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罗刹，我是东方素啊！”东方素试探着喊了一声。

紫玉罗刹也不看东方素，死死盯着东方银杉，嘴里应道：“哼！废话！我知道是你！”

“那个，咱们就在这里订魂誓吧？毕竟，这里灵力充盈，又有……”东方素由于过于用力，说话有些吃力，东方银杉接过她的话茬说道：

“有我来给你们做证。”

“哼！就你？就凭你！？你都已经是一个鬼混了，你还能做什么？我好不容易来到了这里，见着了你这个仇人，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你！？”紫玉罗刹高声叫道。

东方银杉冷笑了一下，说道：“你又能如何呢？你可是被封印在这具躯体里，你不也只剩下魂魄了吗？何必再跟我计较呢？你是强大的灵妖王，如果你跟素素签订魂誓，将来还有卷土重来的机会，不是吗？”

紫玉罗刹眯起了眼睛，咬牙切齿地说道：“银杉你这个匹夫！惯会花言巧语！”

“紫玉罗刹，我说的是不是谎话，你自己心里比我还清楚。也许，当年的确是我不对，但是你也做了许多可怕的事情。”东方银杉说道这里忽然停了下来，轻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唉，事情都过去了。就当是我不对，给你认个错。你不用为了跟我怄气，而把自己可能拥有的机会给毁了啊。”

紫玉罗刹没有答话，表情复杂地瞪着东方银杉。那一刻，东方素觉得，他们之间有的，似乎不止是仇恨。从他们的对话中，她隐约觉得这背后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故事。

就在东方素胡思乱想的时候，紫玉罗刹忽然笑了起来。笑得很张狂，可是笑声中又有那么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好！就依了你们！”紫玉罗刹说着，终于将目光从东方银杉身上挪开，转而看向了东方素，说道：“契约咱们已经一早都谈好了，也不用再多废话了。至于你这个随时可能消失的证人么……”

东方银杉笑道：“你尽管放心，在这座地宫里，有我一直佩带的一枚戒指，它会作为实证。在仪式结束后，我会将它赠与素素。”

“想得还挺周到！哼！那好吧！开始吧！”紫玉罗刹站起身，掸了掸身上的衣服，尽管这里并没有一粒灰尘。

她走到东方银杉的身旁，将手搭在了东方银杉的肩头，随即便看到一道五彩的光芒自她的掌心冒出。

东方银杉冲东方素点点头，说道：“把你的灵力也释放出来，施加在我的身上。”

东方素依言，暗自运起灵力，两道肉眼可见的彩色光芒顺着她握住的东方银杉的手臂只蹿到了他的肩头，两股光芒交织在了一起。

“好，现在将你们的誓词再说一遍。”东方银杉就像一个主持人一样，一步步地引导着二人。

东方素和紫玉罗刹早就已经商谈过内容了，于是各自把各自的要求又说了一遍，并且认可了彼此的条件。

就见那团光芒在二人确定了说辞之后，骤然分裂成了两个，分别顺着东方银杉的肩头和手臂钻入了东方素和紫玉罗刹的身体里。

东方素并未觉得有什么异样，甚至觉得有些小小的失落，没想到魂誓就这么平淡地结束了。

紫玉罗刹收回了手，又瞪了东方银杉几眼，忽然身形又变得不稳定起来。她狠狠地一跺脚，一挥衣袖，自行消失了。

“她怎么会……”东方素喃喃地说道。

“因为我只是暂时解开了她的禁制，时间差不多了，所以，她再次回到禁制里了。”东方银杉的声音听起来比刚才虚弱了许多，就连样貌也变得衰老起来！

东方素露出了担忧的神情，轻声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这是必然的……”东方银杉说话的速度越来越慢，声音也越来越虚弱。直到身上那层光华全部转移到了东方素的身上后，他已经衰老得不成样子了，这才轻松开了东方素的手，用满是皱纹的手，颤抖着摸了摸东方素的头发，说道：“仪式结束了，从现在起，你就是新的主公了，一定要爱护自己的族人。”

东方素莫名一阵心疼，闭上眼使劲儿点点头。当她再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从识海中出来了，此刻正站在地宫中。

“孩子，这是我送你的礼物，也是刚才你和紫玉罗刹魂誓的实证，莫要丢失了。虽然即便丢失了，魂誓仍旧有效，但是约束力会少很多，你就会有危险。”

东方素四处张望着，却且不见东方银杉的身影，只能听到他缓慢而苍老的声音。在他话音刚落之时，地上一阵轻微的颤动，一个石台从地宫中的“宝船”上升了起来。

石台之上有一个水晶罩，内里放置着一个四边镶着穗子的锦垫，锦垫上是一个银光闪闪的锦盒。

东方素的手刚刚碰着水晶罩，它便忽然消散了。东方素小心翼翼地打开锦盒，就见盒内放着一枚狐狸头造型的戒指。

戒指由金银两色组成，狐狸的眼睛里分别镶嵌着一颗红宝石和一颗祖母绿。戒指上雕刻着繁复的花纹，显得华丽无比。

“它是你的了，不仅是我送给的礼物，也是你作为主公的凭证。要像保护自己的眼睛一样，好好地保护它。另外，你要当心身边的人，这些人中有心怀叵测之人，只是我未能查明。我时间不多了，真是对不住你，没能让你承欢膝下，没能让你过上好日子……”

东方银杉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最后的话还没说完，便再也听不见了。

东方素忽然觉得鼻子一酸，竟再次流下了眼泪。她连忙掏出绢帕，擦干了眼泪，跟着将那枚戒指戴在了手上。这戒指就像有灵性一般，自动调整到了适合东方素手指大小的围度。然而，即便如此，这枚戒指在东方素的小手上看起来，还是显得格外地夸张。

“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力而为的。”东方素说着，站在原地，朝四周分别行了一礼。

做完这一切，东方素不由得深深地吐了一口气，这是她才察觉，自己体内的灵气与之前大不相同了，而且仿佛体内有用之不竭的灵力，同时还在源源不断地自外界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