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夜风习习，眼前月影婆娑，东方素头一次感觉到自己仿佛是一只小鸟，可以在无垠的空中尽情地翱翔。

初时的惶惑与胆怯很快就消失了，此刻站在玉骨剑上的她只想要能飞得更高，非得更快。

在她心念转动之间，玉骨剑感受到了她的心情，也发奋向前。但是很快，东方素就觉得灵力似乎有些不足。联想到刚才东方无惑的残魂对她说的那些话，她立刻调转了方向，迅速冲回了自己的营帐。

营帐内，天道灵书还那么摊开着，东方无惑的残魂虚影依旧在那里飘飘荡荡。瞧见东方素踏剑返回，眸子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也不禁露出了笑意。

“看来，过不了多久，你的御剑术也会上升到一个高度的。至于如何御剑的方法大致如此，剩下的便需要你自己努力了。老夫知道的，已经告诉你了，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无惑前辈，就再没有别的法术了么？”东方素有些兴奋地追问道，随即又觉得自己似乎太贪心了，露出羞怯的神情，连忙低下了头。

“哈哈哈哈，你这个小女娃呀……法术嘛，老夫自然还是有的。只是，你莫要贪多嚼不烂。先把这些好好修习透彻，剩下的那些，待老夫检验了你的成绩，再传授于你也不迟。更何况，你还没有凑齐灵书残页，有些法术有些什么禁忌，老夫也记不得，不敢胡乱教授于你呀。

你一定要记住，好好修习聚灵术，千万不要懈怠。越早突破，便能越快令你的法术效果提升。另外，你切莫因为琢磨御剑术就放松了凤兮剑法，要知道，这二者其实是息息相关的。如果你的凤兮剑法到了第三重，就能习得复刻术，也就是可以将一把玉骨剑分成多把剑。

那么，你利用御剑术同时操控多把玉骨剑，你想想这威力如何？是不是要胜过你单独使用其中的一项法术呀？”

听东方无惑如此这般一说，东方素犹如醍醐：对呀！这些法术如果能够融会贯通，相互配合着使用，这功效自然就能事半功倍了！自己从前倒是从来没想过，如今有无惑前辈提点，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多谢无惑前辈指教！令晚辈茅塞顿开！不过，还有一个问题……”东方素俏脸一红，踌躇着说道。

“哈哈哈，你的问题还真多……唉，问吧，问吧，老夫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个，您之前说，获得了法器的使用权后，需要重新给它制定一个法诀方能使用。可是，这个法诀该怎么设定啊？难道可以自己随便编的么？”东方素歪着脑袋问道。

“何为法？这世间本无法，只是人心中所想而已。你的东西，你想要怎么设置，谁能干涉？你甚至可以跟法器设定一个暗号，什么：黑猫、二狗、三足鸟……那都随便你。只是，你设置相对复杂一些的法诀，以免平日里给日常生活造成不便。

比如，你设置一个‘二狗’，偏生你或者你送的那个使用者家里或者朋友有个叫‘二狗’的，那你一招呼别人‘二狗’好啊！诶，这法器还以为你要它发挥作用呢，立刻冒出头来。结果又什么事儿都没有！

一来二往，多几次‘二狗’却不见‘狗’，这法器也是有脾气的，以后不搭理你了，这岂不是呜呼哀哉了？”东方无惑的残魂形象生动地解释着，道理倒是被他解释的浅显易懂了，听得东方素忍俊不禁，暗想：没想到这无惑前辈竟然还有如此风趣的一面。

“明白了，明白了，所以，那些法诀、手印，都特意弄成奇奇怪怪的复杂模样，就是怕‘狼来了’，是吧？”东方素嘿嘿笑道。

“嗯……大抵也是可以这么认为的吧。总之，这个问题，你还有足够的时间慢慢去考虑。老夫消耗你太多的血脉与灵力不好，你若没有旁的事，老夫就要告辞了。”

东方素听他这么说，心中有些不舍。这是她的先祖啊，就像长辈一样，还是个特别和善对她特别好的先祖。尽管只是一缕残魂，但是她却能从他的眉目间和话语间感受到一丝亲情，一种被长辈关爱的感觉。

东方无惑的残魂微笑着瞧着东方素，也不知他是否能够明白东方素此刻的心情。东方素依依不舍地冲他挥了挥手，说道：“无惑前辈，晚辈定当勤加练习，一定不会辜负了您老地教导与栽培！”

话音未落，但见东方无惑的残魂虚影开始慢慢变淡，最后消失不见。而那本书也自动合上，发出了轻微的声响，又恢复成了一本普通的书籍。

收起了书籍和玉骨剑，东方素感觉稍微有些疲惫，但是她并没有去休息，而是开始修炼聚灵术。既然无惑前辈再三叮嘱，那她也要好生修炼才是。再者，这聚灵术突破之后竟然有那么大地好处，竟然可以自行吸收炼化天地灵气，那简直就等于是真真正正地拥有了无穷无尽的能源。这些什么御剑术、凤兮剑法、望气术什么的，就再也不用担心灵力枯竭而导致无法使用或者累得自己要死这种情况了。

带着这份愉悦的心情，东方素发觉自己的修炼速度似乎莫名加快了。这其中究竟是个什么道理，她自己也闹不明白。但无疑是个好兆头！欢喜之下，东方素这一练就到了翌日清晨。

天光微明，王衍便来到了东方素的营帐前，挑开营帐的门帘，就见东方素盘腿坐在床榻上，身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萤光，在黑暗中格外显眼。

瞧见她这样，王衍猜到她多半是在修炼，不好出声打扰她，正想要退出去，却见东方素缓缓睁开了眼，冲他喊了一声：“大脚板？你这么早就醒了？不多睡会儿？”

“小莲蓉，我是不是吵到你了？”王衍嘿嘿一笑，往前迈了一小步，顺手将门帘挂上。

“没有的事儿。”东方素笑着起身，整了整衣衫冲王衍说道：“我记得今日还要开会商量接下来的事情，你先坐一下，我去吩咐他们给你备茶点。”

东方素说着就要往外走，王衍一个箭步挡在了她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