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令紫茉内心纠结的很，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够回答什么。内心深处的两种声音在她的心底叫嚣着。

“你不能这么没有信用，你可是答应好蒋文森的。”

“可是，这也代表了自己背叛了羊羊羊啊！”

“怎么会是背叛呢？蒋文森是你的恩人，他不仅救了你，还让你有勇气回国面对羊羊羊，说到底，你们两个都应该感谢老蒋。”

“就算是这样，那也磨灭不了蒋文森对木锦阳的伤害，羊羊羊也是无辜的呀。”

“你不要忘了，蒋文森也是受害者，他的伤害谁来负责？他也是无辜的。”

——他也是无辜的？！

“花花，你不想和我一起面对我们的未来吗？”木锦阳见她低着头，纠结的眉毛拧在了一起，整个人都暗淡了许多。

“想啊。但是······”令紫茉知道他误会了，抬起头想要解释，但是当她对上木锦阳的眼睛，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他的眼神里透着渴望，埋着悲伤，几曾何时，她见过他这般无助又让人生怜。

“但是什么？”木锦阳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让她内心平静许多。

虽然他已经知道她的答案，但是他还不肯放弃，想要知道她和蒋文森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让她能为蒋文森做到如此，他承认他嫉妒了，也让他更恨蒋文森了，他凭什么站在她的身边？

即使是曾经，他也不允许。

“但是，我也答应过蒋文森要做他的设计师，我······。”

“为什么？”

“羊羊羊，你别误会啊，我和蒋文森是只是好朋友而已，我觉得你们两个人应该是有什么误会吧······”

木锦阳握着她的手骤然松开，所有的渴望都被浇灭，寒冰结霜的眸子微微半瞌居高临下地睨了令紫茉一眼，嘴角抿成了一条线，在令紫茉询问目光触及到他时，薄唇一张一合，带着压抑极致后的凉意：“误会？误会他什么？”

误会他母亲是蒋烨国的情人？误会他的出现让姑姑心脏病突发？还是误会了他一回来就想要执掌蒋氏的野心？

“······”

令紫茉看着他冷刀锋利的眼神和紧绷的面颌线条，灰蒙蒙的，让人看去不免背脊发凉。

“下车。”

“好。”令紫茉打开车门下了车，“那你路上·······”

没等令紫茉说完，车子便呼啸而去，转弯处的用力抓地而发出的吱呀声响，依旧回响在她耳旁，令紫茉叹叹气，向公寓走去。

令紫茉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不，

只是问错了时间而已，

并没有说错。

蒋文森确实是无辜的啊。

或许羊羊羊身为局中人，没有自己看的清切吧。

······

第二天是木锦阳和蒋氏约好的拍摄时间，令紫茉没有去剧组，而是被蒋文森早早地叫到了公司开早茶会。令紫茉带着昨日一夜未眠的惺忪眼睛，随意穿着混搭风BF的黑白套装，冷艳的面庞让黑眼圈抢了镜，很多人看见她憔悴面容，都为她不施粉黛的模样吓了一跳。

“Ivy，公司的各位高管都在会议室。”安娜看着令紫茉一副弑神模样，连声音都自觉降了分贝，生怕一个不小心，踩了令紫茉的雷。

“······”

“建议您现在先到会议室，会议就差您一个人了。”安娜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那边的领导已经催了很多次了，安娜这边也是刚将这位大神请过来，以往令紫茉向来不喜欢来得太早，而且很喜欢在家办公，回国以后更是如此，有时候上午根本不会来公司，今天让她这么早来，真是难为死安娜了。

不过，好歹令紫茉是来了，不过，就现在她素面朝天、不施粉黛又随意穿搭的样子，应该是极不想来的，而且就她目前的面部表情来说，她的手上应该就差拿上两米长的大刀了。

“要不，我先给您冲杯茶？”安娜见她依旧不着一语，着急地直想掉眼泪。

“借我遮瑕用一下。”

安娜微微一愣，反应过来后，快速从自己的化妆包翻出遮瑕，上交了上去。

令紫茉有一下，没一下的涂了涂，这边的安娜又看到了皮特第N次的来询问令大设计师是否已经来了，如果来了······

“Ivy，蒋总请您马上去开会。”

“什么事？”

“还请您移步会议厅。”

令紫茉终于收回刚刚摆出的孩子气，认认真真地看向皮特，皮特面色微红，额头沁出的汗珠和眉眼里的急切，都透露着这次不是一件小事。

令紫茉站起身，自顾自地去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坐的人不多，但是几个大股东都到了，见了令紫茉，一位稍上年纪的人先开口训斥道：“Ivy，身为公司的高管人员，连最起码的时间观念都没有吗？让我们这些人都等着你一个人，成何体统！”

令紫茉拎了个不起眼的地方坐下，对于这个人的话也是左耳进右耳出，懒得理会。

蒋文森斜靠在椅子上，没有正眼瞧她一眼，开了口：“开始吧。”

几个还想给令紫茉难堪的人，都识时务地闭了嘴，毕竟令紫茉的背后是这个大BOSS，而且还很喜欢护着她，这些人也只好收敛了对令紫茉的怨气，不再说什么。

“上一季度的报表已经出来了，我们总业绩额提升了15.7%，并且再过去3个月在欧洲国家设立了10家专柜，拓大了市场的同时，零售业绩也是非常可观。目前来看，国外市场一片向好。”站在台上的财务部经理慷慨激昂地讲着上季度的可观数据。

几位大股东很是满意地点点头，都很上心地听着这次的报道。只有令紫茉无心听这些东西，斜靠着椅子闭目养神。

“我们要恭喜蒋总了，您马上就是是我们蒋氏集团第二大股东了！”

“是啊，是啊，比文乐那小子能干多了，蒋氏就该是像你这样的人来打理。”

几个马屁精开始了商业夸赞，各个都捧高踩低地巴结着这个蒋氏集团的第二大股东，蒋烨国之后兑现了承诺，将15%的股份给到蒋文森后，他的身价甚至比蒋文乐还要高，这些年他整顿蒋氏服饰人人都看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也因此让他在一些人的心目中树立很好的威信，让人们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

早就看透了这些老狐狸的嘴脸的蒋文森坐在原处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