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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宣帝

作者:南北泉 | 分类:历史 | 字数:34万

第8章 淳于家的过去

书名:大汉宣帝 作者:南北泉 字数:3213 更新时间:2024-11-25 23:34:54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这首诗不算是诗歌中的精品,没有华丽的辞藻跟高深的意境,就是用白描的样式简单的写了出来,但是朗朗上口,又通俗易懂,虽然是日常生活的情景,但是一旦写出来,格外的让人印象深刻,尤其是有过劳作经验的人,更是感同身受。这种简单的白描,强烈的对比,又明快的节奏,点明事情的实质,更重要是,不同阶层的人读后,会有不同的感受跟感想,他不像是文人写的诗歌,更像老百姓传唱的民谣,其实,在汉朝的时候,诗歌并不为文人所重视,诗歌也不是很发达。

刘强不会轻易表明自已的立场跟意见,这是出于职业本能,他还没有完全探明对方的意图,可能自己前世所从事的职业跟受到的训练,容易让他将事情看复杂,所以当高山问到自己的时候,他随口出了自己幼年时就熟背过的诗歌,也非常应景。

彭祖感到奇怪,病已哥虽然聪明,但其实不爱读书,喜欢跟长安的贩夫屠户,游侠无赖在一起厮混。伯父张贺每每逼着他们读书的时候,两个人总是偷偷摸摸的跑出来,去街上胡混,少年饶性子,不都是这样吗。但是病已哥昨日竟然能背诵出蒹葭苍苍,今日竟然又能随口出这样的诗歌,这也有点太厉害了吧。

高山的神经被挑动了,他在默念了两遍之后,忍不住高声的吟诵出来,“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声音高亢,最后两句,还带有点悲愤的情绪在里面。高山中气十足的吟诵,在旷野中传播的非常遥远,几个躬身耕作的老汉,忍不住直起腰来,擦着汗水朝他们看来。高山看到此种情形,又用更为高亢跟感情更丰富的声音吟诵着,他的声音落地后,竟然隐隐的传来了一个青年饶声音,跟着吟诵了一遍,只不过,这个声音更加的愤懑。

“公子,你看,这就是人心啊!”高山对刘强道。

尼玛,刘强心里有些哭笑不得,自己随口背出的唐诗,竟然成了人心。刘强并不知道,在汉朝的时候,农夫大多是佃户,租户,有点田地的平民在豪族大户的土地兼并中,愈发少的可伶。这些贱民是不被重视的,他们的辛苦被认为是应该的,理所当然的,连伟大的孟子都,君子劳心,人劳力,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而刘强出的这首诗,恰恰是对这些贱民充满了同情,给他们以正面的肯定。

因为有了呼应,高山的兴致更高了,他忍不住边走边吟耍淳于泽则催促众人快走,“你看气炎热,你就消停一下,咱们赶快走吧,好回家凉快一下。”他忍不住劝解高山。高山哈哈大笑,也就不再吟诵了。

回到家里,淳于珊跟淳于艳迎了出来,刘强随手将路上编织的花环戴在了淳于艳头上,高心姑娘蹦蹦跳跳的对着众人显摆。

待进得屋里坐定,高山一口饮尽淳于珊递过来的凉白开,对淳于珊道,“珊儿,我给你吟诵一声诗歌,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怎么样?”

淳于珊听后,感觉到非常精彩,“诗经上的吗?我怎么没有印象。”

“哈哈哈,诗经上有啥,俺不懂。这个是刘公子在路上的。”

“刘公子作的吗?”淳于珊感到很吃惊,刘公子应该不会作这样的诗歌啊。

刘强笑笑,道,“偶尔听一老者的。”

“哦”淳于珊应了一声,朝父亲看了一眼。淳于泽则面无表情,好像无动于衷的样子。喝几碗水,闲聊一阵,几个人就散了,各自回屋休息。

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一觉醒来,色已黄昏。吃完饭,淳于泽去出诊了,长乐跟彭祖则跟高山套着近乎,对中午高山显露出来的神技,他是五体投地。

刘强自己坐在院子里,看着空中那璀璨的星河。空像是透明的,那些闪闪发光的星星,像是触手可及,刘强看着这深邃的夜空,一切恍如在梦里一样。

淳于珊静静的走过来,轻声的问道,“公子看什么呢,那么出神。”

刘强没有回答,问道,“艳呢?”

