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海回缩，他说带来的毁灭突然停止，四空的神好奇探查了一番，发现了我出现在蔚海之内。

诸神见我“被困”于蔚海之中，也就是看了一眼，连多余的讨论都没有，在他们眼中，我已经没有任何威胁了。

但四空内出现了动荡，因为我没有真的死去，使得不少部族认为，理当将我斩尽杀绝，而非“囚禁”在蔚海之内。

诸神不愿理会我的破事，交给了四空的部族去处理，只要不在明面上违反约定，想怎么操作都可以。

蔚海族人成了这些人手中的刀枪，他们不得不走上暗杀我的道路。

蓝对蔚海族的人的行径十分愤怒，却无法将他们驱逐，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将我保护起来，但蔚海族人属于蔚海，他们有在蔚海内做任何事情的权利。

我静坐在蓝湖礁石处修炼，几个蔚海族人悄悄靠近我，他们手中有蔚海族特制的水刃，水刃和蔚海几乎融为一体，不注意根本发现不了。

其中一个小女孩走过来，她天真无邪地朝我微笑：“卡洛飞羽，听说你被囚禁在蔚海之内，我来解救你，你跟我走吧。”

我只看着她，笑而不语。

小女孩试图再走近一点，蓝无法阻止她的步伐，因为她是上一任蔚海王的小女儿。

虽然新一任的蔚海王还没有出现，但曾经的王族，在蔚海中拥有的权利依旧很大。

小女孩走到我面前，伸出手，露出她的水刃，水刃刺穿我的身体，小女孩淡定地后退，“卡洛飞羽，这是你自找的，你不该出现在这里。”

“你说什么？如果我不该出现在这里，那我该在哪里？”我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小女孩惊恐地大叫起来。

与小女孩一同来的人赶紧瞬移到小女孩身边，警惕地看着我，他们将小女孩护在身后。

“你明明死了，被我族的水刃刺穿，你不可能活着的。”小女孩不相信地吼起来。

“蔚海水刃，被你们玩得这么拙劣，我可真替蔚海不值，若是当年他从未许下承诺，你们便不会是蔚海族人，你们依旧是流浪的野人。”

“时光飞逝，早已经没有人记得蔚海族人的由来，所以，你们就如此懦弱吗？”

“你们忘记了，流浪的野人才是最可怕的，他们实力超群，许多部族都不敢伤害流浪野人，因为他们身上的力量太强悍。”

“传承到你们这一代，你们祖先可能在虚世界都绝望了吧。”

我嘲讽地笑起来，心中却是有些惋惜的，记忆中，有一位流浪野人曾经是朋友，仔细想想，那个时候我和流浪野人竟然是朋友？

不对，流浪野人为何会变成蔚海族人，难道是因为我吗？唉，这部分记忆已经没有了，真是无奈呢。

面对眼前的蔚海族人，既痛恨，又怜悯，但对待那个叫菩提的蔚海王子时，为何一点这种感觉都没有，最多的感觉竟然是厌恶。

我在思考，每次遇到陌生的人我都会思考，我与这个人，或者他的祖先是不是有关系，但我的思考没有答案，因为记忆是残碎的。

小女孩摇着头，“我们不是流浪野人，我们不是，我们不是。”

小女孩哭着跑了，其他人边倒退，边去追小女孩。

他们走后，蓝的声音传来，“羽，蔚海族人分成了两个分支，一部分是曾经的流浪野人的后代，一部分是流浪野人和兰旭族结合的后代。”

“流浪野人的后代受到了歧视，他们越来越自卑，也越来越没有力量，所以，你提起他们的祖先，只会让他们难堪，而且他们本就处于弱势。”

“除了被人利用，没有其他的出路。”

我听到蓝的解释，一点都不意外，“原来如此，难怪他们连最强大的水刃都用不好，蔚海王子是兰旭族那边的吧？”

