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离歌仿照着喻渺渺先前的动作，按部就班地找好了位置，按下了下钩键。

机械爪子晃晃悠悠地落下，下一秒——

钩了一下皮卡丘的胳膊。

结束了战斗。

顾神惨遭人生滑铁卢。

“……”喻渺渺看了看那个完全偏离轨道的爪子，委婉地提醒：“歌歌你这个可能只是眼神不太好。”

顾离歌深吸了口气，这一次下爪比之前更加认真，前后左右的比对了位置，然后——

爪子还没落下，便慢吞吞地移回了初始位置。

喻渺渺又指了指娃娃机下方的倒计时，“歌歌，你超时了。”

“嗯，下次一定行。”顾离歌沉了沉眼眸，又开始了他的滑铁卢之路。

又是几局下来，皮卡丘还是安安静静地躺在娃娃机里面，而他们筐中的游戏币却已少了大半。

顾离歌双唇抿成了一条线，“渺渺，还抓吗？”

“抓吧？”喻渺渺挠了挠头发，有些纠结，“虽然我也懂沉没成本这么一说……”

“但还是觉得抓了这么多次，按次数也该抓出来了吧。”

顾离歌：“好，那就再试试。”

皇天不负有心人，她们到底是抓出了心心念念的皮卡丘，后续运气不错，用剩下的游戏币又抓了两三个玩偶出来。

回程路上，喻渺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手里的皮卡丘，唇瓣微抿，一看就知道她不太高兴。

“怎么？又不喜欢皮卡丘了吗？”顾离歌扶着扶手，半俯着身子，低头问她。

喻渺渺摇摇头，“皮卡丘还是喜欢的。”

她顿了顿，面上浮起了浅浅的红色，“只是，现在想想花那么多钱抓一个皮卡丘，好像还是挺亏的。”

抓娃娃太上头了，偏偏她人菜瘾又大。

“噗。”顾离歌眼底浮现起促狭的笑意，他原以为是什么事情，没想到小姑娘是绕进死胡同里去了。

温暖干燥的手掌落在她的头顶，不轻不重地揉了几下。

随之响起的是顾离歌刻意放轻柔了的声音，“渺渺，玩抓娃娃本来就是图个乐趣不是吗？”

“我们图的不是玩偶，而是抓玩偶那个过程所产生的情绪，或是激动或是失落。”

“若真是想要皮卡丘的玩偶，也大可以去买一个来，但那样不就缺乏了乐趣么？”

喻渺渺黯淡的眸子逐渐转亮，像是傍晚的星辰缓慢升起，铺散开来了一地星光，温柔璀璨。

她伸手牵住了顾离歌的衣角，“歌歌，此一生，幸甚有你。”

幸好有你，她才不似从前那般胆怯懦弱，才不会半路迷失方向。

顾离歌一路拎着东西将喻渺渺送到家门口后，才转身继续坐地铁回家。

二人约好在出发支教前一天，提前带着行李来学校碰面，最后再检查一遍有无遗漏。

几天的时间，喻渺渺将必备的物件都一一装进了行李箱，又有喻母和喻芒芒在一旁帮忙，自是很快便收拾好了。

顾离歌那边也不例外，顾母难得的柔情，主动帮他一起拾掇行李。

结果三句话不离喻渺渺，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让他到了那边记得好好照顾喻渺渺，莫要让人家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