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她，站在她面前，神情狼狈。

周思而说不出话，他现在明明神色发冷，可整个人都在紧紧绷着，似乎随时都会爆发。

她望着他，呼吸有些放轻。

秦牧等不到她回话，点了点头，声音发紧，“要离婚？”

周思而嘴角紧抿。

秦牧看着她，呼吸都粗重起来，“行，周思而，你有种！”

他满腔愤怒与委屈，一回头，想要踢翻脚边的茶几，但愣是硬生生忍着，怕吓到她，脸色难看至极。

周思而站在门前不动，刚刚唇瓣被他亲的有些发肿，有些木木的发麻，她现在这个样子出去，被人看到，肯定影响不好。

她垂着眸，抬手揉，想要将肿胀的感觉揉下去。

秦牧一抬眼，瞧见她这动作，没控制住，牙关都紧咬了，她这是什么意思？

连亲她都不能了？嫌弃他？

周思而抬眸，便瞧见他神色发沉的盯着自己看，只顿了顿，“秦上将，如果没事，我上去了。”

秦牧没动，他怕自己忍不住掐死这混不吝的女人！

门打开，重新关上。

他站在原地很久，手臂上的青筋若隐若现。

周思而上四楼，进办公室的时候，还有些失神。

但也就片刻，她找出已经写好的申请书，神色平静的走了出去。

申请书上次过了几个人的手，压根没人敢往出传，这次她再交上去。

部队办公室那边的人几乎都知道了。

她是和秦上将结了婚不错，但应该马上离婚了？

周思而前脚走，办公室主任没敢自己处理，喝退看热闹的小年轻们，自己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冷海办公室走。

他身上都有些冒冷汗，要是别人，他问清楚缘由，直接给盖章了。

可这份申请明显不一样。

秦上将的婚事，他不敢随意做主。

冷海很淡定的将那份申请接过，低头审查一遍，发现格式没问题，直接去敲了秦牧的门。

秦牧坐在办公桌后，气势迫人，神色发冷。

冷海走过去，将申请书递过去，“我看过了，行文措辞，完全没有问题。”

她本来就是搞文字的，写份申请，还难不倒她。

秦牧这次，实实在在的将她亲笔写的离婚申请拿在手里了，低着头看，逐字逐句，越往下看，手指捏的越紧。

冷海在桌前等着指示呢，眼睁睁瞧着他将那两张薄薄的纸都给捏皱了。

秦牧看的认真，来回看了三四遍，每个字几乎都在舌尖心头过三四次。

喉咙都有些腥甜。

这么个没良心的小东西！

也就半小时左右，啪的一声，他将申请书往前一拍，字都是咬出来的，“给她盖！”

冷海面色不变，将申请书拿起。

秦牧眼瞧着他要走，下巴抬了抬，将领口的扣子解开，冷笑了声，“搞份离婚协议书。”

冷海眼皮都没眨，“收到。”

他亲自将申请书送回办公室，办公室主任瞧见他来，急忙就站起来了。

冷海摆摆手，示意他坐，很是冷静，“章呢？”

没一会儿，部队里大半的人都知道了，首长和首长夫人离婚了。

在走程序，都被忽略了。

反正章一盖，离婚只是早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