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炎九倏地将温淼拉近，温淼手一抖，烟掉到了地上，星星点点的火星微微弹起。

慕炎九将她拉到自己大腿上，抱在怀里，将头埋在她的脖颈处。

他的寸头毛刺刺的，刺得她的脖子有些发痒。

温淼愣了一会，才慢慢抬手将他抱住，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

慕炎九抱得很紧，仿佛要把温淼揉入自己的骨肉中。

都没有出声说话，拥抱在一起，沉默着。

夜慢慢地深了，外面的雪还在下着，很冷。但两人抱在一起却无比的温暖，虽然没有说话，但他们的心第一次靠的那么近，灵魂都在微微颤抖。

过了很久，慕炎九终于动了动，他的脸埋在温淼的脖颈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在上面轻轻地吻了一下。

温淼抬手，摸了一下他的头，头发刺着她的手心。

慕炎九终于开口说话了，在这下着初雪的冬夜。

“温淼。”

“嗯。”温淼轻轻地应着。

“我有一帮跟我出生入死的兄弟，我们每天一起训练，一起喝酒吃肉，一起出任务……”

温淼安安静静地听着，没有出声打断，但是双手却紧紧地环住他，抱着他。

“我带着他们完成了很多很多艰巨的任务，流过血中过枪，……”

温淼听出慕炎九的的声音已经在发颤了。

温淼心一抽一抽的，她恳请着：“说不了，我们不说了好吗？”

慕炎九没应，继续往下说：“但是最后的那一次任务，我没能把他们安全地带回来……”

温淼突然哭了，哭腔着说：“慕炎九慕炎九，我不要听了，你不要说了好不好？”她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错误，她想要了解慕炎九的曾经我，但是却无无疑在掀他的伤痕，让他无法愈合的伤口一遍又一遍地淌血。

慕炎九说：“淼淼，我难受。”

温淼感觉到她的颈间一热，她突然僵住了。

她感觉她心都要碎了，她想要安抚他，轻轻地拍着他的背，侧头亲了亲他。

喊着他的名字，告诉他：“慕炎九，慕炎九，我在。”虽然声音沙哑，但是坚定无比。

过了一会儿，慕炎九才哑着声音开口，“淼淼，你知道吗？我的命是我的那帮兄弟给的。”

“本来我也应该死在那场行动的……”

温淼已经泪流满面了，但她死死咬住牙，不让自己哭出来，慕炎九比她更难受。

“是他们豁出命让我活下来的，但是他们却没能……”

“任务成功了，但是我的兄弟们却永远留在了那里。”

“我们在出任务之前说好了的，要任务结束后一起去吃羊肉串的。”

“他们都没有遵守这个约定。”

“我抢了一条命回来，要很拼命很拼命地活着，替他们好好地活着。”

“但这些年我一直都在很努力地生活，但只是在活着，看不见光，苟延残喘……直到那天晚上我遇见了你。”

你就像一个魔法师，刹那间把整个黑夜都点亮了。

那么久以来，第一次看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