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探女法医
作者:孟七七 | 分类:现言 | 字数:103.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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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4章 能不能活着都未尝可知
“那么这能说明什么呢?”
“这就说明,在这里曾经死过一个人,而且是被这种化尸水融化掉了尸体,连骨头都没剩下。这种化尸水其实是一种化学物质,是一种硝基盐酸,是由浓盐酸和浓硝酸组成的人混合物,因为它的强腐蚀性,有些人把它叫成了王水。而这种王水不仅能溶解尸体,还对黄金有着腐蚀性,甚至可以瞬间将黄金溶解。估计这上面表层黄金应该就是被波及之后偶然溶解了一部分。”
丁衍宁听完更加觉得后背发麻,:“骨头都不剩了?”
“人的骨头里含有钙盐物质居多,肯定是难溶一些,二三十分钟也够了,即便是剩了一些残渣,早就被当年凶手处理掉了,也不会让我们看见的。”
“到底是谁,这么狠毒的心思?难道末代皇帝已经恨庆王府的人恨成了如此地步?”
“你错了,身为皇帝,想要谁死,都能光明正大的要他去死,且酷刑极其的多,用不着这么费事。我估计,死在这里的那个人……应该就是庆王。”
“庆王?”
“除了他不会有任何人。”白羽笙的眼神格外坚定,在脑海中已经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过了一遍。
随后,她又对丁衍宁解释:“根据我们所了解的去看,庆王这个人身上的主要疑点在于,是他的性格。年轻时是精忠报国的少年将军,年老时却是个大贪官。那么更大的问题来了,皇帝既然能废掉这个皇叔的官职,肯定是有证据在,可即便如此皇帝都并没有想要动杀心,可见庆王在皇帝的心中还是有一定的地位的。正常人的思维肯定是叩谢君恩,庆王为什么要作死般的一直在给皇帝上折子,不认自己的罪呢?”
丁衍宁却说:“所以,他死后,家眷们也被连累了……”
“说他郁郁而终,可是在他临死之前却认了罪过,而且是由他的儿子为其代笔而书。那么问题来了,眼看着这个尸体的痕迹摆在眼前,我倒是真有些疑问。庆王当初到底是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又或者说,他儿子冒充他写了认罪书的时候,这个庆王会不会已经死了呢?”
“你的意思是说,是他的儿子用那种化尸水,杀掉了庆王。庆王要比人们所知晓的早死了很多!”
“对,没错。我怀疑,贪赃枉法,买官卖官的事情有可能都是他的儿子在背地里打着他的名义做的。早年间庆王征战在外的时候,他的儿子就用大量的金钱去打造了月灵阁。有可能连庆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住的新宅邸是一座金屋。弄不好还会夸赞儿子孝顺呢。只是后期皇帝降罪,庆王想要为自己申冤,他的儿子岂能容忍他呢?”
“可皇帝后来还是没放过庆王的家眷。”丁衍宁说。
白羽笙接着叹言道:“在帝王的眼中,没有对错,只有生杀。也许皇帝在庆王死后也发现了这件事情的端倪,所以才会毫不留情的杀掉了庆王的全族。”
“哎,帝王统治之下的可悲,真是常人所不能接受的。”丁衍宁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心情,不合时宜的开始感叹了起来。
白羽笙的一句话将她拽了回来:“你快别想那么多没用的了。还是帮我好好想想,接下来我该怎么办?是当做这些都没发生过,还是……”
“如果保护起来,倒真有点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倘若这就是洋人想要的宝藏,如果走漏了风声,你们沈家后患无穷。”
丁衍宁说的没错。不管父亲买来这座王府到底是为了什么,也许是为了珍藏,也许是为了钱财。可这毕竟还是中国人的东西,如果就这么让外国人抢走,这件事的性质就又变了。
可是……洋人真的会轻易放弃吗?
白羽笙思来想去后,叮嘱身旁的丁衍宁:“这件事你知我知,千万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哪怕是陆云起,都不可以说,行吗?”
