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一样，她和你不一样。”南景辰站起身走到阳台边，伸手拿起喷壶给几盆绿植浇了浇水，边浇边说：“她了解我的一切，那个最关心我的人，不是我的妈妈，是我的妻子。”

“小辰。妈妈很忙，你要理解妈妈。”梁静初站在南景辰的身后说。

南景辰放下喷壶，蹲在地上看着那些绿植。

“你家里没有养花吧？”南景辰说的是你家。

“什么？”梁静初听清楚问题，“没有，你知道咱们家里没有人，养不了花没人照顾。”

南景辰突然笑出声，越笑越大声，好像听到了一个极其荒唐的话，笑到他的眼泪都流了出来。他笑到无力，坐到了地上。

“小辰。”梁静初不明白怎么突然就笑了，她想上前被南景辰一挥手阻止了。

南景辰笑了好久，笑到没了声音，笑到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在哭还是在笑。

他说：“既然你们没人管我，那你们为什么要生我。”

话一问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梁静初僵在原地，仿佛时间都静止了。

她忘了自己站了多久，她到走都没能回答上来这个问题。

临走时她回头看到南景辰红了的双眼，在对她微笑，她慌张地跑了，她也说不出来她为什么要逃跑，是心虚吗？

苏塘听着关门声的响起才从里面打开门，梁静初走了。

南景辰还坐在地上，抬头望着天花板不让眼泪流出来。

现在他自己知道，他在哭，他很难过。

苏塘慢慢走过去，蹲下，伸手从后面抱住南景辰。

相对无言。

苏塘就这么抱着南景辰，他现在不需要安慰，不需要鼓励。

许久，南景辰动了一下转身抱住苏塘，把头埋进怀里，再慢慢地，她听到了微弱地抽泣声。

再后来，声音大了些。

苏塘听着南景辰的声音都替南景辰揪心的疼。

他今天能把话都说出来已经很棒了，一直以来的压抑，从小受到的暴力，全部都积攒到了这一句话上。

苏塘在屋内都听到了，她已经在屋里哭了一遍了。

她真的不敢相信天下还有这样的母亲，不管自己的孩子也就算了还会说出你要理解妈妈这种话，要怎么理解才是真正的理解。

苏塘当时很想跑出去质问一声：“你让他理解你，你又何曾了解过他一点点。”

可她最后还是控制住了，南景辰说了他要自己处理。

苏塘蹲的脚麻了索性也跟着坐在地上。

南景辰这一次怕是把从小到大的泪都流完了。苏塘整个领口都湿、了。

“塘塘。”南景辰哑着嗓子说：“今后我的余生就只有你了。”

苏塘半开着玩笑，“好啊，那以后我在你心里的位置就变成最重要的了。”

“你原来也是。”南景辰认真回答。

苏塘被逗笑，问：“你是怎么在这种时候一本正经的说这种话的。”

“我说的是实话。”

“我知道。”苏塘盯着南景辰，替他把额头上的湿头发向上拨了拨，“要站起来吗？虽然地上有暖，但是有点硬坐着不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