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在振动。

易少泽睁开眼，看向柜子上放的手机，周思而的。

他看一眼床边趴着的女人，将手机拿了过来，上面的名字在跳动。

他盯着看，没吭声。

周思而被吵醒。

他看她，按下接通，笑着放到她耳边。

秦牧的声音不冷不淡，“出来。”

周思而缓了一下，才揉着眉心开口，“秦先生？”

她声音里，带着睡意。

秦牧一顿，“五分钟。”

手机挂断。

周思而看时间，旁边易少泽听的清楚，干净的少年，眸子里闪着暗光，“姐姐还会来吧？”

问的很认真。

周思而看他，他看起来还有些紧张，盯着她，呼吸很缓。

她过不得他那眼神，可怜巴巴的样，点了头，“会来。”

话音一落，她转过身去看齐藤，齐藤躺在床上，盯着她看。

她想了下，叮嘱，“看着他点，有什么不对记得叫护士。”

齐藤笑着点头，很乖，“知道了，姐姐。”

她提着衣服走。

屋子里一下安静下来，易少泽掀被下床，先去了趟卫生间，水龙头一拧，冷水洗脸。

冰凉的感觉，刺激的很，头脑瞬间清醒。

他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干干净净，无害至极。

外面，齐藤也坐起来，走到窗边，往下看，很快，看到周思而穿着整齐，出了住院部的大门。

他回头，易少泽从卫生间里走出来。

楼下，周思而一出来，便瞧见秦牧。

秦牧靠在军车上，微垂着眸在吸烟，瞧见她走出来，将烟踩灭，朝着她走过去。

她脚步微顿。

秦牧走到她面前，也没说话，沉着脸，握住她手腕，一转身，三两步将她塞进了副驾。

周思而偏过头看他。

他俯下身，将安全带给她系好，车门重重一关，才绕过车身，回到驾驶座。

车子开动，却并不是回章九。

周思而没忍住，问了句，“去哪？”

秦牧面无表情，“回家。”

回家？

周思而反应过来了，不是回章九，那就是回秦家。

战区大院，刘媛在家里等着，看一眼时间，吩咐石嫂做饭。

秦牧的车子一停，周思而还没动，她有些不自在，垂着眸不吱声。

秦牧将她小脸板正，声音挺严肃，“媳妇儿，你还在我户口本上呢。”

他说完，下车。

周思而闷了一下，推开车门。

小楼里布置的也很有过年的气氛，到处都是福字，红色的拉花挂的到处都是。

周思而一进屋，便是身子一顿。

秦上将把章九布置成那样，很有些遗传的原因。

刘媛蛮心疼周思而，将人拽着坐到自己身边，“过年放假，回来住？”

周思而手心还有些凉，她一握，便抬头瞪自家儿子，“你媳妇儿手凉成这样，也不懂得心疼人。”

秦牧往周思而身边一坐，看他妈一眼，脸色冷着，胳膊一抬，却是将周思而手给拽了过来。

刘媛还在旁边看着呢，脸上笑眯眯的样。

周思而一双手被他大掌紧紧握在手心，根本抽不回来。

秦牧也没看她，身子往后靠着，回他妈妈的话，“不回来住，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