“你放心,这种事关乎到你们沈家的兴亡,我是不会乱说的。可是有件事你得知道,陆云起虽然在,但是不代表那些洋人会放过你,如果你不签那个字的话,这件事也不会得以解决,你会越来越危险的。我就怕他们下黑手,说你敬酒不吃吃罚酒。”
丁衍宁明白,白羽笙更加明白。
洋人还会逼迫她,直到把她逼死为止,可他们错了,白羽笙永远不会屈服。
她曾走过一条又一条的绝路,可最终却能在沈宴之的庇护下生还。现在他已经不在自己身边,护不住自己,那么她也要尽可能的学着独挡一面。
“你放心吧,财产的问题我会解决的。看起来天就要蒙蒙亮了,回去还能睡一会儿。”
“你该不会是要做什么傻事吧?”丁衍宁很担心的问她。
“我聪明一世,怎么会做傻事?放心吧。”
回去了之后,白羽笙用余下的夜晚想了一件又一件的事情。
她摸着自己的肚子,心中暗暗祈祷着舅舅和他的归来。
白羽笙就怕自己快生了的时候,这个家里还是没有一个主心骨。因为那么时候是自己最虚弱的时候,她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守好沈家。
第374章 能不能活着都未尝可知
依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外面很乱,父亲也不见得会及时归来。
还有那些摆脱不掉的洋人。
想起这些,白羽笙连连叹气,愁思难解,困意全无。
这种强撑着的感觉足以让白羽笙心力交瘁了。
翌日一早,她当着陆云起和丁衍宁的面儿,拨通了陆博的电话。
因为沈宴之的缘故,陆博在租界的地位大不如从前,好在人脉和实力还在,陆博现在的重心在于自己的商业版图。
沈宴之不敢再联系陆博,是怕自己再一次回连累他。
对于陆博来说,孩子大了就要放出去闯,他便也不爱再管沈宴之。
可现如今,唯一能帮白羽笙的人就只有陆博。
白羽笙接通了电话,将前因后果都与电话那端的陆博说得清清楚楚。
白羽笙恳求道:“陆伯伯,现在只有您能够帮我,您能不能……能不能把宴之现在名下的资产和产业全都过户到我的名下。”
“这……”
“损失什么的不要紧,只要大部分的资产的所有人变成我就可以了。”
“这有些难度,不过你既然有求于我,我就帮你试一试,一会儿,我会派人去你那边取一些需要的资料。”
“谢谢您,真的是太谢谢您了。”
在这个时候,陆博的爽快答应让白羽笙恨不得感激涕零。
陆云起坐在一旁,有些不太满意她的做法,情绪格外的激动:“你所说的办法,就是把所有的资产全都转到你的名下,这无非是让那些洋人更加视你为眼中钉。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真的因为这件事出了意外,沈宴之回来之后怎么办,你是想让他后悔一辈子吗?”
“白羽笙,钱就那么重要吗?”陆云起发自内心的问。
白羽笙平静的望着陆云起,那双美眸并没有因为陆云起的责备而起了波澜,她轻声说:“钱不重要,我能过富足的生活,但我也接受贫穷带给我的考验。可这些资产是沈宴之奋斗了那么多年的成果,我没有资格替他放弃。我也不会因为我的软弱和妥协,留给他一个满盘皆输的残局。我服软自保,沈宴之不会怪我,但若是那么做,我大抵是没脸再见他了。”
陆云起自是说不过她,就问她一句话:“洋人发现沈宴之名下空空,资产全都改成了你的名字,到时候一枪崩了你,怎么办?”
“我可以写遗嘱。”
“你有后代吗?你还有亲人吗?”陆云起的话确实有些口无遮拦。
见白羽笙不说话,陆云起气哄哄的转身要离开:“真是愚蠢至极。”
丁衍宁赶紧缓和紧张的气氛,说道:“你们两个都冷静一下,我们都是成年人,做起事来肯定都有各自的考量。都没着急,万一事情就有转机了呢?”
