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一直等在山林外，根本等不下去，别说他媳妇儿，高九都没了动静。

山林里面，手机都没信号。

他靠在车边，脚下都是烟头。

北战那边找人噻，找过来，瞧见他这模样，大气都没敢喘，李沙硬着头皮上前，开口报告，“秦上将，上面要求，这次我们实战演习，需要在全军范围内，做一次通报。”

要将实战情况，清清楚楚做个报告。

秦牧抬眸，看不出喜怒，“谁下的命令？”

整报告，这东西完全就是虚头巴脑的玩意，没任何现实意义。

李沙几多后悔，就不该来噻，但这会儿，没辙，“总政和总参那边，下的联合文件。”

他声音都有些含糊，没敢说太明白。

秦牧立刻懂了，冷笑，“不久搞个报告？回去搞去。”

李沙松口气，点点头，又请示，“秦上将亲自在这里督战，属实辛苦，不如回去休息？”

他神色还挺谨慎。

这句话都是在脑子里过了三两遍，才说出口。

但，秦牧脸色一下沉了，没接话，直接问他，“里面还有多少人？”

被空包弹击中要害的人，全部淘汰，整整一天下来，山林里，现在剩下的不到三十人，全是狠角色。

他们子弹和干粮，都是有数的噻。

李沙如实报告，这次都没敢多嘴。

秦牧将烟头一扔，直接踩灭，转身就上车。

李沙以为他要回指挥台，但车子发动，秦牧一脚油门下去，车子直接开进山林。

李沙都不敢追，整个人都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干巴巴转身。

秦牧进山林，目的明确，往最近投放物资的地方找。

防空洞里，周思而到底没用信号弹，她还挺硬气，要撑到最后。

啃了块压缩饼干，喝了两口水，她被火光烤着，很快就有了睡意。

整整一天在山林里，实在疲倦的很。

她怀里还抱着枪，小脸埋在膝盖上，身子都团成了一团。

高九将身上军大衣脱下，起身过去，直接披到她身上。

现在气温高了很多，他身体素质强悍，防空洞里的风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

他军大衣沉的很。

周思而本来就没睡熟，几乎立刻就清醒了过来，她抬眸，半边小脸都被压着红印子，偏过头看他，拒绝，“不用，你穿就好。”

她说着，就要将军大衣还回去。

高九眼神都冷下来，刚刚就凶她，现在更加不客气，“周少尉，我就没见过比你更难带的兵！”

凶巴巴。

周思而身子都一顿，胸口堵了下，睡意都没了，他这高度都上升了。

原则问题。

她动作停下，小脸板着，声音软糯，“高大校，我不是你的兵。”

高九眼瞳紧缩，盯着她小脸。

她现在底气很足噻，还强调，“我不是你的兵，不用你带。”

都不用问，也知道她现在的底气来自哪里，她眸子里都闪闪发亮。

高九说不过她，扯了扯领口的扣子，好半响，盯着她，冷不丁说了句，“周少尉，你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