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佩一听到萧则栩这个名字就胸口起伏不定，转过了头看向一边，“你别问了，我没事...”

“真的没事？”念昔伸手扭正了他的脸，“云凉大哥刚刚来探查，说你在发脾气，我生怕你受欺负，所以才冒险看看...”你就这么敷衍你姐姐？

“你不应该来的...还是赶紧走吧...”柳如佩依旧支支吾吾，不肯直言。

“你不说，我怎么能走？”念昔反而坐了下来。

“唉...”柳如佩苦恼地抱住了头，“你不知道，萧则栩将我带到这里，原来是因为...”

“...”因为什么呢？念昔没有出声，静静地等着。

柳如佩看了看念昔那关切备至的眼神，突然捂住了脸道：“他说我是他的儿子，非要我倒戈跟着他一起将这大楚夺过来，还说我就是定远王世子，以后等萧凌焕死了，我就是太子...”

“嘎~”念昔咽了口口水，拍了拍自己的头，“原来我如此聪明吗？竟然一猜就对？！”

“怎么，你知道了？”柳如佩惊问，“我都一点儿不知道的事，你如何知道的呢？难道蒋氏说过什么？”

“呸！提她干甚？就是她知道什么也不会对我说啊...”念昔道，“这只是我猜到的...殿下十分疑惑萧则栩将你要走的目的，我就猜测你的母亲是定远王府出来的，是不是你的身世有疑...不过他们偏偏不信！哼！”这下看看你们还有何话说！

“这究竟是不是真的呢？”柳如佩简直要哭了，“我摆脱了柳家，希望自己能够闯出个名堂来，可真的没有想到事情会成了这样子啊...”

“不管怎么样，萧则栩都认定你了不是吗？我猜，定是因为萧鹤傻了，他才想起你这个遗珠来...”

“可我根本不想当什么世子啊...殿下跟萧则栩势不两立，我本来就是被吩咐伺机杀了萧则栩的，可是现在...若是事情是真的，若是我动手，岂不是和殿下一样，成了一个弑父的恶人？”

“唉...咱们还真是悲哀，明明知道萧凌焕也不是什么好人，还要为他卖命...”念昔叹息一声，想了想道，“如佩莫慌，先别说事情是不是真的还两说，就算你确确实实是他的儿子，那又怎么样呢？他可有养过你一天一刻了？”

“就像你和柳羡文，这么多年他无视你，毒打你，最终你跟他断绝了父子关系，形同陌路。现在又轮到了你和萧则栩，就算你们是父子，但是此时此刻，你们站在了对立面，那么所谓的父子情是不是你该顾及的呢？应该不是吧？”

“战场无父子...”柳如佩喃喃道。

“你明白就好，不要钻牛角尖！”

念昔说着，刚要伸手拍拍如佩的肩膀，就听到外面噪杂的脚步声响了起来，继而是萧则栩威严低沉的嗓音，“如佩，你还好吗？刚刚有侍卫听到你这里有动静，已经追出去查看了...你开开门，让父王看看你如何？”

父王？谁认你做父王了吗？柳如佩抽抽嘴角，继而又慌了神，“念昔你怎么办？云凉为何还不来接你？”

“他肯定是还脱不开身呢...”这一晚可有云凉大哥熬得了，为的躲避侍卫的追捕，这腿怕也得跑细两圈...

“那现在怎么办？”柳如佩听着外面越来越急促的敲门声，焦急地攥起了拳，“你和柳羡文还有定远王都算是仇家，肯定不能让他们见到你的啊...”

“无妨，我先躲一躲，你来应付他一会儿...”念昔镇定自若，从荷包里掏出粒药丸吃了，又将一颗塞进了柳如佩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