丁衍宁其实不是很相信白羽笙会做什么愚蠢的事情。
白羽笙缓慢的起身,无可奈何的叹了叹气道:“我没什么要说的,而且也没有生气。我知道你们为我好,但我可以为这件事筛选出最优的办法。我累了,先去休息。”
陆云起被白羽笙的话气得不行,可算是领会了他兄弟平日里的“苦楚”,在白羽笙走远后口不择言:“这叫什么女人?油盐不进的么?我要不是看她肚子里那块肉是我兄弟的种,老子转身就想走,让她在这儿自生自灭。”
丁衍宁就瞧不上陆云起这副急躁的样子,不紧不慢的说起了风凉话,:“哎呦喂,您该不会真觉得您比她有智慧吧?”
“怎的?你也要跟我作对?”
“不敢,不敢。”
“哼。”
“我看你还是不够了解我哥。”
“我俩穿过同一条裤子,你跟我说我不够不了解?”
“那你俩穿的肯定是你的裤子,不然我哥的俊朗身形,以你的膀大腰圆,肯定是穿不上他的裤子。”
陆云起觉得全世界都在和自己生气:指着她警告道:“丁衍宁我告诉你,你别惹我生气,你把我惹生气,老子就给你扔在这儿!”
“哼!”她不以为然的样子显得是那样的无奈,摇了摇头,叹之:“我就说你不够了解我哥,你偏不信。我哥这种人只适合娶两种女人,第一种,像个傻子一样整天吃吃吃买买买,啥也不管,啥也不干预。被我哥养着,我哥还能有点自豪感。第二种,就是像白羽笙这种精得跟狐狸精似的,一起携手并进,相互成全,心有灵犀。”
“正所谓要么被征服,要么征服别人。假如你是个女人,你就是那个最不适合我哥的那种类型。脑子缺得不是很彻底,脾气克制得也不是很完善,不管不顾,横冲直撞,不过好在你选老婆的演过还不错嘛。”
夸人必须带上自己。陆云起却相当认真的说:“经过你这么一说,我进行了深刻的自我检讨,怎么就觉得自己单单在这方面有点瞎呢?”
丁衍宁随后不急不躁的拿出了个小本子,奋笔疾书:“陆云起说他自己瞎,所以才找了我,而且还说我嫂子蠢。”
“你干什么呢?”
“我记下来,然后咱们回去慢慢算呗。后面那句等我哥回来了,让他看看。”丁衍宁心平气和。
“我错了。”
“这句也记下来。”
陆云起也算是消气儿了,其实两个人一直都是这种相处模式,丁衍宁可算不上贤良淑德的好女人,反正陆云起也不算什么好人……总是急躁发脾气。
正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丁衍宁研究得透透的了。
另一边,白羽笙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她有点累,扶着腰坐在了化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憔悴。
“大小姐,您早上又没吃饭。”青荷担忧道。
白羽笙总是会找借口,说:“不想吃,而且又不饿。我现在身子就重得厉害,要是一天三顿全吃得饱饱的,路都要走不动了。”
“大小姐的歪理邪说真是越来越离谱了呢。”
“我吃,我吃还不行吗?”
“大小姐,我知道您现在心里难受得很,别人不理解你,但是我理解。但您得为孩子考虑考虑啊。”
听到此话后,白羽笙非但没有醒悟,反而又一种复杂又淡漠的口吻说:“考虑?考虑什么啊?他既然选择了在这个节骨眼上投胎,就得和我一起担着,这点苦都受不了,就趁早断了这母子缘分。”
青荷惊恐的望着她,不明白白羽笙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大小姐,您以前纵然有使小性子的时候,可从未说过如此出格的话啊,您这是怎么了?”
此时白羽笙眼中含着无尽的哀伤,一点也不避讳被肚子里孩子听到什么,低声说:“我说的都是实话。这孩子能不能出生,我有没有命活着都是个问题。我之所以会整天脑袋疼,全是因为要考虑的事情太多。可无论怎么想,其他事情尚有转机,唯独到了我自己这里,却是个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