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探女法医
作者:孟七七 | 分类:现言 | 字数:103.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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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0章 分家
沈宴之若不这么说倒还好,他一这么说,白羽笙终于忍不住,钻进他的怀里嚎啕大哭了起来。
“宴之,我该怎么办才好。我不想让你去送死,又不想放任舅舅不管,在得知了舅舅的消息之后,我感觉我整个人都要心悸而死,可还是要强撑着。”白羽笙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泪流满面。
她佯装的坚强只有在沈宴之的面前才会彻底的撕下来。
“我的小可怜儿,不哭不哭。没事儿,不要听他们吓唬你。事情不能妄下定论,要去了才知道。”
事到如今,沈宴之就只能用这种方式去安慰她。
其实,真正让白羽笙觉得崩溃的是明知是险境,却还是需要沈宴之不得不去。
那份割舍,让她痛若诛心一般。
“宴之,我真的不想让你去。”
她就像个孩子一样,紧紧搂着自己此生唯一的依靠,搂得很紧。
沈宴之轻轻用手指去擦拭着她的眼泪,并且试图彻底挣脱她,:“老婆,你先放手。”
“老婆……我有几句话要对你说。”
他迫使着身心颓废的白羽笙面对着自己,用真诚稳重的目光注视着她:“老婆,我有几句话要对你说,你听进心里好不好?”
她咬了咬唇,缓慢的点了点头。
“我们之前已经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陷入过那么多次险境,都可以化险为夷,这就证明没有什么是我们俩度不过去的,你要相信我,也要相信你自己,好不好?”
她红着眼圈,哽咽的说:“我不是不相信你,更不是没有信心。我是害怕……”
“怕什么?”
“我不想退你进火坑。”
“那你觉得你自己去丰州,我的心里会好受吗?是你去救舅舅比较合适,还是我去呢?你想过没有?”
白羽笙低着头,不再说话。
“我问你呢!”
他必须让白羽笙开口。
“你去合适。”她低声说。
“如果是眼睁睁的看着你去,我其实比死了还要难受。我知道你怕什么,更知道你所矛盾的是什么。你怕我死,所以不想让我去。可没人去救你舅舅,你舅舅基本上就会死路一条,凶多吉少。所以这件事向前走一步向后退一步,对于你来说都是煎熬。”
他继续说:“当下的形势严峻,各地战争不断,前路是何不得而知。我们原本应该珍惜当下的每一天,我知道现在的情况对于你来说真的很残酷,是前所未有的残酷。”
白羽笙泪眼婆娑的说:“我一点都不怕死,哪怕他们再怎么逼我,我都不怕。可是我就怕与你分离,我想要永远和你在一起。”
“我知道我老婆真的很强大,也很坚强。可是……”沈宴之自知对她的要求过于严苛,却还是咬着牙说出了口:“老婆你听我说,我走了之后,你要比现在再坚强一点,好不好?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已经是极限,但你必须再坚强一点,我们才可以一起度过难关。”
“好,我都听你的。我一定会坚强,绝对不会在外人面前哭鼻子,肯定为你守好这个家,等你回来后,咱们一家三口就可以团聚了。”白羽笙用袖子擦干了自己的眼泪。
“嗯。”
说起孩子来,沈宴之的目光逐渐变得暗沉,但却没有明说,怕话说得重了惹得她动气。
总算是将她的情绪稳了下来,沈宴之躲在外面,静静的抽了根烟。
沈宴之心中有一个打算,不知如何才能说出口。
白羽笙都明白的事,自己岂会不明白呢?这一去,不一定会发生什么,结果怎样更是未尝可知。
