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文盈手指甲抠进肉里，还是勉强笑着。“我罪不至死吧？”余梓星皱眉头，“那确实。”余文盈还以为她明白了，继续夹菜，谁知道余梓星直接抢走了她筷子上的菜。余文盈又准备夹另一盘菜，余梓星这回没动手，而是看着她送嘴里。余文盈眼睛缓缓睁大，马上把嘴里的菜吐出来。“生姜好吃吧。”看她恼羞成怒的样子，余梓星噗呲一下笑出来，她很喜欢看余文盈吃瘪的样子。两姐妹从小感情好，当然知道对方讨厌吃什么，生姜可是两人“一生之敌”。

杜仪霞夹在两人之间，本来想说的话全吞了下去，目光看向两位老人。外婆说：“盈盈，吃菜，今天外婆烧了羊肉汤，我给你盛点暖暖身子。”说着起身往她这走，余文盈把碗往自己面前靠，“不用了，我自己去。”外婆伸出的手悬在半空，缓缓落下，老人家的手都在抖。她已经很久没看到余文盈了，上一次见面两姐妹闹的很不愉快，都直接动手了。

是余梓星动的手，余文盈气不过也还手了，两个人扭打在一起，昔日的好姐妹却形同陌路。外婆在旁边边劝边拉，眼泪水哗哗淌，淌下皱纹的沟壑，沾湿鬓边的银丝。先停手的也是余梓星，停手后拉着外婆走了，她见不得外婆为了她哭。哪怕再恨余文盈，她不想外婆伤心。回到现在，吃完这顿饭，往年几家亲戚会来找外公外婆打牌，今年约在其他人家聚，两位老人就没去。洗漱完各自回房间，杜仪霞还在准备第二天的菜，脚步声在储物间和厨房间弥漫。

两姐妹各怀心思躺在床上，余梓星翻来覆去睡不着，“妈妈，梓星又抢我糖吃。”一句话从耳边传来，余梓星知道是幻听，用被子蒙住头，整个人缩成一团。“梓星，是我。”是梓的声音，余梓星没有动，现在梓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她知道这不是个好预兆。梓掀开她的被子，余梓星马上感觉到冷空气，把被子又盖上。“别烦我，都要睡着了。”梓没有再动，余梓星睁眼看四周，压根没有人。她显得有些失落，说走真走啊。这好好的过年，她原本计划着明天和外婆去看望其他村子的朋友，余文盈的到来打乱了她的计划。

门轴转动，杜仪霞蹑手蹑脚进来拿东西，余梓星看她手上还沾着面粉。往年余梓星是会守岁的，今年她不想再看到余文盈，干脆早点睡。谁知道余文盈也睡了，杜仪霞忙完就准备睡觉了，余梓星听到关灯的声音，总算是一点声音都没有了。梓又出来捣乱，“他们都睡了，起来陪我聊天。”余梓星示意她进被窝，两个人躺在被窝里什么也不说。“你不是有话说吗？”梓调整一下睡觉的姿势，没有回答，直接睡了。余梓星拿她没办法，明明早就困了，还非要说聊天。刷业绩也不在这一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