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走进厢房，阿绿等人关上了房门。

黄鹂仙子默默地跟在王衍和东方素的身后，东方素走到客厅之后便站住了脚，没有再往里走。王衍察觉之后也连忙停下了脚步，扭头问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王老爷与仙子合欢，小的在外守着便是。”东方素淡然地说道。

不等王衍开口，那位黄鹂仙子却慌忙走到东方素身旁，跟着跪地向东方素行礼道：“小女子黄莺莺拜见妖王大人。”

东方素吓了一跳，后退半步后才回过神来，连忙伸手将黄莺莺从地上扶了起来，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妖王？”

“陛下虽然戴着面具，但是小的有幸见识过陛下的英姿，因而听得出陛下的声音。”黄莺莺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你是说，你是从我的声音认出我来的？”

“正是。其实，不止小的认出了妖王大人，这里的许多妖怪们都知道了您是妖王大人。”黄莺莺笑着回答道。

东方素一脸懵逼，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会知道自己就是妖王。黄莺莺向她解释了一番，才让她明白：原来不少妖怪都不是依靠看脸来辨认对方，而是依靠对方的气息和声音等特征来辨别对方的。所以，就算东方素再怎么将自己的外貌因此起来，也无法掩盖自己的气息和声音等特征。

如此解释一番，东方素才恍然大悟。一旁的王衍露出了讪讪的神情，因为自己在仙子的言辞中变成了妖王的“附属品”，猛然听起来心里有些不自在。东方素瞧出了王衍的不自在，转而向黄莺莺问道：“这些客人对你们可好？”

“有些好的，有些也未必，不过，咱们这些小妖也不能有更多的要求，能力不强，争取不到更好的资源，也只有忍耐着依靠这些蠢货们……哦，对不起，我不是对王老爷有什么不满……我只是说，我们也是逼不得已。毕竟，他们会提供给我们所需要的，因此，各取所需也没有什么不对吧？”黄莺莺说着，表情显得很淡然，似乎有些不理解东方素为何一副义愤填膺的表情。

“那，如果有别的办法，你们愿不愿意放弃这个生计呢？”东方素试探着问道。

“别的生计？妖王大人所指的别的生计又是什么生计呢？我们跟人类可是有协议的，不能伤害他们的性命……”黄莺莺露出为难的神情。

“难道你们就只想到了依赖人类而生存吗？”东方素有些不满。

“嗯……妖王大人可有什么好计策吗？您可知道，咱们三合原大大小小的妖怪算起来不下八万，您要是能够有办法让这么多妖怪都能不依靠人类生存下来，我想他们应该也不会拒绝的。可是，就我所知，要不依靠人类生存，那需要付出的努力和代价比现在这样要辛苦得多，如果是那样，这里的妖怪们恐怕并不会希望做出什么改变。”

黄莺莺犹豫着说出了这番话，而这番话也让东方素感到非常震惊和不解。王衍从东方素与黄莺莺的对话中听出了她的心意，也听出了黄莺莺的意思，暗自在心中替东方素的心思感到不值，伸手轻轻拍了拍东方素的肩膀。

东方素仰头看向王衍，只见他一脸怜惜地瞧着她，从他的眼神中她能够感受到他极力想要安抚她的那份心情。

暗自叹息了一声，东方素向黄莺莺挥了挥手，不打算再跟她多废话了。

黄莺莺猜到自己的言论让东方素感到不悦，但是她也不为自己说了实话而感到羞耻和紧张，只是施施然地向东方素和王衍行了一礼说道：“妖王大人，小的就在外候着，您若有什么需求就传召小的，小的先行告退。”

说完，黄莺莺退出了厢房，走去和阿绿等人站在一起。

王衍拉着东方素走进卧房，伸手关上了房门，拉着垂头丧气的东方素在桌边坐下，给她斟了一杯茶说道：“你也别太在意了，他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一时间很难转变观念也是正常的。反正妖怪们的寿命长，也没有把人类真的放在眼里，你也不用太为他们费心了。要知道，就是人类世界里，这门原始的生意也无法遏制呢。有的人是被逼无奈，有的人却是心甘情愿。这个世界，总有好逸恶劳的人，你说对不对？”

东方素想了想，觉得王衍的话也不无道理，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除了王衍的厢房以外，整个天仙楼的各个厢房里都是春色无限。

次日清晨，整个宴会的活动结束了，人们渐渐离开了天仙楼。黄莺莺一直没能等到王衍和东方素的召唤，最后在屋外向二人告退，离开了天仙楼。

王衍和东方素正欲离开厢房的时候，玉老板亲自来到了二人的厢房向东方素请安。

东方素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也不再隐瞒什么了。

王衍询问玉老板关于阿合奇王子的去向，玉老板告诉他阿合奇已经离开了，这倒让王衍觉得有些意外。如果一开始阿合奇对他表现出了那么浓厚的兴趣，之后又对东方素产生的兴趣，不可能就这样轻易放过他们两人，可是现在却听说阿合奇他们已经离开了，这真是匪夷所思。

玉老板又和二人寒暄两句之后，对东方素说道：“妖王大人，听说您想要对咱们三合原做出一些调整？”

东方素一听，立刻猜到黄莺莺把刚才她的那些说话讲给了玉老板听。略一犹豫，东方素没有否认，默默地点了点头。

玉老板笑了起来，拉着东方素的说道：“妖王大人，不是我打击您。您也不好好想想，三合原为何能够如此兴盛？为何能够数百年都安然无恙？有些时候，改变未必是好事。除非，您有足够的能力。小的明白妖王大人的一片苦心，可是，众怒难犯啊。就算无法违背您，但是也可以选择离开呀。我想，您也不愿意看到三合原就此没落，也不愿意看到三合原的众多小妖再次流离失所吧？”

玉老板的这番说话已经相当明白地告诉东方素，如果她选择高压政策一意孤行，就算那些妖怪们不起来反抗她，也可能就此背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