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蛋谨记林湘湘的吩咐，不在外人面前透露自己的身份。

他摇身一变，变成小狐狸崽崽的模样，然后一跃跳到林湘湘的肩头。

与此同时，老头悠悠转醒，一眼就看到了林湘湘，以及林湘湘肩头的蛋蛋。

在看到蛋蛋的一瞬间，老头涣散的瞳孔猛地一缩。

九尾天狐！

而且还是天生的九尾！

看修为，才不过妖帅境界，还不能化形。

似乎是怕自己数错了，老头又挨个挨个数了一遍，确定是九条尾巴。

怪不得此人能布置完美无瑕的幻境，还能通鬼，肯定是这条九尾天狐帮的忙！

身为道盟暗势力的爪牙，老头自然知道九尾天狐意味着什么。

这可是宝贝啊，而且还是已经绝种的宝贝。

他势在必得！

只要能抓住这条小九尾天狐奉上去，就能抵消他此番的失误，说不得还可以得到更多的好处。

……

另一边，蛋蛋被老头的眼神看的很不舒服，小爪子蠢蠢欲动。

他神识传音问林湘湘，道：“娘亲，我可以揍他吗？”

林湘湘：“不用你揍，他自己很快就会受到惩罚。”

果不其然，林湘湘的话音刚落，就听老头发出“啊！”一声惨叫，然后满头虚汗瘫倒在地上，浑身痛的直发抖。

正是老头心思电转间，突然暴起，想要抓住蛋蛋，却不想，他才刚一动用灵力，气海丹田处就传来一阵剧痛，接着是一声清脆的“砰”响，一个修士最最重要的气海丹田被戳破了一个洞，如同打开水闸的大坝，蕴藏在里面的灵力一泻千里。

“不！”

老头哀嚎道。

这份痛苦，甚至远远高于他在幻境中经历的轮回撕咬。

因为他清楚的知道幻境是幻境，现实是现实。

幻境可以重来，现实却只有一次。

这些灵力是他花费了数百年好不容易才修炼积攒起来的，决不能让它们泄了！

一旦泄完，他的气海丹田也就废了！

老头使劲儿咬牙忍住疼痛，然后双手快速掐诀，想要将溢散出去的灵力收回来。却愕然发现，他的灵脉不知何时被封了，根本无法施法收回溢散的灵力。若是强行施法，气海丹田处的疼痛就越痛，如同恶性循环，愈演愈烈。

也怪老头自己。

一醒来就被发现九尾天狐的喜悦冲昏了头脑，根本就没发现林湘湘早早在她气海丹田处种下一缕陌生又危险的气息，如同一柄高悬的利剑。

若是老头老实不动还好，一旦动用灵力就会被戳破，气海丹田不保。

而老头会老实不动吗？

答案自然是不可能！

林湘湘也是算准了老头的动作，才会让他自食恶果。

眼看气海丹田的灵力一点一点流失，老头心急如焚，对林湘湘的恨意更多无数倍。

“道友，你这是何意？”

老头一脸痛苦狰狞，怒气腾腾质问道。

他本以为林湘湘会撤了幻境，就是答应放了他的意思。

没想到，竟然还留了一手，而他也真的上当了！

林湘湘无意与老头浪费口舌，她表情冷漠，直切主题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通过什么方式来的海族聚集地？这方空间究竟是什么地方？”

老头不答，反要求道：“想让我回答你的问题，就先解了我气海丹田的控制！”

然后又恶狠狠威胁林湘湘，道：“你可知道我是谁？你今日但凡敢动我分毫，我背后的势力都不会放过你！你就等着给自己收尸吧！”

“我会不会给自己收尸，我不知道。但你肯定是没人给你收尸的！”

林湘湘说着，冷冷的目光看向老头，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一样。

不知为何，老头竟然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下一瞬，一道灵光从林湘湘手中飞出，直击老头的气海丹田，又是“砰”的一声，老头的气海丹田处再破一个洞，灵力流失的速度双倍增长。

“啊！！！”

安静的屋内，回荡着老头的惨叫声。

等他熬过最痛的一波满头虚汗抬起头时，见林湘湘手指尖的灵光闪烁不停，似乎大有他不听话、不说，就再给他气海丹田来一下的打算。

两倍，已经是老头能够承受的极限，若是三倍，他就真的废了！

而且老头知道，林湘湘是认真的。

在他已经明示暗示林湘湘自己身份背景不简单的情况下，林湘湘依旧没有收手的打算，这就是一个疯子，不顾一切的疯子！

自古有言，怂的怕厉害的，厉害的怕疯的，疯的怕不要命的。

老头要命，自然怕疯子林湘湘。

他立刻转变态度，道；“我说！我说！”

然后正准备真真假假说一通迷惑林湘湘，就见林湘湘手中灵光一闪，一张真言符已稳稳地经贴在了他的眉心处。

老头顿时大急。

道盟在每一个弟子神魂内都种下了神魂印记，若是林湘湘问的问题触碰到了神魂印记的禁忌，神魂印记就会被触发启动，逼得他当场自爆。

老头不想死，奈何林湘湘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再次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老头在真言符的作用下，下意识开口，回复道：“李岩。”

“你什么时候来的海族聚集地？”

李岩给出了准确的数字，道：“一百七十五年前。”

一百七十五年？

林湘湘微微皱眉。

蛋蛋神识传音道：“一百七十五年前，不就是娘亲出意外跌落海底，和我一起回到圣地的时候吗？”

确实如此。

林湘湘在海族聚集地坠梦回忆整整一百年，随后蛋蛋破壳，为了稳固修为，他们又在圣地待了七十五年，加起来，距今正是一百七十五年，一年不多，一年不少。

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是来知德察觉到她和蛋蛋的存在了吗……

林湘湘很快收回思绪，再问道：“你是通过什么方式进入海族的？”

“是巨鲸族。”

李岩没有抵抗，跟着真言符，一五一十说道：“海族集聚地的结界很厉害，而且完全排斥人族修士，我尝试了很多办法都无法进来。后来通过，通过……”

说着，老头面目狠狠地狰狞了一下，直接跳过了通过的主体，往下说道：“我在海里捕捉到了一头巨鲸，以主仆契约的方式，强行契约了它。我命令巨鲸将我吞进肚子里，然后在它的肚子里开辟空间，巧妙地避开了海族聚集地结界的搜查，混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