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公夫人一脸幸灾乐祸，纵然尚书府要求陛下明察，可如今人已经被捉，老参也找到了，洛九娘这个小贱人就是再舌灿莲花，也没有办法逃出生天。

真是活该！

此等祸害，就是该杀。

洛夕瑶神情淡淡，对二皇子道：“举头三尺有神明，我敢发誓此事同我无关，若是我指使人做下的，我愿意肠穿肚烂，万箭穿心，死后落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二皇子说我是幕后主使，可敢发誓？若不是我，二皇子也肠穿肚烂，后继无人？”

二皇子不屑道：“是不是你做的，父皇自会让人查明。我为何要同你发誓？你不会以为我是看不惯你，所以才将罪名推到你身上吧？洛九娘，你实在是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不错，宁馨和姜媛因为一些口角总是同你过不去，可这不过是小女娘之间的矛盾，我作为皇子，不屑参与其中。我怀疑你，是因为这丫头是你的丫头，老参和她又都是从你帐子里被搜出来的！试问面对此种情况，你是不是应该被怀疑？何况我母妃才说你几句，你就恨不得将所有恶毒的语言丢到母妃头上，如此心虚，我为何不能怀疑你？”

“再说有没有做下恶事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不过是根据眼下的证据合理怀疑你罢了！不是你做的，你就拿出证据来。父皇圣光照烛，让三方人马一起搜查，这些人总不会都同你有仇，都冤枉你了吧？你的清白，自有刑部去查。你若委屈，就拿出证据来。别仗着嘴皮子利落，就胡说八道。让我发誓？你也配！”

“皇祖母用的老参可都是三百年以上的参，千金难求。洛九娘，你离开平城前，将你母亲的陪嫁和洛府给你的东西换成银票，就可知你多么缺银子。如今你从平城带来的丫头用廉价的商陆换了千金难求的老参，我难道不该怀疑你？”

二皇子看向东齐帝的目光很是明亮，他认真道：“父皇，此事不仅仅是里应外合偷换老参，而是事关皇祖母性命。皇祖母身边的嬷嬷说，还有内侍同人里应外合，儿臣请父皇让慎刑司清查此事，无论谁参与其中，都找出来严惩不贷。”

众人跪下，齐声道：“请陛下明察！”

这时，白茹支撑不住，扑通一声倒了下去，她害怕地埋着头，瑟瑟发抖，“陛下饶命，奴婢什么都说。是九姑娘恨太后娘娘，说太后娘娘总是给她找麻烦，让奴婢将药粉放在太后娘娘的参汤中的！换老参也是九姑娘说的，她说反正太后身体无恙，不过是身娇体贵，所以让奴婢用商陆换了老参。奴婢不知道九姑娘给奴婢的药粉是砒霜啊！若是奴婢知道，就是给奴婢一万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啊！”

她就知道！

洛夕瑶冷笑。

她深深地看了一眼站如青松的苏嘉言一眼。

这个人，如上辈子一般如此恨着她，无所不用其极地想要她的命。

因为二皇子，洛夕瑶才开始怀疑苏府有高人，苏嘉言便已经先下手为强了。

此番白茹为他豁出命去，白雪呢？

若白茹死了，白雪是否会给她带来更可怕的背叛？

二皇子很是吃惊，“砒霜真是洛九娘给你的？”

白茹哭得我见犹怜，她吸了吸鼻子，垂首道：“奴婢不知道。奴婢只是按照姑娘的吩咐，将药粉放到参汤中，并不知道药粉是什么。奴婢想着……姑娘顶多让太后娘娘坏个肚子，恶心一下太后娘娘，实在未想到姑娘是要太后娘娘的命啊！至于嬷嬷说的内侍，奴婢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奴婢知道他的长相。奴婢偷偷见到姑娘同内侍躲在暗处说话了！陛下，请看在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的份上，绕过奴婢吧！”

杨太后恶狠狠地看向洛夕瑶，“洛九娘，你竟如此恶毒？哀家不过是看不过你毫无规矩，说上你几句，你就想要了哀家的命，皇帝让你去和亲，你是不是也想要皇帝的命？天啊！此等恶人，绝对不能放过！”

洛尚书冷静道：“这个丫头是怎么出现在这的，还没有查出来。若她背后有人，那此人便是想害太后娘娘，再害了九娘。陛下已下和亲圣旨，若太后娘娘出了事，九娘又是主谋，岂不是将贺兰王爷也拖下了水？臣以为，做下此事的人，很可能想再挑起东齐与漠北战事，其心可诛啊！”

洛夕瑶轻声道：“白茹，你真以为你借着给白雪买油果子偷偷出府会情郎的事，我一无所知？”

二皇子道：“九娘，这个丫头是不是有情郎与此事无关，你还是不要顾左右而言他的好。若是你做的，事到如今你就老实交代，说不定父皇还能饶你性命。若不是你做的，你就拿出证据来，也省得用发誓来做挡箭牌。”

“哦，原来二皇子还愿意让我拿出证据证明不是我做的啊？”洛夕瑶讽刺地笑了笑，“我还以为二皇子同白茹你一言她一语的，就给我定罪了呢！”

贵妃秀眉微皱，张嘴预言，又因想到了什么，转身同皇后行礼道：“延文不过就事论事，她便如此狡辩。此事还请姐姐做主，让陛下彻查。”

皇后轻叹一声，看向东齐帝，“陛下，您看……是不是将此事交给马大人？”

东齐帝道：“刑部立刻派人回京去尚书府问清楚，这个叫白茹的丫头是何时从尚书府离开的。”

“是。”马大人行礼道，“臣这就去安排。”

“九娘，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东齐帝沉声问，若是洛九娘拿不出证据，他也只能让人先把九娘软禁起来，待刑部将事情查清楚再说。

洛夕瑶看了白茹一眼，又看了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苏嘉言，微微一笑道：“陛下，白茹其实算不得是九娘的丫头，她是九娘在平城时，七姐姐给我的。她之所以带伤随九娘进京，也是因为苏仆射的孙然苏嘉言公子。”

东齐帝一愣，看向苏嘉言，“你认识这丫头？”

苏嘉言不慌不忙道：“回陛下的话，臣同平城洛府二奶奶有亲，洛府的下人，臣差不多都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