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你不能这样对他，他是爷爷啊。”蓝冲着我大喊道。

我愣了半晌，心中竟无半点波澜，我以为我会后悔，但我没有，我依旧淡定地看着白胡子老头在空间里滥杀无辜。

“羽，你的心被寒冰锁链锁住了，你是不会觉得难过的，但没关系，我现在就把你的心解开，你会获得自由，也会拥有你最真实的内心，到时候你估计会悔恨终身吧。”

白冷漠地说完，一只瞳孔里出现一把锁，另一只瞳孔中出现一把钥匙。

白脸上的五官揉成一团，锁和钥匙结合到一起，咔嚓一声，锁链滑落。

我听到了锁链掉落的声音，一些记忆涌上脑海，虽然还是不完整，但也足够我做出后面的事情了。

白面带微笑地看着我，想看看我发狂的样子，但我并没有，只是冷漠地看着蓝和白，“你们两个白眼狼，我救了你们，你们就是这样回报我的？”

“砰砰”

蓝和白看到我眼神时，他们就猜到了自己的结局，他们眼中竟然会有绝望，真是有意思啊，他们明明才是这一切的导火索，现在却可以这么轻松地死去。

我收回白胡子老头身上的幽蓝色火焰，嗖的一下消失了，我不想面对他，他确实是我的爷爷，但也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宠爱我的爷爷了。

他早就被权利蒙上了双眼，若不是他，我根本不会有机会到卡洛族的能量泉中修炼，也不必为了战斗而拼命练习战斗技能。

我所有的善和恶，都与我的这位爷爷有关，我走向战争狂魔的状态，难道就没有他的过错吗，但我出事之后，竟然没有任何人追究他的过失。

白胡子老头清醒过来，看到被他摧毁的空间，他伤心欲绝，脑中不是想着对我的歉意，而是想着找我复仇。

我也知道他的秉性，才没有站在原地等他来杀我的。

想起这些记忆，我的脑子就有点乱，心却意外地清醒，因为我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我隐身进入了瓦塔族人居住的空间，这个空间内的瓦塔族人完全没有意识到死亡距离他们越来越近，而大部分的瓦塔族人竟然还兴高采烈地举办了宴会。

瓦塔族人居住的空间叫做瓦塔空间，瓦塔空间的河流是幽蓝色的，就是那么巧，竟然是幽蓝色的。

为了这个幽蓝色的河流，我冒着被发现的风险，一定要进来看看。

就像在虚静空间所采用的方式一样，我静静地待在某个角落里，观察人们的一言一行，听着人们的讨论，然后小心翼翼地穿梭在这些人群之后。

瓦塔族人从不去河边，他们饮用的水源是水源之神赐予的泉水，泉水和河流是不会发生交集的。

我想，我还是他们眼中的恶魔，因为，我是回来报复的，即便我心中的锁链被解除了，我的也不会变得善良，过去的善良让我失去了所有，甚至还要失去我最心爱的人，这是我最无法忍受的。

我的爷爷，白胡子老头追踪了很多空间都没有找到我，我也不打算现身，但我相信，当瓦塔空间出事的时候，他会追过来的。

四空的诸神也在寻找我，但我们使用的能量形式不同，我能发现他们，他们却不能发现我，我以为这就是世界对他们的惩罚。

瓦塔空间的河水和泉水在无声无息中悄悄交汇着，虽然只是一点点，但这一点点的河水，足够我在这个空间掀起一番血雨腥风。

一对夫妻吵架了，我听到他们争吵的内容，竟然是为了晚餐吃什么而争吵，在我看来确实有点幼稚了。

但他们却觉得这是重大的事情，他们为了在家中获得更高的话语权，另一半必须听他们的。

他们的争吵越来越激烈，最后都大打出手了，男人失手将女人杀了，他看着满地的鲜血，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脑子里一片空白。

而这样的事情并不是个例，失手杀人的事情在一天之内急剧增加，瓦塔族的强者不得不介入调查，他们看起来为了实力较弱的民众尽心尽力。

但他们背地里却在抱怨，不必为了弱者做任何事情。

我就静静地看戏，虽然这样很残忍，但这是我报复的一种方式，我别无选择，我必须复仇。

在我眼中，这里的所谓无辜者，他们并不无辜，所以，即便是死了也是死有余辜。

无能的强者没有好好干活，什么线索也没有查到，不得不对族长说，这件事肯定是我引起的，因为失踪了，我或许就躲在某个地方搞破坏呢。

他们推卸责任的方式一点都不令我吃惊，因为他们曾经也是这样，最后害得我被四空指控是杀人狂魔，但那个时候我还不是。

瓦塔族长很自然地认为这件事与我有关，当他向民众宣布的时候，几乎所有民众都认为族长是对的，他们半点怀疑都没有。

我也不吃惊，只是待在暗处，静静地看着即将发生的惨案。

随着河流和泉水交汇的量越来越大，饮用了泉水的人们渐渐失去理智，包括部分强者在内，他们变得越来越易怒，甚至暴怒。

瓦塔族族长自己也觉得事情变得有些棘手，当他决定要亲自去调查的时候，一根利箭凭空出现，刺穿了他的眼睛，将他钉在了石柱之上。

族中的高级领导者认为族长已死，当务之急不是找出凶手，而是重选族长，但很多人已经失去了耐性，完全没法冷静思考。

一旦有人逼迫他们做什么事儿，他们就会失去理智，然后像个疯子一样又打又砸。

看着瓦塔族内渐渐失去平衡，动乱频起，我知道我的爷爷很快就会出现了，但我并不打算逃走，我就待在河流的源头幽蓝之井旁。

我知道我的爷爷会知道在哪里找到我，我也不打算给他指明方向，就像看看他为了找到我，会怎么做。

是直接杀光所有人，最后站着的一定是我，还是别的办法。

我很快就知道了，他到底使用了什么办法，他没有杀人，只是循着动乱最严重的地方找来。

可他错了，我怎么会在那么喧嚣的地方，我所待的地方，是特别安静的，没有任何人敢靠近。

但我身体里有幽蓝之井的精元，我并不担心幽蓝之井会诱惑我去做什么可怕的事情。

终于，我等到了我爷爷，他来了，带着一把沾满鲜血的大刀，虽然是用能量幻化出来的，但这把大刀足以证明，我变成战争狂魔与他脱不了干系。

“你果然在这里，真是让我好找啊，卡洛飞羽。”我还是叫他白胡子老头吧，这样顺口一些。

“白胡子老头，你怎么才找到我，你知道这个空间将面临什么吗？毁灭，就像当初他们对我所做的那样。”我微笑着说道。

白胡子老头显然很生气，怒道：“你当年是自作自受，怪得了谁。你自己误闯进来，掉进了幽蓝之井里，染了一身邪气，你不该死，难道那些无辜该死吗？”

“你以为我失去了记忆，你就可以随意扭曲我的记忆了吗？我是回来复仇的，不要期望我有人很多仁慈之心。”我怼回去，白胡子老头气得就想冲上来与我战斗，但他终究没有这个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