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欢从未想过，男孩会这么做，这些村民会这么做。

这是生命啊，不是游戏，死了还可以读档重来。

只有一次，他们死了，就是死了，不会再有活过来的机会。

凌欢的眼睛被眼泪模糊，仿佛看到了她再次回到这里见到男孩的第一面，那扬着大大的笑脸，看起来特别单纯的笑脸，永远定格……

“姐姐，我是喜欢看话本那个，你还记得我不？”

“姐姐，我可想你了，你终于来找我了。”

“姐姐，我姓钟，叫离渊，姐姐可以叫我小渊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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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欢被墨奕辰搂在怀里，她神情呆滞的看着前方，心仿佛被一双手狠狠揪紧。

站在一旁的莫海棠和黎桦，相劝又不知该如何去劝。

别说已经把钟离渊当做弟弟的凌欢，就是他们只把这些人当做熟悉的人，在遇到这种事之后，都无法一时释怀。

不过，这也是只是一时无法释怀，时间的推移，会让他们慢慢忘却这种难过，并非他们无情，而是修炼之人，见惯生死，若非牵扯到自生，他们都会漠然。

当然了，他们会忘记的是这种情绪，却不会忘记这件事，他们会永远记得那三十七个为他们而牺牲的人。

若是有朝一日，在不触及他们底线的情况下，需要他们了结这个因果，他们绝不含糊。

过了好一会，凌欢才闭上眼睛，然后缓缓睁开，眼底的一切情绪尽速隐藏了起来。

看着四周一片白茫，天空飘着雪花，凌欢有一种之前是在做梦的错觉。

他们回来的地方，不是西海海域里，而是落在极寒冰地，咋一看，仿佛还处在北齐雪域的位置。

看到这极白的雪，就会想起钟离渊那跟雪一样白的肌肤和他那周围艳丽到极致的血，一红一白，强烈的是绝对比的画面，让人难以忘记。

凌欢从墨奕辰怀里站起来，然后随意找到一处地方坐下，盘膝入定，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嘴里开始念着佛语。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

凌欢记住的佛经并不多，只有几种，这七天七夜里，她将所有记住的佛经一遍又一遍念了出来，希望可以超度那三十七个亡灵。

她知道这修炼大陆，有仙有神，却无佛。

但她相信，即便这个世界没有西方极乐，没有活佛的存在，只要心中有佛，那佛就无处不在。

凌欢不是佛的信徒，但她却信奉因果，信奉轮回。

否则当时她夺舍了这副身体之后，完全一个人离开自在逍遥。

但因为她信奉因果，夺了黎欢的身子是因，替黎欢报仇，照顾她哥，这是果。

头七最后一秒钟过去，凌欢的身体散发出一缕金光，金光逐渐合成一团，然后落入她的手中。

凌欢看着手里金灿灿像果子一样的东西，抬头看向墨奕辰，声音因这几日一直不停的诉说经文，而变得嘶哑，“爷，这是什么？”

墨奕辰上前，将刚刚温好的水递到她嘴边，然后回答她的问题，“善果，别在说话。”

“善果？可是种善因，结善缘，成善果的善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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