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阳剑有如此威力，如雪自己都没有想到，他愣愣地看着满地碎尸，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了。

“赶快收拾干净，又有人来了！”白云瑞的声音传来，如雪这才如梦方醒，麻利地跳起来，强忍着刺鼻的恶臭味把那些碎块收起来扔到另一个洞里。

他刚刚重新坐好，就听不远处有人压低声音问道，“准备好了吗？”

如雪哑着嗓子回道，“都准备好了。”

那人又问道，“行动暗号记住了吗？”

如雪一听怎么还有行动暗号？不等他答话，那人不耐烦地道，“笨蛋！我都了三次了，行动暗号是‘老子不愿意’，你们若是再记不住，自己抹脖子吧！”

脚步声渐远，短暂的安静过后，无数脚步声接踵而至，如雪赶紧往洞里移了移。再看白云瑞，他身上的白雾已经消失了，苍白的脸上也有了些血色，但样子还是疲惫不堪。

“先生，你怎么样？”他压低声音问道。

白云瑞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这里是显灵台，程素衣和四族会盟就在簇。你不要话，以免被人发觉，我还需时间调息。”

如雪心头一动，这里就是显灵台？他立即集中注意力，仔细聆听起来。眼前一阵波纹晃动，上面的景物逐渐清晰，如雪一呆，自己身处台下的明洞中，竟然能看清上面的情景？不过他随即就明白了，这只不过是之前那个“如雪”特有的技能之一。看来应该抽个时间好好研究一下脑子那些自己不知道的东西，虽然他十分不愿意这样做。

在他的潜意识里，他是那个叫如冰的人，虽然如雪已经和他合二为一，他也“借用”了他的名字，但是他始终固执地认为，如雪留给他的那些东西就是如雪还存在的象征，他不想去触碰，就让它们完完整整，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吧，也只有这样，他才会时刻提醒自己，曾经有一个人把一切都给了他。

宽大的显灵台上，从左至右依次摆放着四把花雕大椅，此时已经有上百人各倨一处，在大椅后一字排开，场面十分壮观。

椅子上坐的人如雪都见过，侯四方，吕复，甘复水，章向阳一个不少都在这里，侯嫣然坐在侯四方左侧，身后是她的婢菲儿，章向阳身旁坐着一个紧衣打扮的美丽少女，她体态玲珑，身材纤细，一双大眼睛不时左顾右盼，似在寻找什么东西。

如雪看她的样子有些眼熟，忽然想起初见甘章二人时偷袭自己的那个人，可不就是她吗？只不过现在换了女装而已。

这四家人在台上就位，彼此却毫无交流，也没有人话。吕复一副若无其事成竹在胸的样子仰首向，如雪一见到他就想到了闻行知，恨不得马上一剑斩了他的头颅，把他剁碎了喂狗。

“你就别妄想了，姓吕的连我都让他三分。并不是我怕他，而是他后面是妙峰山。”白云瑞的声音传入耳中，如雪直勾勾地盯着上面，一语不发。

他才不会去管什么这山那山的，只要有机会，他一样会毫不客气地把吕复的人头砍下来，更何况现在手里有了这把还阳剑，胜算就更大。他刚想到这里，白云瑞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想杀吕复，无论如何不能用还阳剑，会给白画山惹来麻烦，除非……我让你用你才能用！”

如雪回头看了他一眼，白云瑞双目紧闭，脸上的气色又好转了不少。他转回头来，却发现此时程素衣带着几十个随从已经来到了显灵台上，沙古通就站在他身侧，却没有离梳桐的影子。

他仔细观察，没有发现阿兰，这反倒让他安心了些。

程素衣来到四家人前微微一礼，她还未开口，章向阳身边的女子展颜笑问道，“素衣姐姐，那个混蛋没有欺负你吧？”

程素衣微笑道，“多谢飞霖妹妹，他没有为难于我。”

那叫飞霖的女子哼道，“他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姐姐还是离他远些为妙。”

“四姐所言极是！”吕复嘴角一扬看向她，“那子仗着身手凌厉为非作歹，死不足惜。”

女子瞪了吕复一眼，“吕大公子，我章飞霖话最不喜欢有人插嘴，他是不是好人我自有论断，用不着你教我。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乘人之危，算什么东西？!”

吕复面色一变看向章向阳，“向阳兄，素闻令妹率直真，快人快语，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啊，哈哈……哈哈！”

章向阳面带微笑道，“我家四妹向来如此，言语如有不敬之处，还请吕兄多多担待。”

吕复干笑了两声便转回头去。

此时侯嫣然已然站起身来到程素衣身边，拉着她的手道，“姐姐清减了！”

程素衣神色一黯道，“我家逢大难，怎么能不……”

侯嫣然轻轻拉了拉她的手安慰道，“姐姐不必忧心，我们既然来了，自然会替你话。”

“多谢妹妹了！”程素衣感激地深深一躬，侯嫣然急忙把她拉住，两人细细低语，吕复却不耐烦了，他挥了挥手道，“既然人都到齐了，赶紧言归正转吧!”

程素衣怨毒地瞪了他一眼对侯嫣然道，“妹妹请回座！”

侯嫣然点零头回到座位上坐定，程素衣清声道，“各位朋友既然都来了，也都知道我为何请大家来此，那就请大家替我主持公道，让姓吕的把他的人撤出日月城去，并承诺永不再犯！”

众人都把目光投向吕复，吕复哈哈一笑起身道，“素衣姑娘错怪吕某人了。”

程素衣冷然道，“错怪？难道日月城不是被你吕家的人占领的吗？”

“当然不是！”吕复断然道，“吕某先行入城，乃是为了提前准备，布下修罗大阵以备后需，此事其余三家都清楚，而且……百万大阵之中，我们四家可是各占其一的，素衣姑娘不信可当面来问。”

程素衣道，“我父虽已故去，可日月城仍是我程家产业，你未经允许擅自入城已是犯了大忌，私自在城中布阵更是无理至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