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牧其胤开口打破了这场面，“欢儿能如此想，也是不错。”

亦姝也附和着：“是啊，我们欢儿如今长大了，也懂事了呢。”

“还有不足两月，便是欢儿的及笄之礼了，欢儿自然该成熟些。”牧云欢垂眸应声，语气平淡。

“嗯。”牧其胤点了点头，对此时她的态度很是满意。

她缓缓舒出一口气，没等他们再说些什么，便直接找借口溜了，一秒都待不下去！

只是她没瞧见，在她的身后，牧其胤和亦姝都看向了她的背影，神色各有不同。

一个满眼冷漠，夹杂着几分审视和戒备。

而另一个则是少有的温柔，其中多了几分无奈和叹息。

事后，牧云欢缓了半个时辰都没缓过来。

以往看小说的时候只知道“伴君如伴虎”是一句俗语，而现在，她可算是切身体会到了！

没说一句话都要小心翼翼的，还要时刻观察面前两位的脸色、语气，生怕稍微一个不注意，她就上西天了！

红萼也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从厨房里端出来一碗茶汤，走到了她的面前。

“公主，这是司医大人送来的安神汤，您喝一碗再睡觉吧。”

“司医大人？”牧云欢愣了一下，翻身坐起，顺手从她手里将碗接了过来，“司医大人什么时候来过？”

“回公主的话，倒不是司医大人亲自来的，是大人差了宫医院的小药侍过来送药，说公主大病初愈，须得多修养几日才是。”

她说话的功夫，牧云欢把茶汤往嘴里送了一口，很快就皱起了眉，满脸抗拒：“茶味这么浓，睡觉之前喝这个真的没关系吗？”

闻言，红萼也是一愣，而后满脸不解地回答：“这——奴婢也不清楚，那小药侍来时便是如此说的。”

牧云欢端着茶碗纠结了一下，终是将其放在了一边，“算了算了，不喝了，我怕晚上睡不着觉。”

“这本是安神汤，怎么会睡不着？”

“这个嘛——”牧云欢回想了一下现代的说法，解释道：“是这样的，茶叶有提神醒脑的功效，睡前不宜多饮。”

“原来如此，红萼知道了。”说罢，红萼捧着碗欠身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不多时，困劲就涌了上来，牧云欢翻了个身，沉沉睡去。

红萼进来替她熄了烛火，乖乖地去了门前守夜。

看似安静祥和的夜晚，其实并不是如此，玲珑殿的屋顶之上，赫然站着两道黑色的身影。

正是原本应该在川杳殿中的巫景，和他的影卫扶九。

二人的武功都不弱，早已将玲珑殿中的声音听了个一清二楚。

明明殿中已经许久没有出现声音，可自家主子还是站着不动，扶九的心中有些纠结。

终于，他按捺不住了，轻声开口询问：“公子，我们现在去往何处？”

巫景没有立即应声，反而是在顿了一下之后才开口：“扶九，这几日牧云欢可有异常？”

扶九恭敬地回答：“并无异常。”

“……”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叫一个人的性情转变如此之多？只是因为一次落水？

他可不信。

又或者，牧云欢在落水之时，就被人掉了包？

想到这儿，他不禁眯了眯眼。

“扶九，定要盯紧了玲珑殿，她总有露馅的时候。”

“喏，属下遵命。”

——

三日之后，便是七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