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矅哭笑不得瞧着东方素，仔细看看，她也的确不像是在妆模作样，想来是真的不记得了。三重道却嘟哝着嘴：“不就你么？还好意思问！”

“我？怎么可能？我，我就记得，我被阿九姐姐的长发给卷住了！然后，我的灵力就被吸走了！”说到这里东方素忽然露出了惊恐的神情，跟着慌忙盘腿坐下，屏息凝神，观想了一番，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灵力充足，甚至比之前还要丰厚！

九矅也没有拦着她，就那么坐在一旁，安安静静地看着她。等到东方素惊讶地睁开眼睛之后才笑着问道：

“怎么样？想明白了没有？”

东方素惶惑地摇了摇头，跟着怔怔地问道：“阿九姐姐，我怎么灵力反而比以前更深厚了呢？”

“嘿，我本来是吸走了你的灵力，哪知道你的灵力竟然还能在我的体内焚烧吞噬我的灵力！没办法啊，吃了也得吐出来，简直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九矅自嘲地笑了起来。

听九矅这么一说，东方素更是惊讶不已，同时又觉得非常尴尬：“阿九姐姐，我真的吞噬了你的灵力？那，那，那我还给你吧？不过，我不知道怎么还给你……你告诉我方法啊。”

东方素可没想要占别人的便宜，何况这个九矅是三重道的心上人，自己更加不能损害她的利益！对于东方素来讲，三重道一直以来，对她的帮助其实是最大的，虽然他不是最顺服的那个人，但绝对是一个可靠的人！东方素可不想因为这么点儿灵力，就伤害他们之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关系。

“小妹妹，你别在意，这点儿灵力我还是不在乎的，就当做是我给你赔罪的礼物。”九矅笑着，伸手拉住了东方素的手，模样看起来特别亲昵，倒让东方素好一阵手足无措。

“可是，阿九姐姐，这，这不合适吧。我真不是故意的……三师兄，你要相信我，我真不是故意要拿阿九姐姐的灵力！”东方素这个时候脑子挺乱，顺口就叫了三重道一句三师兄。

三重道倒也听得顺耳，嘿嘿哂笑道：“行啦，我知道。既然九儿都这么说了，你就安安稳稳地收下吧。而且，我知道，你的确不是故意的！你显然是被九儿逼上了绝路，再次激发了你的某种潜能，就像上次在至阴之地一样。”

“什么？你知道至阴之地的事情！？”东方素又是惊诧又是狐疑，心中暗自盘算着，要不要将凤凰印的事情告诉二人，毕竟他们可都是“老江湖”了，比那个“残缺”的无惑前辈靠谱多了。不过，知人知面不知心，东方素犹豫了片刻，觉得还是再看看。

三重道笑道：“自从送走李青和林秀玉之后，我就一直尾随着你们的队伍，不过见你们也没什么大事儿，便没有现身。后来我发现你去了至阴之地，虽然我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我也不敢靠太近。倒不是因为我怕啊，只是……那个地方，我就算跟着进去了也只会折在里面。最初我是想，要是你进去了出不来，那我就去找人帮忙，总比两个一起殁了的好！

好在后来你自己就出来了，倒也是稀罕，可是再后来，你进去了半天不出来，我正想去找人帮忙，就看见火光冲天，跟着一只火凤冲出了至阴之地。然后，就瞧见你……咳咳……我一看你没事儿，我也不方便出面，所以就远远地躲在一旁监视着周围的情况。

而今天，又出现了那只火凤，跟那日我在至阴之地外瞧见的一模一样！而你当时似乎也是失去了意识，所以，我相信你今天也不是故意的。只是，我很好奇，你这究竟是什么法术？我们北岷雪山妖狐一族，从初代主公到上任主公，没有一位主公会这种法术！

再说，你就算是半妖，那也是半个妖狐啊，怎么会出现凤凰这种东西呢？我真是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九儿，你明白是什么道理么？”

九矅半眯着眼睛，蛾眉紧蹙，半晌，悠悠地翻手抽出一根酸梨枝的烟杆儿，在白玉做成的烟嘴上轻含了一口，红润的双唇间喷出一股淡淡的青烟。青烟在空中袅袅盘旋，转化成了一只火凤的模样，扇了扇翅膀，随即消失无踪。这时，九矅朱唇轻启，用梦呓一般的声音说道：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多年前，我曾经听到过一个传说。相传，在三百多年前，梁国突然出现了一个妖怪，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修炼的时间也是不长，却迅速打败了梁国境内的各大妖族和各大炼妖师一类的人物。听说，他当时最拿手的一招就是火凤，后来有人传说，他之所以能够使用火凤，是因为他有凤凰印！而拥有凤凰印的人，都是天命之人！”

说到这里，九矅颇有深意地斜睨了东方素一眼。

“天命之人？天命之人有什么特别的？”东方素立刻追问道。

“天命之人的特殊之处就是他们本不属于这个世界，但是却阴差阳错的来到了这里，而凤凰印就是他们穿越两界的证明，也是达成他们愿望的保障。只是，这些人的身世都比较凄惨……”九矅说着，脸上露出了遗憾的神情。

凄惨？那是挺凄惨，整个东方家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如何算不得凄惨？东方素的眼中划过一丝阴霾，随即她又振作起来，继续问道：“那么，阿九姐姐，你可见识过这个凤凰印？”

九矅默默地摇了摇头，又吸了一口烟，吐出了一长串烟圈。

“那么，后来那个人怎么样了？”东方素想了想问道。

“后来？后来我也不知道了，有人传说他羽化升仙了，有人传说他忽然消失了，有人说他是回到了他来的世界，还有人说他闭关修炼去了。总之，没有谁能肯定究竟哪种说法是真的。”九矅慢悠悠地说道。

“那，他在这里待了多久？”东方素咬了咬嘴唇，轻声问道。

“这个么……我还真不清楚，不过，有关他的消息，大概传了几十年，再往后就没有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