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小妹妹，你可真会说话，姐姐不讨厌会说话的人，但是也不喜欢太会说话的人。”九矅说着，又轻轻吐出了一口烟雾。

东方素心头一紧，犹豫片刻回答道：“阿九姐姐，我，才来这里，哪里也不曾去过，所以，说不上喜欢还是不喜欢。所以，我只能就事论事地说出自己的感受。这里的景致的确是难得一见，奇妙、华丽、梦幻。但是，恕我直言，把人或者妖当做货物贩卖，这点，我就不能苟同了。”

九矅又深深地吸了口烟，缓缓喷出一股烟雾，忽然用手将覆盖住面庞的发丝挑起，别在了耳后，露出了绝世的美貌，就连东方素都看傻眼了。这一瞬间，东方素忽然明白，三重道为什么会对九矅这么唯命是从了。光是这颜值，大概便可称得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吧！

九矅目光流转，深深地看向东方素：“你觉得我漂亮吗？”

“漂亮！不，漂亮都不能形容，美，也不够，美若天仙都无法形容。”东方素眨巴着眼睛，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九矅看着东方素，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耐心地等着东方素说完，跟着又问道：“那你喜欢我吗？”

“喜……喜欢的吧？”

“你要用疑问句来回答吗？”

“呃，阿九姐姐样貌超群，光是这张面容便能令天下万物为之倾倒，我也不例外！但是，诚如我刚才所说，我对阿九姐姐也没什么了解，所以，您突然问我这样的问题，我没有办法回答。”东方素犹豫了一下，斟词酌句地说道。

九矅轻轻挑了下眉毛：“哼，这世间的人啊，都只会看一副皮囊。不过，这不怪他们，这只是他们的本性。就如许多妖族的本性，就是需要人类的精气、血脉一样。我不过是利用双方的本性，帮他们牵线搭桥而已。各取所需，并不相干。在我这里，没有一位是被强迫来的，你可明白？”

东方素歪着脑袋想了一阵，似是而非地点点头，可是眼神中却依旧充满了困惑。

“嘿，不是每一个妖怪都能像你们北岷雪山的妖狐那么逍遥自在的。在昊国的妖怪想要活下去，可不是那么容易。”九矅轻声叹息道。

“那……既然不好过，就换个地方过啊，实在不行，去我们北岷雪山也可以的啊！”东方素连忙说道。

九矅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当然愿意走，可是，就像人类一样，我们也眷恋自己的土地。而且，如果我们这么多人一起迁徙去外地，必然会引起骚乱。很多事情，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牵一发而动全身啊……”

“嗯……这个道理我也明白……”东方素垂下眼帘，心道：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不过，话说回来，你是自愿来这里，还是被三重道拐来的？”九矅似笑非笑地瞧着东方素，烟波潋滟，煞是迷人。

东方素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其实，其实这事儿是我，我主动请他带我来的。事情是这样的……”

东方素开始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及她需要九矅帮忙的事情一股脑都说给了九矅听。

九矅听完后咧嘴笑了笑：“你是喜欢那个叫王衍的家伙吧？”

“是！”东方素这回没有含糊，果断地回答道。

“想要我帮忙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也是有条件的……”九矅笑着看向东方素，那眼神让东方素有种不好的感觉。

东方素下意识地将双手抱在胸前，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我可不是那种需要人类精气血脉的妖怪，我，我有正经职业的！啊，不，是有工作的！不对，反正，就是，我有活儿干的！我不能留在这里的！我还要去救加帕尔，啊，对，就是这个昊国的王子。你应该知道的吧？”

九矅强忍着笑，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东方素：“嗯，当然，我与加帕尔王子还有过一面之缘呢。”

“咦？您也认识加帕尔？”东方素好奇地问道。

“当然，我好歹也是昊国的妖王！当时，是昊国的国师带他来这里的。”

“昊国的国师？这是怎么回事儿？”东方素更觉得好奇了。

“哼哼，妖族和人族想要和平共处，那么那些修道之人便是连接两族的桥梁。历代国师都与昊国妖王有协议，内容各不相同，但最终都是为了维护和平。说是和平，不过就是相互牵制，相互利用罢了。国师带着加帕尔王子来我这里的时候，王子不过才十来岁。”九矅说着，又像小鱼一样吐出了一个个烟圈。

东方素眉头微皱：“国师可以带那么小的王子来这种地方？”

“这种地方？这种地方可不是普通人能来的地方。你以为下面的那些人类都是谁？都是昊国非富则贵的人。你以为他们为什么要来这里？”

“因为这里的美、美、美女？”东方素惶恐地回答道。

“哈哈哈……你这个回答倒是也没错！不过，只说对了一小部分！他们来这里，不仅是为了愉悦身心，更重要的，是寻求庇佑。人嘛，都是这样。没钱没势的想要权势，有权有势的还想要更多，还想要生生世世子子孙孙都荣华富贵。当然，就只能来寻求我们的帮助啰，因为我们比他们长寿，比他们更有本领，却又对那些俗世的权势金钱没有兴趣。所以，我们就成了最好的伙伴。当然，还有一点很重要，就是他们世世代代的国师也很厉害。就如我刚才跟你说的那样，我们是相互牵制，相互利用关系。”九矅说着，又扫眼看向了东方素。

东方素听了半天，大概理解是怎么个情况了，但是是不明白，为什么国师会带加帕尔来这里。

“国师带小王子来这里，是想要让我看看，是否跟小王子有缘分，是否愿意辅佐他。如果我愿意，那么，今后一旦先皇驾崩，王位便会传给小王子。”

“那，您当时觉得你们有缘的吧？不然，先皇驾崩的时候，也不会传位给加帕尔了啊！”东方素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

九矅深吸一口眼，高深莫测地盯着东方素，半晌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