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和他一天都在这耗着。

尤其是，他现在危险至极，谁知道会不会就像刚才一样。

周思而反应都没太大，但身上那股淡淡的烦躁，高九感觉到了。

他身体都有些僵硬，可不想松手，他抱着她，“你想让我杀谁？”

冷不丁问这样一句。

刚刚周思而完全是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

这会儿，他一问，她都微怔，在想怎么接话。

高九几多精明的人，几乎都不用多想，声音冷静的很，“思而，你让丁野去杀谁？”

猜出来了，她是让丁野去杀人。

周思而垂着眸，压根没想过让他牵扯进来。

可现在这架势，他根本不会主动放人。

刚刚从卧室出来，没穿鞋噻。

高九视线落在她腿上，往下，莹白的脚背。

没吭声，将人打横抱起，进客厅，放沙发上。

她坐上去，几乎立刻，将身上他宽松的军衬，往下拽了拽，勉强遮住，才抬眸看他。

他这会儿，一双眸子，紧紧盯着她。

周思而心软，但又觉得不耐，偏过头，声音压很低，“李塞。”

她说这个名字，眸底都是冷意，但脸上，蔫蔫的没劲，“我要杀他。”

当着他的面，她说这样的话。

高九垂眸，“好。”

他甚至都没再多问，头在痛，身子很是疲乏，身上还穿着湿着的军装。

周思而抬手，很不自在，又将身上军衬往下扯了扯，想了下，“去换衣服，睡觉，我不走。”

这句话，耐着性子，都不知和他说了多少遍。

高九没吭声，忽然俯身，在她嘴角亲了亲，都没等她反应过来，直接将人抱起，回卧室。

周思而身子都有些僵化，搞不懂他。

卧室里，高九将人一放，动作迅速，军装一脱，只穿条军裤，直接上床。

搞的好？

周思而还坐在床边，偏过头看他。

高九没靠近，“我睡，你说过不走。”

浴室里，刚刚水都没关。

周思而有些发怔看他，好半响，“我去关水。”

这次倒是懂得穿鞋了，傻乎乎进浴室，将水一关，一抬眸，眉心一拧，她现在比衣衫不整还要可怕。

卧室里，高九没动静，真乖乖要睡。

她出去，没敢走，往床边，板板正正一坐，瞧见他还盯着自己，没吭声，上前将被子盖他身上，“你睡。”

也就两三秒，他闭上眼。

周思而等了好一会儿，确定他没有睁眼，身子才放松。

高九头痛，一时半会儿，根本睡不着。

但她的气息就在身边，轻易就能抚平他胸口处的不安。

大会堂里，会议还在继续。

秦牧发完言，抬眸看韩良，韩良冲着他，眼神清淡，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部队系统，内部的事，南北再怎么过不去，但都奉行一致对外原则。

削减军费，这事，肯定不成。

韩山回到大会堂，满身酒气，都没敢进，站在门外，靠着墙，抽烟。

抽的几多狠，烟雾缭绕。

他根本待不住，心里煎熬。

高九家里，周思而坐在那，眼皮发沉，都有些犯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