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探女法医
作者:孟七七 | 分类:现言 | 字数:103.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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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经管局的介入
在某些方面,沈宴之的辩查能力永远强于任何人。
他解释说:“正常的慈善基金会是为弱者谋福利,施以援手。但其中不免为较多的富商豪门所创设。
有些富商所创设基金会可并不是出于善意的初衷,而是无穷无尽的利益驱使。通过设立基金会,诱骗捐款,中饱私囊。最重要的还有一点,也是最隐蔽的一点,可以洗钱。
“洗钱?”
“这是黑心富商的惯用手段,,并不稀奇。把一些来历不明的赃款通过基金会的转换,直接变为合理的钱款。基金会,就是保护伞,不光是这个基金会,我现在严重怀疑的是,是不是连邹月白的这部电影都是一部洗钱电影。草草上映,继续开拍。”
“那么按照你的推论,邹月白很可能是被推在前面的挡箭牌,而他背后的人才是真正的幕后推手。”
“背后的人,可能就是江兴业本人。当年的洛晚估计就是知道了江兴业背地里的某些勾当,加以要挟,才会被灭了口,这件事也就可以说得通了。”
“事情是可以说得通了,可是这和邹月白的死…
…似乎还是没办法挂上关系,除非是江兴业杀掉了邹月白。”白羽笙说。
“江兴业巴不得邹月白活着,除非邹月白想走洛晚的老路。但邹月白会甘心成为第二个洛晚吗?江兴业想让邹月白死,直接一个意外就可以了,没有这个必要如此大费周章。”
沈宴之虽然对此下了定论,可是案情依旧扑朔迷离,邹月白的死依旧无法解释。
就在这时,从外面来了人。
是三个衣着相当正式的公职人员,沈宴之一时间没有弄清楚他们的来历。
“请问您是巡捕房的沈探长吗?”其中一人问道。
沈宴之站起了身子,礼貌回应:“我就是,请问你们是?”
男子友善的朝着沈宴之伸出了手,:“沈探长您好,我们是经管局的公职人员,我叫樊波。我们一直都在监控演员邹月白的动向,他曾经与英国黑帮派有经济往来,而且涉嫌经济犯罪。但现在邹月白突然离世,案件直接交给了巡捕房。不知道沈先生愿不愿意跟我们合作,共同侦破此案?”
“谁派你们来的?”沈宴之一边考量着,一边问道。
“是刘局,您是知道的。”
“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跟邹月白,发现他有问题的?”
“大概三个月前,我们便接到了举报,邹月白疑似经济犯罪,但他十分谨慎,没有让我们拿到证据,现在他已经死了,这件事就变得更加棘手了。”
沈宴之思虑一番后,对他们说:“是这样的,如果目标一致,我们定当配合,不过巡捕房也不是我一个人说的算的,我需要跟上面请示一下,然后再去跟你们刘局见见面。”
“好的,沈先生。”
沈宴之随后拨通了电话,得到了工部局的应允后,他马上答应了经管局的人。
随后,他需要马上动身亲自去一趟经管局。
这事儿有些突然,但既然沈宴之已经决定,便证明他已经衡量过。
临走前,白羽笙拉住了沈宴之,小声问:“确定可以吗?”
“没问题,放心。”他点点头,示意让她放心。
沈宴之走后,为案件梳理的一系列链条暂时性的断开。
白羽笙回到了自己的法医办公室里,一直坐在办公桌前频频深思,一言不发。
她想事情想得入神,让小铃铛一度以为她处于放空状态。
时不时的,还在纸上涂涂画画。
“白姐姐,你在想什么?”
“我就是觉得,沈宴之就算是去了经管局也没有用。这个案子本来就没有破,一切的指向都是邹月白。在经管局眼中,邹月白是他们的盯了很久的目标,但是在巡捕房这边,邹月白是当前未破迷案的死者。
案子不破,一点用处都没有。”
“反正也是……”
“我就总是有一种很怪异的感觉。”白羽笙的神色间显得格外的费解:“我们掌握了太多的线索,但是却没有真正了解到案件的本质是什么。我们知道邹月白的为人,以及他的所作所为。甚至,他背后的靠山江兴业都已经调查了出来,为什么就是找不到关键所在呢?特别是邹月白死前与他同行的女人,就是个谜一样的存在。”
“探长说了,江兴业不可能以这种形式杀人。”
小铃铛的一句话提醒了白羽笙。
她转而问小铃铛的同时自己又在回忆梳理着:“我们是怎么调查到洛晚的死的?”
