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认出了时开，也有人认出了小公主，一个个急匆匆地上前来，要抱拳行礼。

“小公主？您可算是回来啦！”

“公主，您快过来看看，王上这——”

“公主，不知太子和二公子现在何处哇？”

“小公主啊，您的医术当真高明，能用那么短的时间解决瘟疫，当真是——”

“……”

几位宫医围了上来，又是行礼又是吹捧，当真是热情得很。

牧云欢无奈扶额，虽说不想搭理他们，可的确是从他们的话里听出了一点异样。

“我父王怎么了？”她的眼色微冷，就连说出口的话里似乎都带了几分冷气。

提起这一句，周围一群的宫医互相看了两眼，竟不约而同地不说话了。

“……”

牧云欢挑了挑眉，也没多说什么，直接绕过他们，往床榻那边去了。

她越是走近，就越是能闻得到那股药味，实在难耐！

等到了床前，她直接蹲下身，看向了床上躺着的男人。

明明刚过四十，可此刻他那副憔悴的模样，却好像是老了十岁。

似乎是因为离得近，她分明看见了他鬓边的一抹灰白。

是那一瞬，她的眼前便好像蒙上了一层薄雾，叫人看不清眼前之物。

“父王……欢儿回来了。”

牧其胤的精神不佳，有些昏睡之意，也是听到了她这么一句话以后，才缓缓睁开了双眼。

“欢儿……”他沙哑着声音轻唤，手也从被子里伸了出来，颤颤巍巍地要去抓她的手。

牧云欢将双手覆了上去，忙道：“父王，是我，欢儿回来了，您先让我瞧瞧。”

说着，她将一只手反转过来，伸出几根手指按住了牧其胤的脉搏。

约莫片刻以后，她才面色凝重地将手收了回来。

“为父身体如何？”床上的人合上眼眸，声音清浅。

牧云欢深吸了口气，实话实说道：“父王忧思过虑，操劳过度，应该病了有一段时间了。”

床上的人点点头，表示认可她的说法。

“父王，您放心，您的病欢儿有办法治！”

说着，她紧了紧自己的手，看向牧其胤的目光之中闪着坚定不移的光芒。

这话也带动了床上人的思绪，他忍不住睁开眼，看向牧云欢的眼神里满满的尽是柔情。

牧云欢先给牧其胤喂下了安神的药，吩咐身边人照顾好他，随即便带着外头的一群宫医，浩浩荡荡地去了宫医院。

宫医院里晋南熏的小院子还在，牧云欢便直接去了那边，一群人排成几排站在屋子里，都在等着牧云欢的一句准话。

她先是将自己观察到的情况在纸上记录了一下，接着便头也不抬地问：“王上何时病倒的？可还有其他症状？”

底下很快有人回答：“就是从那场战役失败之后。”

又有人接话：“王上最先只是咳嗽、头痛、失眠，到后来愈演愈烈，前几日还咯了血……”

一提起这个，他们几个人都忍不住没来由地浑身抖了一下。

牧云欢的脸色并不好看，将他们说的情况一一记录好以后，她又问：“近日王上都服过哪些药？饮食如何？”

一群宫医不敢怠慢，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

就算是不知道的，他们也赶紧差人去请了裴大内官，那是王上身边的人，自然是清楚的。

做完这些以后，牧云欢缓缓吐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