沈宴之从来不会去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但是这一次,他心甘情愿去冒一次险。
作为她的丈夫,他觉得合格了,但作为父亲,他觉得自己真的很自私。
他是她的天,就要为她考虑到极致。沈宴之就在想,如果……自己真的发生了什么,是不是那个孩子也不要出生才是对白羽笙最好的结局。
没有了自己,也没有了孩子,虽然她孑然一身,也算是自己能还她自由,并化作一缕清风与她相伴。
沈宴之心狠,对自己更狠。
可沈宴之又在苦恼,如何将这些话说出口,又怎么让她去接受。
她曾说,只要自己在她的身边,什么事情都能逢凶化吉。
现如今,自己不在她的身边,又有谁能来代替自己保护她……
一切的一切都让他这么难以割舍。
想了这么多,或许沈宴之比她更加痛苦。
翌日清早。
白羽笙昨晚又是一夜没睡,熬得气色很差。
沈宴之昨晚没回房,等到白羽笙听见了动静的时候,沈宴之正在外面收拾自己的行装。
她问:“今天就要走。”
“嗯,我和孔武,还有两个身手不错的兄弟一起去,争取早去早回。”
“丰州不安全,如果真遇上了危险,你要保护好自己,至于舅舅……”白羽笙愁眉苦脸的叹了一声。
她想要告诉沈宴之,如果舅舅的情况真的不好,他大可以选择放弃,保全她自己。
第370章 分家
可这样的话,白羽笙又说不出口。一面是丈夫,一面是舅舅,都是她所难以舍弃的人……
沈宴之明白白羽笙的意思,对她说:“你放心吧,我自有分寸。到了丰州以后,我会尽可能的在当地联络爱国会这个组织,我觉得爱国会应该不会这么轻易的放弃像舅舅这样的爱国志士的。”
“嗯。”白羽笙重重的点头,沈宴之的话总是能燃起她的希望。
沈宴之把东西收拾好了,孔武去外面暖车。
白羽笙满怀不舍的眸光让沈宴之根本不敢与她对视。
临走,沈宴之还有话要对她说。
“老婆,你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告诉你。我不会给你写信,写信的变数太大了,我会找机会往家里打电话的。”
“好,我知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守着这个家等着你和舅舅平安归来,我也会好好养胎,保护好我们的孩子。”
说起了孩子,沈宴之的脸忽然冷了下来,唇角勾勒出发自内心的无奈。
他鼓足了勇气,终于对她说:“老婆,我还有一件事要跟你说。”
“好,你说。”
“去丰州的路途遥远,但来回也不过十天而已。到了丰州之后寻找舅舅也并不是一件难事。如果……我说如果……”
“怎么了?”
“这个孩子已经四个多月了,如果我一个月没有回来,又没有给你任何的消息,那个时候这个孩子也就才五个多月,我问过医生,五个月……还是可以打掉的。最迟不能超过六个月……”
白羽笙突然愣住了,错愕的望着他,不相信这是他可以说出来的话,声音颤抖着反复确认:“你的意思是说……如果你没给我消息就证明你回不来了,你让我流掉肚子里的孩子,沈宴之,对吗?”
“我这是为你好。”
“如果你不回来,你猜我会不会后悔一辈子,愧疚一辈子?如果你不回来,你又希不希望,我忘掉我们的曾经。”白羽笙眼中含着眼泪,一字一句的质问他。
他的回答,是那样的果断:“希望。”
那一刻,白羽笙明明笑得明艳美丽,却哭得泪流满脸,:“沈宴之,你真的很懂诛心。”
沈宴之不再回应她,已经准备好了远行。
临走之前,他什么都没再说,就只是在她的额头上留下了一个吻。
白羽笙呆呆的站在原地,眼看着他就要上车离开了,却突然冲着他吼,声嘶力竭,那是她所有的坚韧与倔强:“沈宴之,我一定会生下这个孩子,无论你怎么想,我都要生下他!”
沈宴之远望着她,并未有任何的牵念,驱车离去。
白羽笙对于这个孩子的执着,源自于他们彼此的爱,生生不息,心心相印。
沈宴之走后,白羽笙一个人站在院子里,像是整个人化为一尊雕塑,还在远远的望着。
“大小姐,天气寒冷,您得多注意您的身子。”青荷走了出来,为白羽笙披上了一件大衣。
“青荷,你知道我现在的心情吗?”