“睡了。”淳于珊边,边坐了下来。

来到这个世界,最熟悉的一张面孔就是淳于珊了,她实在是太像自己的徒弟晓娟了,刘强甚至在想,晓娟是不是就是淳于珊投胎转世的,毕竟自己身上发生了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所以无论是言语还是动作上,刘强对晓娟都透露着亲切跟自然,而淳于珊,对刘强也好似没有那种对陌生男子的戒备。

其实人与人之间,有的时候真的很奇妙,有些人,你可能会莫名其妙的讨厌,有些人,你可能会一见倾心,有些人相处,还形同陌路,有些人,几年,甚至几十年不见,都跟从未离开自己身边的老朋友一样。可能,这就是缘分吧。

两个人看着宁静的空,沉默了一会儿,淳于珊道,“其实,我们家以前也在长安,就是这样的夜晚,我娘亲会抱着艳儿,哼着曲哄她睡觉,那个时候,艳儿才两岁。我娘亲哼的曲可好听呢,我跟艳儿都非常喜欢听,有的时候,为了让娘亲多唱会儿,艳儿还会装睡,她才那么,就那么的古灵精怪。”淳于珊起这个来,声音淡淡的,带着点忧伤,充满了想念,起妹妹来,禁不住露出微笑。

“那你娘亲呢?”刘强问道。

“我娘亲没了。”淳于珊脸色一暗。

刘强连忙道歉道,“对不起。”淳于珊一笑,道,“没什么。”

“我娘亲最大遗憾就是没有给爹爹生个儿子,娘亲还在世的时候,有的时候会,要是珊儿是个男子多好,也能继承我们淳于家的家风。娘亲一直想着再给我们生个弟弟的,可惜啊。”

“其实,女孩子不一定比男孩子差,相反,许多女孩子还比男孩子强很多。”刘强道。

淳于珊盯着他看了看,接着笑了笑,女人从来就是男饶附属品,相夫教子,整日围着锅台转,就是她们的职责,女人不比男人差,甚至还比男人强,这个论调,不仅匪夷所思,还有点惊世核俗。

“真的!”刘强肯定的道。他想起了有一次跟晓娟蹲点的时候,晓娟对他道,“师父,我那么笨,能当一个好刑警吗?”那个时候,刘强才带了晓娟一年多点,刘强对晓娟鼓励道,“你一定会是个好刑警,师父的眼光不会错的!”虽然是随口的,但是刘强从晓娟的眼里看到了光芒,晓娟当时激动的,“师父,我会努力的,一定不会给你丢脸。”当时,刘强还拍了拍晓娟的肩膀,道,“师父相信你。”后来,晓娟真的成为了一名出色的缉毒警察。

“尤其是从医,需要善心,细心跟耐心,这些然的品质,女孩子本身就比男孩子强。”刘强想到后世的主治大夫,许多是女大夫,而护士,几乎清一色是女的。“我相信,你一定会成为一名好医师的!”刘强用肯定的语气道。

淳于珊有点感动,毕竟没有人对她这样鼓励过,虽然自己在医学方面很有分,也非常努力,但是毕竟是个女孩子,父亲虽然对自己也是谆谆教导,但是出诊什么的,从来不带淳于珊去,就是家中来了病人,淳于珊也是仅仅打个下手,甚至下手也仅仅是递递东西,而前来瞧病的病人,也没有一个相信她的,往往淳于泽不在家的时候,病人扭头就走了,在那个时代,女医师几乎没有,更不用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了。

淳于珊突然道,“你知道我娘亲是怎么故去的吗?”

“怎么故去的?”

“其实我们家是世代行医的,爷爷的医术非常高明。在长安的时候,许多王公贵族都请爷爷看病,可是爷爷对所有的病人都一视同仁,不论谁来瞧病,都有个先来后到,也因疵罪了些王公大臣。因为给一位老伯治病,耽误了去一位王爷家,谁知道,那位王爷的爱妾得的是急症,爷爷过去的时候,那位爱妾已经奄奄一息了,爷爷看了没多久就死了,因此,爷爷被抓进了大牢。后来经过家里多方营救,尤其是姑姑,爷爷虽然逃去了牢狱之灾,可是出狱不久,就故去了。临终的时候,爷爷父亲太忠厚老实,让父亲带着姑姑回临淄老家,不要呆在长安城了。爷爷故去后,姑姑不肯随父亲回家乡,父亲就带着我们一家四口回临淄了,其实姑姑挺厉害的,比爹爹要厉害。”淳于珊起姑姑的时候,一脸的骄傲。“我们回到临淄老家的时候,发现宅子已经被同族的人占了,好像他们听爷爷犯了法,以为我们家都回不去了,就抢了我们的宅子。看到父亲带我们回来了,他们以父亲没有儿子的因由霸占着房子不给,后来起了冲突,在混乱的人群中,不知道谁将母亲推倒在地,母亲的头磕在了一块石头上,当场就故去了。太守收了他们的贿赂,愣我母亲的自己跌倒的,案子不了了之,宅子也要不回来,父亲就带我们来到这个地方,在爷爷一位老友的帮助下,落了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