“当然是那个女明星说的。”
“那个女明星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因为邹月白的死状让她惧怕,她怕是有人因为洛晚的死而找他们当年在场的人复仇。”
“死状……死状……”白羽笙不停的用手叩头,嘴里念叨着。
她明艳清绝的眼眸下有疑色,也有势必要迎刃而解的坚毅决绝。
唐世容的到来,俨然就像是个潘多拉的魔盒,起到了承上启下的作用。
第259章 经管局的介入
让他们巡捕房上下深陷在洛晚之死的调查之中后,接近着又查到了江兴业的头上,可是却与案情在渐行渐远。
所以……案子和洛晚的死甚至和江兴业根本没有直接的关系。
是邹月白凄惨的死状让唐世容心慌不已,因此才勾出了当年洛晚的死因,还有江兴业这个人。
经管局的介入,洗钱,基金会,洛晚的死因,江兴业,以及那个与邹月白共度晚餐却疑似凶手的神秘女人,凶手在尸体上呈现的线索,情杀。
白羽笙的脑袋就快要炸开了一般,头疼不已。
她就不信了,这么多的线索就拼不出来一个真相吗?
白羽笙微微的侧头,时不时的拧着眉心一处。
她在脑子里拼图,试图将真相拼出来……
就这么过了许久,白羽笙突然开口对小铃铛说:
“可能……事情根本不是我们想的那样。”
“为什么?”
“我们现在所掌握的线索,确实是跟邹月白的死有一定的因果关系,但是这个顺序却很重要。我们将邹月白的死单独拎出来,为他拼凑前因后果。”
“前因莫非是……邹月白三个月前被经管局调查?”
俗话说,无巧不成书。这世界上大大小小的故事,大多因一个“巧”字而成。当然,也有人说,这不是巧,是天意。
民国十四年,暮春。南京城外的一条山路上,有个女子歪歪扭扭的骑着自行车朝山上行进。
天青欲雨,隐隐的雷声从远处撵过来,再加上时辰本就不早,天色竟然飞速黑了下去。眼瞧着女子就要从荒地扎进密林,天上便“凑巧”的落下雨点子来。
骑车的姑娘梳着一条油光水滑的麻花辫,粉嫩的脸上,汗水和雨水已经混成细流交错淌下。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里噙着泪,偏生倔强的眨都不眨,就不让泪珠掉下来。小嘴大口喘着粗气,还不经意的小声叨念:“快点,快点啊……”
笨重的自行车被她蹬得飞快,丝毫不顾白棉布裤脚早就泥泞不堪了。
这位冒雨行路的姑娘,正是南京城里老字号古董店铺“玉缘居”里,舒掌柜的养女舒心姑娘。
舒掌柜世代在金陵经商,家境殷实。只是不知怎的人到中年,两个儿子相继病死,生生断了香火。夫人难忍悲痛,也郁郁而终。最终,只剩他孤家寡人一个。
年过半百的老人难免生出轻生之念,可念及手下百来号靠自己吃饭的伙计,却不敢撒手就去。于是乎他转而潜心礼佛,除了忙生意,就是去郊外山中拜访隐士高人。
终于在一次回来的路上,捡到了被弃之路旁的小女娃。从此舒掌柜对她视若珍宝,父女两人相依相伴倒也其乐融融。
转眼十几年过去,清朝没了,皇帝逃了,民国政府出现了。舒掌柜只觉得改朝换代跟自己无关,仍想踏实的把生意做下去。但改朝换代凭空出了好多落魄贵族、土匪军阀、盗墓团伙,众多来路不明的古董宝贝流入市场,看起来市场是充实了,但底下暗流涌动,哪件背后都是不好惹的主。更何况,最近怪事频发,让圈子里的人都人心惶惶的。
故而,舒掌柜这两年费的精力更多了。没个子嗣接手,老得也更快了。
舒心转眼已经长到十五、六,虽然从小有先生教书识字,但舒掌柜还是觉得女子的职责就是在家相夫教子,涉外的事都叫男人们去做就足够了。
于是乎,从小被养父带大,性格像个假小子的舒姑娘,在新时代的思潮影响下,十分想为老父亲分担压力。
但每每提及此事,舒掌柜都笑着摇头,用统一口径回答:“你呀,给爹找个上门女婿就成了。”
舒心十分不服,古有木兰从军,听说英国还有女皇呢,她为啥连个古董店都接不下来?