“知道,大小姐心里不好受。”
“我似乎也在渐渐的明白了过来。在这个烽火狼烟,动荡不安的年代,我得到了一个男人全部的爱,可是我又知道了,相守比相爱要艰难许多。”
“大小姐,姑爷一定会带着老爷回来的,您说对不对?”
“我在心中祈祷千百遍,可是却还是不得不信命运,倘若沈宴之此行真的有什么闪失,我必会将自己这条命一并赔给他。”
与其愧疚的活着,倒不如死了解脱。
白羽笙真的已经身心俱疲了……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白羽笙已经习惯了沈宴之不在的日子。
每天都是做同样的事情,每天也都在为远在丰州牵挂的人担心着。
沈凝自打因为沈清华和卫裳月的事情败露,整个人消沉了一段时间后,又恢复到了正常,身子骨还如从前那般硬朗,就是消瘦了很多。
许是对女人伤透了心,沈凝这几天把家中众多姨太太们全部遣散,给了些钱,赶出了家门,只留下了三个称心的。所以,沈府的人也越来越少了的。
最近不太平,总是能听到租界之外有导弹侵袭的声音,晚上都能把人从睡梦之中惊醒。
谁的心中都有数,日军已经要打过来了,津海是租界,所以暂时没有被波及到,但是难保以后会是什么样。
津海港口众多,日本人肯定也不会放弃这一块宝地去经营对外贸易的机会。
如果英国人最后和日军合作的话,津海就会彻底沦陷,成为外国人脚下的蝼蚁。
这天,沈凝非常郑重的把大家叫到了一起开会。
原以为是什么琐事,不曾想是一件大事。
沈凝竟然要分家……
“父亲,咱们家现在刚刚太平了一段时间,您怎么突然要想起来分家这件事了呢?我们在一起其乐融融的不好吗?”沈易庭不理解的望着父亲问道。
沈凝说:“是这样的,现在世道不太平。经济也不景气,我手中的资产也在慢慢的减少。现在沈家的人除了家里的帮佣之外,倒也不多。我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不起事端。但是我觉得以防万一,还是提前分了比较好。”
白羽笙问沈凝:“父亲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确实是的。北部地区的战事你们应该都知道,我在北方有一些产业,多数都是矿产生意,还有货场,之前远在东北的矿场出了点儿问题,我一直没有去处理。我想借着这次去东北处理事情的同时,将北方的这些资产全部变卖。”
“父亲,这个时候去北方真的很危险,儿子替你去。”沈易庭说道。
“不用了,我的儿子们也不能都去北方,我心里放心不下。”沈凝无意间一句话真的让白羽笙觉得愧对沈家的列祖列宗。
沈凝又说:“我这趟快去快回,处理完了所有事情就会归来。至于分家,我已经提前的分好了。首先是这座古宅,除了月灵阁不动,其他我都做好了划分。”
“您就算是分了这座古宅,我们也不会变卖自己的这部分的,爸爸,您不能分家。”莫烟宁也不想这个家就这么散了。
“分是我的事,至于之后怎么处理,是你们的事。日后你们可以选择一直住在这里,也可以自寻住处,一起将古宅卖掉,然后分钱。分完了古宅,接下来就是资产。我能给你们分的资产并不多。三位姨太太,是定额的。至于老二和老三两个人,我想了一下。”
“老二在沈氏有一些股份,但确实是他自己争取过来的,老三稍微逊色一些……”
莫烟宁打断了沈凝的话:“爸爸,我们不求跟二哥比。易庭能力的确有限,即便是日后能做成像二哥那般,那也是需要时间去历练。我们不和二哥争,也不想和二哥平分。我们只求能在沈氏有一席之地,让易庭有机会慢慢接触,这样就足够了。而且这些资产,哪样也不是我们小辈儿得来的,更没资格去要这些,你说呢?易庭?”
“我觉得可以。”
沈凝听到了这些话,心中自是有一番感动,应允了莫烟宁的请求:“好,我答应你。那既然这样的话,我就不分这一部分了,等到沈宴之和我都回来之后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