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嘉滚远了，林湘湘却还有一个疑问。

“无泪城属于合欢宗直属管辖，白嘉既然是合欢宗的弟子，又受沾衍真君宠爱，为何还需要自己出来拉人头组队？”

马韵嘴最快，解释道：“林小姑娘有所不知，地宫虽然由合欢宗管着，但事实上合欢宗对它并没有控制权。地宫开启，不需要合欢宗派人维护结界。地宫关闭，黑铁令牌自动脱离，转瞬间分散于天暮大陆各个角落，有缘者得之。合欢宗想要，也只能和其他人一样搜寻。”

“那地宫的掌控权，岂不如同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马韵点头，“可以这么说。”

这也是当初地宫现世后，天道宗和仙剑宗只意思意思做了个争抢的样子，最终默认它落入合欢宗手中的真正原因。不过，这些辛秘，马韵自不会和林湘湘吐露。

他笑着道：“虽说是鸡肋，但也并非全无好处，无泪城便是其一。”

“合欢宗圈了地，在城内搞些洞府地产，再收收入城费什么的，都是些不错的收入。还能占着地利比旁人先一步掌握黑铁令牌的动向，毕竟不管是谁持有黑铁令牌，最后都要到无泪城。最关键一点……”

似乎是为了考量林湘湘，马韵笑着问道：“林小姑娘可能猜到最关键的一点是什么？”

闻言，祁明光、单钧浩和于真人同时看向林湘湘，似乎很期待她的回答。

被四个金丹期的大佬齐齐注视着，林湘湘也不怯场，稍作思量，便道：“这最关键的一点可与圈地和地利有关？”

虽是疑问的句式，却是肯定的语气，而且不答反问的处理方式，悄无声息便将主动权握在了自己手里，同时还不忘试探内情……大佬们或含笑或点头或神情舒展，可见对她的这个应对方式是认可和满意的。

“林小姑娘何出此言？”

同样的反问句式，主动权再次回到马韵手中。不过已经足够了，林湘湘已经确定了自己的大方向无误，因此答话更加从容，“无泪城围绕地宫而建，将地宫牢牢圈占其中。无论是谁，进出地宫都必须经过无泪城。既然入城费都能说涨就涨，那么大家想要安全离开，自然也是无泪城说了算。试问，还有什么比身家性命更关键更重要的呢？”

马韵拍手笑赞道：“不愧是明光真人看上的弟子，聪慧敏锐了得。假以时日，必将大放异彩，成为仙剑宗的又一骄骄。”

祁明光但笑不语，对马韵的话却是十分受用的。

“虽说马真人夸你是事实，却不可自骄自傲，要时刻谨记宗训，三省吾身。”

“弟子谨记。”林湘湘赶紧拱手说道。

祁明光满意点头，然后接着马韵之前的话，继续为林湘湘解惑，“无泪城建成之初，无泪元君便立下规矩，万万年不许变。进地宫者，三者可选其一，便可不受拘束平安离开无泪城。一是在地宫中寻得无泪城需要的某样东西，二是如数上缴地宫所得三层或者以灵石折价，三是受雇于无泪城十年。三个规矩换取无泪元君承诺，合欢宗不插手黑铁令牌持有者的事情，其宗门弟子想要进入地宫，也各凭本事，谨守规矩。所以，就算白嘉能拿到令牌，想要进入地宫，也需要进一步筹谋。”

“原来如此……”林湘湘恍然大悟，“没曾想，其中还有这等渊源。”然后又好奇地问道：“那我们选的哪一个？”

“第一个。”

林湘湘有些意外。

见她神情，祁明光难得好奇，“你以为我选的哪个？”

林湘湘老老实实回答道：“我以为祁师祖会选择以灵石折价。”

“为何？”

这次换祁明光诧异了，然后见林湘湘似有犹豫不敢说，就给了她一颗定心丸，“你莫怕，闲聊而已，但说无妨。”

林湘湘心一横，干脆利落说道：“我们俗世界有一句话，叫做‘能用灵石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我想着，您不爱麻烦，既然能够用灵石折价，肯定是愿意交灵石的……”

越说到后面，林湘湘的声音就越小，她显然也发现自己有些相当然而当然了，也许祁大腿另有安排呢！

谁知，下一瞬，单钧浩没忍住，竟然“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林湘湘奇怪地看向他，不明白这种事情有什么好笑的。

然而，这一回头，她突然发现，不止单钧浩，马韵和于真人也各自表情怪异，似乎她讲了一个白痴笑话。

林湘湘有些懵，不禁产生了自我怀疑。

“谁告诉你，我不缺灵石的？”祁明光嘴角抽动，态度却十分坦然，“你难道不知道，整个修仙界，就属我们剑修最穷吗？”

啊？？？

林湘湘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随即又想到，祁大腿如果没有灵石，怎么租的洞府又大又好？而且还一租就是好几年！

祁明光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问道：“你是不是想说洞府的事？”

林湘湘疯狂点头。

“那是因为马师兄曾经赠予我一枚令牌，持此令牌，只要是马师兄名下的产业，都可享受五折优惠。而我当时身上正好有一样材料是交易所需要的，就用材料换了灵石，在无泪城租了一个洞府。”

林湘湘恍然，这还真是个美丽的误会！

单钧浩还不忘补刀道：“从我认识祁明光开始，就没见他富裕过！因为他总是在不断地搜寻各种天材地宝蕴养赤霄剑，而且还要淬体、战斗……赚的多，花的更多，寅吃卯粮是常有的事儿。”

然后，煞有其事恐吓林湘湘，“十个剑修九个穷，剩下那个是又穷又疯，好比祁明光！你瞧你细皮嫩肉的，要是跟祁明光去了仙剑宗，最后变成穷疯子，可怎么的了哦。”

语气惋惜，让人十分有代入感。

没曾想，林湘湘竟是认真思考后，说道：“我会炼丹，还会画符，阵法也还行，炼器虽然还不晓得有没有天赋，但是后面可以尝试着学一学，养活自己应该不成问题。”而且她还留了柳随岩这条线，将来生意做起来，要是混得好，说不定还可以带大腿一起发家致富！如此一想，当初立下的白富美的flag似乎也有真正竖起来的一天！

单钧浩：……

正说着，几人突然感觉到结界微微松动，这是时间到了，地宫快要开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