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为自己被关起来，皇上就会放心，不再盯着沐家了。这样等皇上厌了，自然会把我放了……”

“可是你算了，当皇帝有哪一个是好忽悠的，你的那些想法他如何不知。”沐夫人最见不得他这样，却又傲娇的不愿安慰他，只一个劲的挖苦他。

“你说的都对，只是现在都晚了……”

“你到现在还是不愿说出你与皇家的过节吗？皇上为何忌惮沐家，你当年又为什么要那样做？到今日了，你还不愿说出口吗？”

世人几乎忘了沐家还有个夫人的存在，只因她在沐黎羽很小的时候就进了内院。至于原因，大多数人皆不知道，唯有他们二人明白，这一切都是因为沐老爷。

“当年……是我愧对你。”

有时候错了就是错了，是以这么多年沐老爷对沐夫人再好，下人眼中他们再恩爱，沐夫人对沐老爷都是冷淡至极。

说爱吗，好像早没了当初的那种期待。说不爱，他们又都放不下对方。是以两个人互相纠缠，一个残忍，一个毫无怨言。

“道歉的话，我这些年听了不少，可我当真是不愿意原谅你。你还欠我一个解释你知道吗，即使到了今日你也不愿意说吗？”

人心都是肉长得，她为了这个解释等了多少年，她为什么对沐黎羽冷漠，终究还是因为他的缘故。她多怕，因为这个孩子，硬不下心。

“好，我说。时至今日，我也不知道还有多少活头，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沐夫人挑了一个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离沐老爷不远不近。她的神色冷漠，一点好奇的心情都没有，可事实上她这个心结已经存在十几年了。

“小羽是沐家人，就算他不是我的儿子，我也同样在意他。可是你不一样，你本该享受荣华富贵过一生，可是为了我你放弃了，值得吗？”

“值不值得我不知道，但是我从未后悔。”

“我也没有，只不过我的责任是保护沐家嫡系后代，即使是付出我自己的孩子，也要护住他。”

“所以你牺牲了你自己的儿子，就为了替所谓的嫡系养孩子？”

沐夫人冷笑，显然不能理解沐老爷的嗯做法。事实上沐老爷也很为难，可这就是他们沐家必须遵守的规矩，这是他的职责，他没得选择。

若说遗憾，那是肯定的，自己的儿子不能养在跟前。是以无论沐夫人对他多么无情，他都忍了。

“这事是我做的不对，是我对不住你，可若是重来我还是只能如此选择……”

他没有过多说原因，可是这一句话却是真正让沐夫人心寒。她以为这么多年总能得到一个理由，解释他多年前的行为。

她一直在想他或许是有苦衷的，后来才知一切都是玩笑罢了。

“早知会是如此，我绝对不会生下那个孩子。”

“对不起。”对不起三个字，他这么多年不知道说了多少遍，沐夫人早已麻木。

“我只问你最后一件事，孩子他去了哪里？”

“他很好，此生无恙。”

“那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