“嗯，他的生命和蔚海王结合到了一起，他一死，蔚海王就会死。”蓝解释道。

“蓝，下一届蔚海王什么时候才会诞生？”我问道。

蓝犹豫了一会儿，“不会再有蔚海王了，蔚海族也很快会灭绝的。”

“为什么？”我没有惊讶，十分淡定地问道。

“我崩溃的时候，杀了太多人，诸神要审判我，等你死了之后，我的生命也就到了尽头。”蓝说道，十分平静，他一点都不惧怕死亡，他一直都是如此。

如果没有流浪野人的出现，蓝或许很早之前就会结束自己的生命了，他一直在寻找活着的意义，蔚海族人就是他活着的意义，当然，我也是。

但现在，蔚海族已经令他大失所望，如果我也死了，那么，他将不会苟活，这是我记忆中的蓝，我想他现在依旧是这样的。

我不打算去说服一个活了无数载的生物，他甚至比一些四空的神活得还要久，他对生命早就看透了。

“蓝，我不打算随便死去，你也不要，我对宇宙这个空间有感情，为了那个空间，我也必须活着。”我告诉他我的决定时，一些非蔚海族人找到了下蔚海的办法。

蓝没有去管那些人，他沉默了一会儿，问道：“那个人是不是也在宇宙？”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但宇宙中确实有我想见又不能见的人，我很想他，或许，他恢复理智之后，也会思念我吧。”

“在宇宙中，我还有一些要教训的生物，他们惹我生气了，我却一直都没有机会报复他们，不如等这次回去之后，就去找他们的麻烦好了，你说呢？”我像开玩笑似的和蓝闲聊起来。

进入蔚海内的非蔚海人类越来越多，他们如此阵仗，就不怕被发现吗？当我仰头望去，蔚海之上，竟然有一层强大的结界，结界将蔚海与外界隔绝起来了。

四空的神还是动手了，他们设下的结界貌似还很强的样子，为了给他们一点打击，我决定做点坏事。

“咔嚓”

结界突然破碎，那些人类进入蔚海的行为被诸多部族发现了，他们不得不慌忙撤退。

四空的神因为自己的结界被破，他们十分愤怒，却找不到破开结界的人，他们把责任推到我头上，虽然是我做的，但是他们没有证据。

他们向四空宣告，我在向诸神挑战，四空的部族不相信，小空间的部族也不相信。

因为我曾经也被诸神的结界困住，然后我被擒住了，现在结界重现，我如此“羸弱”的人，竟然可以破开神的结界，任谁也不相信啊。

四空的部族领袖找上诸神，他们要求追究那些人类的责任，谁也不能违背约定，但凡违约者，必须施以惩罚，轻者贬下下等空间，重者夺其性命。

虽然有很多人想我死，但他们都爱面子，他们不允许有人说他们无视了他们自己做出的承诺。

结局就是，潜入蔚海的那些人类，全部夺其性命，连虚世界也没有资格进入。

蓝看到那些人被杀，心中有些好奇，“羽，是你干的吗？你竟然可以这么强了，比以前还要强。”

“嗯，以后，我护着你。”我点点头，说道。

“羽，一直都是你护着我的，你只是不记得了，我活的太寂寞，你总是想办法让找到活着的意义，过去是，现在还是，如果你决定要反抗，那我一定会用生命去帮助你。”蓝苦笑道。

我明白了，淡淡地点点头，蓝要走，我是阻挡不了了。

但我一定会帮他走得愉快一些，甚至，我会让他转生到宇宙，这样我就能一直护着他。

这或许不是爱情，应该是亲情吧。

我的力量越来越强，就要瞒不住四空的神了，我在想，他们估计也要撕破协议了吧。

一位小神悄悄溜到蔚海旁，她注视着蔚海中的我，以及蔚海族的诸多族人。

我打算拿这个小神献祭我要反抗的大旗，而她竟然十分配合地往蔚海中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