发烫,她有些不自在地拿手挡了下脸,慢慢进了办公室。
“宜言,我知道了,等一会儿我给你们回电话。”
蔡老师看了一眼耳朵、脸上无一不发红的少年,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出声唤回了少年的注意力。
沈宜言勉强移开视线,神思不属地点了下头,又对上老师冷静的目光,他才猛地回了过神。
紧紧攥了下手指,沈宜言勉强冲着老师笑了一下,“那我先回去了,老师。”
对着老师说完之后,沈宜言暗暗用力握了下手才转过头尽量自然地对着元祁笑了一下,“我先走了,元祁。”
这几个字从嘴中说出的时候,天知道他有多么的不想说出来。
他也恨不得这几个字能够说得再慢一些,好让他的目光在她脸上多停留一会儿,可是几个字又能停留几秒?
连一秒的时间都用不了。
他也希望着她能说些什么好让他再多呆上几秒,可是她只是冲他点了点头,微微露了个笑容出来。
哪怕明知道这笑容是客气礼貌,不带任何别的意味,他的心还是猛跳了一下后就怦怦怦乱了节奏。
沈宜言艰难地拔脚离开,关门的时候,他才找到机会再次把目光落在已经挪到老师面前站着的少女身上。
他也从来不知道,原来关门的时间能够这么长。
门咔嚓一声关上,他却没能立即转身走开。
像是他的什么东西被留在了门里,沈宜言总觉得丢了什么,但是细想下去,满脑子都是刚才见到的元祁了。
她长得好看,他一直都知道,哪怕素面朝天也是好看的,他一直都知道。
可是,淡妆浓抹总相宜,他总算知道这句诗是什么意思了。
又或者说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吗?
沈宜言想到刚才她微微一笑的样子,想到她那比之往常都要水润的嘴唇,一张脸再次红成了熟透的苹果。
他用力捶了捶头,勉强从门边离开了,可是脚下像是踩着棉花一样的。
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刚才见到了跟平时完全不一样的元祁,心里总有一种返回去再确认一遍的冲动。
在楼梯口转了好几圈,沈宜言才下了楼,但是不能去确认,刚才的场景就又开始在脑海中回放了。
明明视线落在她身上的时间加起来也没有超过一分钟,可现在他脑海中却能清清楚楚的回忆起她身上每一点跟以前都不一样的地方。
头发编了精致的发辫拢在了一侧,树枝状的水晶发卡亮闪闪的,却没有她的眼睛明亮,耳朵也戴了耳坠,是小小的精致的水滴状的耳坠,她点头的时候,耳坠轻轻晃动,折射出柔和的彩光。
眉毛似乎是画过了,跟平时不太一样,以至于她的面孔都跟平时都不太一样了。
上衣是雪纺的衬衣,领口是大大的蝴蝶结,浅灰色格子裙子只刚刚没过膝盖,露出细细的白的耀眼的小腿,脚上是很普通的黑色小皮鞋,但是有跟,所以小腿就越发挺直了。
他不断的回想着细节,脸皮越来越烫,唇角上扬得越来越厉害,真好看啊,他喜欢的女孩子。
不知道怎么下了楼,直到快要走出教学楼,他才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她打扮得这么好看是要去哪里?
这一星期她情绪明显不对,怎么突然就恢复正常了?
不,比正常还要更好一些。
想到门开时他下意识看过去见到的灿烂笑容,沈宜言的眉头紧紧皱成了一团。
她穿得这么好看,还精心装扮过了,到底是要去哪里?肯定不会是在学校吧?
如果是在学校,打扮的这么好看,那么多人都能看到,却唯独他不能多看……
可是如果是出学校,那还不如待在学校呢。
沈宜言抓肝挠肺一样地想知道她到底是为什么打扮,可是在楼下站了许久,他也没有想到如何能问出来的方法。
他要怎么去问?
他凭什么去问呢?
他问了又能如何?
这么多问题,没有一个有答案,都是一样的令他沮丧。
能这么幸运地见到她这个样子,似乎已经是他最大的幸运了,接下来如何根本与他毫无关系。
明白是明白,可想认命却又很困难,就跟他无法抑制的喜欢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