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8从华夏南部沿海斜向东北方向飞行。

两小时后在华夏东部沿海的一个军用机场降落，两位首长和东方战区人员下了飞机。

运-8转向正北方向飞行，目标京城西郊军用机场。

这个时候，飞机上已经空了一大半，剩下的乘客们坐得稀稀拉拉。

刘玉柱腆着脸和姜言坐在一个角落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茬，王兴等人在后面大声争论军演中空中决战时各自无人机的表现。

钟成和钱所长坐在飞机的前方，周围没有人，很是清静。

钟成还是表示不想参加这次会议，有钱所长去就行了，有这时间还不如回去多研究一下光子计算机的问题。

钱所长无奈地说道：“小钟，你不能总是抱着一个研究人员的心态，不关注外部的事情，不想与人打交道！”

钟成大感奇怪，“我本来就是一个搞研究的，有一个研究人员的心态不正常吗？”

钱所长笑了，说道：“难道搞研究就不和人打交道了，争取项目立项、争取研发经费、改善研发环境、协调与其它部门的关系等等，都离不开与人打交道。”

“那不有你在吗，我操什么心？”

钟成嬉笑一声，这些事情很烦，但幸好有钱所长和罗主任他们在前面顶着。

钱所长指指自己的一头白发，“我都六十好几了，罗主任比我小不了几岁，你还能指望我们为你遮风挡雨多长时间？”

“你们退休了，不是还有其他两个副所长吗？”钟成继续反驳。

“唉，他们是搞行政后勤的，基本上不过问科研上的事，也不懂，你指望他们来领导你们吗？”

“这？”钱所长的话把钟成问住了，他肯定不想让一个外行来管他。

“这几年，在你周围也集聚了一些在多个领域有能力的研发人员，以后肯定还会更多，这样的研发团队如果形成合力，会产生意想不到的研发力量。”

钱所长没有再说他退休的事，说到了钟成的那个小团队，很是满意，他继续说道：

“但这个团队需要一个领头人，协调团队内外部的问题，有能力的科研人员也有个性，不是他们认可的人，没有广博的知识，很难和他们谈到一起，更别说取得他们的信任。”

钟成摸了摸鼻梁，“和他们谈到一起，没问题啊！”

和科研人员谈科研项目，这事他拿手也喜欢。

钱所长瞪了钟成一眼，有点恨铁不成钢，他回头让钟成看一下刘玉柱和姜言，问道：“他们的问题怎么解决？”

“啊？！”

“还有跟你一起的赵唯、杨希、桂彬年龄也不小了，他们的个人问题怎么解决？”

“这？”

钟成有点傻眼了，这种事情也要他来管吗，他会管吗？

“不要以为这是小事，如果处理不好，就会影响团队成员的工作积极性。这只是一个例子而已，这方面的事情很多，还比如他们对工资待遇有什么想法，对团队对研发所的其他人有什么看法，有矛盾吗，这些都需要你这个领头人去考虑。”

“当然还有大的方面，一个项目的人员配置，什么人干什么工作，进度如何管理，士气如何激励，如果暂时这个项目不需要的人员，你又分配什么工作给他干等等。”

“唉！”钟成无话可说，这些事确实需要有一个人去做，而且在他的小团队中，只有他才最合适，他必须成为替大家“遮风挡雨”的人。

责无旁贷！

钱所长亲切地拍拍钟成的肩膀，说道：“小钟，你也不要着急，可以慢慢来，在搞好你自己的研究之余分点心来考虑一下就行了，我还能帮你看几年。”

钟成看着钱所长已经花白的头发，感动地说道：“所长，放心好了，我会尽力去学着做好。”

……

当日下午，运-8在京城西郊的一个军用机场降落。

一下飞机，钟成就支走了王兴等人，他刻意安排刘玉柱护送姜言回家，并负责在节后把姜言安全送回北山，说是组织交待的任务。

刘玉柱兴奋地大声领命，让姜言哭笑不得。

钱所长偷偷给钟成一个点赞，这家伙只有用心了，没有干不好的事。

钱所长和钟成乘专车赶到了国防部科技院的内部招待所，等待第二天的会议。

钱所长也没闲着，带着钟成到科技院各个研究中心“参观”，结识了很多专家学者，也了解了科技院的运作方式。

科技院按科研领域的不同分成了很多研究中心，每个研究中心都有一个或几个学科带头人，手下从十几名到上百名科研人员不等，都是以团队形式负责一个或几个科研项目，并且有着非常严谨的项目管理制度。

钟成的小团队是无意中形成的，管理形式还很松散随意。

但他却暂时无意改变现状，觉得严格的管理制度并不太适合他的小团队。

第二天。

关于无人机项目的评审会召开了。

出席人员并不多，但规格很高，国防部、科技院以及很多研发所的专家学者参会，主持会议的是国防部的一位首长。

会议对在“坚定决心”军演中四款无人机的表现进行了研究讨论，又让四款无人机的主设计师上台介绍了各自无人机的设计理念和性能参数。

钟成对精卫无人战机的解说无疑是最引人瞩目的，他没有回避精卫一号存在的问题，详细描述了精卫一号目前的缺陷，重点对三大问题进行了说明。

最后他也说了后续改进计划，大家相不相信他能够解决就没有办法了。

他是一个研究人员，不是政客，掩盖问题、粉饰太平的事他做不出来。

钟成的发言赢得到了参会人员的热烈掌声，是为了他的坦诚。

会后，钱所长并没有责怪钟成，他说一个科研人员就算成为了学科带头人，也不能忘记了科研人员的原则：实事求是。

2月18日，已经是大年三十了。

钱所长和钟成等来了好消息，国家相信钟成团队的能力，能够在短时间内解决精卫无人战机存在的问题。

评审会议最终决定采用精卫无人战机方案，今年就启动精卫无人战机的量产建设工程，工程代号“218项目”，对外名称为“东海工程”。

东海工程暂时不定目标计划，等钟成团队提交具体实施方案后，再行讨论决定，但原则上要求三年内有第一批精卫无人战机列装到东方战区空军部队，加入我军正式作战序列。

钟成在心情激动之余，对专家组取的这个工程名称很是不感冒，就算是要掩人耳目吧，也不能在内地搞这么个“东海”工程吧。

就算是想借着“精卫填海”的典故，想用精卫无人战机填平东海，也可以换个叫法。

他们取名字的水平不如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