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贾先生还真是个急性子。不忙不忙，说好一个时辰，现在还有五分钟。”艾先生从上衣口袋处取下一块怀表看了看，笑着对加帕尔说道。

加帕尔也不在意，反正也不慌在这一时半刻！只是，今天素素来了，一定要好好表现！一面想着，一面翻身下马，轻轻地抚摸着这匹枣红马，似乎是再跟他交流一般。

东方素瞧着加帕尔和艾先生，心中莫名紧张起来，粉拳紧握，暗中祈祷加帕尔不要输。

艾先生也在整理自己的装备，不时偷眼扫向东方素所在的位置，尽管看不到东方素的脸，可是从加帕尔的行为举止来看，一定也是一位出众的人。

忽然，一阵急促的鼓点声响起，里正站到了临时搭建的台子上高声说道：“各位乡亲父老！今日，贾掌柜和艾先生在这里进行一场比试，还请列位做个见证！现在时辰已到，两位请上前来抽签，决定先后秩序！”

加帕尔和艾先生两人一齐走向了里正，二人身高相仿，加帕尔略微比安先生矮了一些，可是却显得比艾先生更加健壮，反倒是艾先生，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病倦的气息，倒显得比加帕尔还矮了些，光是气势上，加帕尔就已经压了艾先生一头。

艾先生也不在意，非常礼貌地向加帕尔略一躬身：“贾先生先抽吧。”

加帕尔粲然一笑：“恭敬不如从命！”抽出一根签递给了里正。

里正伸着脖子瞧了一眼，将竹签举到空中：“白签！第一局，悬挂铜钱，艾先生先请！”

几名衣着普通的男子跑上前，有的爬上树枝挂铜钱，有的往后面放靶子。

艾先生笑着向加帕尔略一躬身：“承让了。”

加帕尔毫不在意，谁先谁后一点儿也不重要，反而先行的人心理压力更大些呢。

东方素眯起眼睛，在识海中询问妹喜是否见到艾先生有出千。妹喜半晌后不太确定地回答：“应该没有，起码我没有瞧见。”

听妹喜如此说，东方素的心又悬了起来。

艾先生返身上马，反手从背上取下长弓。原本喧闹的场地一瞬间都安静了下来，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盯着他，就连东方素也觉得自己的手心有些隐隐冒汗。

紧张的情绪并没有影响到艾先生，只见他搭弓射箭一气呵成，丝毫没有犹豫。

第一箭将系着铜钱的绳子射断，紧接着第二箭穿过铜钱中心的方孔，带着铜钱笔直地扎进了箭靶的红心之中。

片刻之后，人群爆发出了惊愕地喊叫声。大家都以为这位弱不禁风的艾先生只是擅长博戏，没想到他竟然还有这么一身功夫。

东方素也不由得皱紧了眉头询问妹喜情况，妹喜人就回说没有看到艾先生使诈。

加帕尔也被艾先生的手段所震惊，但很快他便镇定下来，跟着笑着冲挂铜钱的人喊道：“再给我多添两枚铜钱！如果有一枚没有射中，那就算是我输！”

众人都觉得加帕尔托大，只有东方素知道加帕尔这是破釜沉舟。既然艾先生的骑射如此厉害，加帕尔或许也占不了什么便宜，虽说是三盘两胜，可是开场就输了气势那便是大忌。还不如就此赌一把，输赢也不过是对半开的事儿。而且，就算输了，因为他加了码，在别人看来也是虽败犹荣。

在场的除了东方素，艾先生也看穿了加帕尔的心思，同时也对加帕尔露出了赞许的笑容，丝毫没有轻辱之意。

加帕尔此言一出又引得在场一片骚动，其中有人说加帕尔不自量力，也有人说他自信满满，但其实大家心里都悬着，毕竟刚才艾先生那两箭已经是非常难得，加帕尔这种行为在许多人看来无异于自寻死路。

不多时，一切都安排妥当，加帕尔扫了东方素所在的方向一眼。尽管他一样看不见东方素的脸，但是他能感受到东方素此刻的目光紧盯在他的身上，这就已经足够了！只要知道东方素在关注着自己，加帕尔就觉得有无穷的力量。

冲着东方素的方向咧出一个笃定的笑容，加帕尔依然回头，伏低了身形凑在马耳朵边轻声嘀咕了些什么，跟着双腿轻轻一夹马肚子，枣红马发出一声示威般的叫声，整个状态显得特别兴奋。

加帕尔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只见他马不停蹄连发三箭，将三枚铜钱的吊绳射断。紧接着再射出三箭，将三枚铜钱稳稳地钉在了箭靶的红心之上。

那一刻，现场欢声雷动，树上有些人激动地掉了下去，还有人踩断了树枝，尖叫声和喝彩声响成了一片。东方素也被这种场面所感染，咧开嘴笑了起来。

“主人，这下你放心了吧？”妹喜的声音传进了东方素的识海里，反而提醒了东方素。

“不，越是这种时候你越不能放松，盯紧那个艾先生！”东方素吩咐道。

里正也激动地站在台上鼓掌，艾先生相当有风度地走到加帕尔身旁向他表示祝贺，同时又提出了一个建议：“先生身手如此不凡，要不要加点儿赌注？”

“加注？不用，我只想要那颗‘太阳眼’，其它的东西我都没兴趣。”

“嘿嘿，贾先生还真是一个专注的人，不过您并不知道，太阳眼还有一个与之配对的宝石，名字叫做‘月之心’。如果你赢了，月之心也归你，分文不取，如何？相反，如果你输了，你要给我三倍的价钱，就是三百两金。”艾先生笑眯眯地说道。

加帕尔目光略一闪动，淡然地说道：“这钱我不是没有，只是，我看到的就是太阳眼，至于你说的月之心我见都没见过，你就不用跟我讲了。总之，今日说了赌太阳眼，那就赌太阳眼。至于月之心，等今日这场赌局结束后，我在去瞧瞧。若喜欢便再跟你赌一场便是。”

“贾先生，下次可未必会有这么好的兴趣了，说不定也留不到下次。”艾先生的口气显得有些阴沉。

加帕尔粲然一笑：“那就是跟它没缘分，不要也罢！刚艾先生让我先抽了签，这次就由艾先生先请吧。”

艾先生略显失望地叹了口气，慢条斯理地来到了里正的面前，晃了晃签筒，从里面抽出了一根竹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