于是,她赌气悄悄跟店里伙计学习给古董掌眼,还想学跟客人打交道。但那时代重男轻女的思想根深蒂固,尽管她是小姐,下人们也不愿她插手。
舒心一直在找一个机会,一个向父亲证明自己的机会。终于有一天,机会来了。
这天,舒掌柜一大清早带着司机,轿夫一干人等去山里找相熟的高人,天黑时分,垂头丧气的回来,唉声叹气了一宿,她看着父亲卧室的灯光凌晨三、四点才熄灭。
第二天,她以关心为由。趁老爷子没起,到店里找伙计柱子问到底出了什么事。柱子是舒家管家的儿子,从小跟小姐一起长大,自然对她知无不言。不过据说他是头回上山,甚至连人家高人的屋子都没让进。只知道老爷最近收了个棘手的邪气宝物,卖给一位有身份的人之后,人家家里出了怪事,说是被宝贝拘了魂。那家人不依不饶的找舒掌柜负责,他万般无奈只得求山里的高人帮忙。
以往高人心情好还能帮帮,但这次去,人家以有要事为由一点情面都不给。
买家不干了,扬言三日之内要上门砸了玉缘居的牌子。舒掌柜急火攻心病倒了。
舒心知道当务之急唯一能救爹的就是山上那位高人了。所以她这才不顾天色已晚,偷了店里伙计的自行车,一个人偷溜出门,往山上赶去。
她不知要求什么人办什么事,也不知对方会开什么条件,自己是不是白跑一趟。她唯一知道的就是,这可能是自己这辈子唯一能帮爹做的事情。所以哪怕是对方要自己当牛做马,自己也在所不惜!
雨越下越大,天越来越黑,舒心的视野里,天与林子混在一处,路已经消失了。当然,脚下坑坑洼洼的,她也骑不了车,只能推着。这时候这笨重玩意便成了累赘,骑也骑不得,丢也丢不得,只能推着继续前行。
雨已经大得像瀑布冲刷,甚至山道都变成了没过脚面的溪流。倒亏得有个自行车拖着,不然她这单薄的小身子骨早就被冲到山沟里了。
她后悔自己冲动的跑出来。若是叫上柱子哥,好歹有人能指点该怎么走。她也后悔自己没穿件雨衣,现在四肢已经冻的僵硬,实在不知还能撑多久。周围乌漆麻黑,风雨声中隐约还夹杂着女人诡异的说话声,更是吓得她牙齿打架,头皮发麻,两条腿也动弹不得了。
“……已经碎了,看你还能用什么困住我!”妖异的女声先是爆发出解恨般的狂笑声,又忽而转像伤心欲绝的哭号,随着狂风暴雨刮到她耳边。
很快,有一冰冷男声接话道:“别高兴的太早。
你若不告诉我……在哪里,我也只能再封住你!”他要问的东西名称含混不清,也不知是什么。
“哼?你还有什么办法?你家的血脉就快绝了!
”
那女子声音无比凄厉,带着分不清是喜是怒的癫狂,吓得舒心险些瘫软在地。这时,她眼前突然升起一条幽蓝色的火柱,把墨染般的林子映得一片光亮。
舒心瞪着眼睛愣了半晌,待光芒渐渐褪去,才发现自己竟走到了峭壁边缘!
火柱正从谷底火龙般腾起,火舌妖异的旋舞,热浪不仅蒸发了此间的暴雨,甚至燎干了她的发梢。她不敢看,只是哆哆嗦嗦的捏紧自行车车把,拼命想扭转陷在烂泥里的车子方向。
山谷下是什么妖怪斗法她根本不在乎,也不想知道。她天真的想,只要自己转过身,就能当一切没发生过,就能顺着原路返回南京城去,就能回家见到自己的老父亲。
于是,她挂着满脸泪,用尽力气将悬崖边的车调转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