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梦虚弱的扯了一下嘴角，对他笑了笑，“齐衡哥，我没事。”

“上神医，请您出手救救小女，至于报酬，只要小王能拿的出来，无一不可。”轩辕海给出了承诺。

而且他是亲王，还是很有底气说这些话的。

“飞羽，拜托你了。”齐衡也看向上飞羽，求她。

上飞羽刚要说什么，旁边的缘空捏了捏她的手心，示意她等一下。

怎么了？上飞羽用眼神和他交流，有什么问题吗？

缘空轻微摇头，然后看向轩辕海，“王爷，可听说过天风城？”

轩辕海眼睛眯了眯，果然还是一样吗？他深吸了口气，

“自是听过，皇室的嫡支一脉都知道天风城的存在。”

“那，你应该知道，那里有很多人都比飞羽厉害，甚至医术高超，王爷，为何不去请他们前来，而是拖到现在？”

缘空的反问让轩辕海面色一僵，而上飞羽和齐衡则是一头雾水，什么意思？轩辕梦则垂眸，看不清她的表情。

“这位小友，不是我不去找，对方是超脱于普通人的存在，我虽是王爷，毕竟也是凡人。”轩辕海给自己找理由。

“是找不到，还是没人治？”

轩辕海脸一白，接着一黑，面沉似水，对方果然什么都知道了。

齐衡有些稀里糊涂，“缘兄，这话何意？若是有人可以治，怎么会不治，不管是金银珠宝还是加官进爵，或者良田万亩，这些都不是问题，而以你们的本事来说，小梦的病不是轻而易举吗？

再者，佛家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也是积德的事，就算他们不要身外之物，行善积德不是也有利于修行吗？”

这不只是齐衡的疑惑，也是上飞羽的，她也是秉着行善积德的想法，才答应来京城的，对于她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可是对于别人来说，就是一条命。

“凡事讲究因果，你们可有考虑为什么轩辕梦会得此不治之症？又为什么没人来治？想来王爷肯定请了不少人吧？”

轩辕梦低着头死死地捏着帕子，而轩辕海则一脸的愤恨不平，

“是，我从天风城请了不少人来给小女治病，他们明明能治，却不治，为什么，梦梦从小心地善良，联合药行举办义诊，免费给百姓抓药治病，救治了那么多人，这些还不够换她一命吗？”

“不够，她的上上世杀戮了百万人之多，罪孽深重。可偏偏她命中带贵，所以她每一世的出身都不会差，却不得善终。”

缘空非常不客气的打破了对方的想法，这一世救点人算什么，还差得远呢，因果报应，谁也逃不掉的。

轩辕梦的灵魂罪孽很重，浓黑中又带着一抹紫气，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说的就是这个理。”你以为这一辈造了那么多孽就没事了吗？

不好意思，肉体没了，灵魂还在，接下来要还债的，一世还不完，就两世三世，直到还完为止。

“还有，谁告诉你们功过可以相抵？想多了吧，每个人死后灵魂都会进行清算的，造一世的孽，最起码要用两世来还，这两世还必须不能再造孽多行善，否则永远还不完，无法超脱轮回。”

缘空双手合十念了句“善哉”，才不管他们脸色多么难看呢，有什么就说什么，他也是第一次遇到有这么多罪孽缠身的人。

救？谁敢救，救了就是业缠身。

哪一个修行的人不在意因果，他们可以因为因果救人杀人，却不会无缘无故将别人的业加在自己身上。

所以他才阻止上飞羽救人，尤其因为身外之物救人，就更不可能了。

轩辕海面沉似水，缘空的话和那些人说的差不多，却更加不留情面，合着，他闺女就该死不成。

缘空似听到了他的心里话，点头，“确实该死，要不是因为她行善积德，早在三年前就死了，让她去投胎，继续还债吧。”

“缘兄，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吗？”齐衡看着柔弱的轩辕梦不死心的问道。

“我之前不是说了吗？还债，她要是能拯救世界，就能抵消前世的孽了。

杀一人，等于毁全家，救一人同样等同于救一家，行医救人确实是一个好方法，坚持下去的话，估计十世可以还完吧。”

这是一个乐观的想法，谁也不能保证，她投胎后，每一世都能就那么多人吧。

十世？那跟他还有什么关系，他要的是轩辕梦的这一世啊，齐衡颓败的叹了口气，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一步，明明飞羽救自己的时候那么简单。

等等，齐衡猛地抬头看向缘空，“缘兄，我身体出问题，是不是也是上辈造孽了，那飞羽救我之事怎么说？”

“你的事飞羽和我说过了，你造不造孽我不知道，因为你的灵魂虽然不是很纯净，却也没有被上一世的罪孽缠身，至于救治，你们之间存在因果，治好你是果。”

这就好，齐衡松了口气，自己灵魂还是比较干净的吗？还好，还好，这辈子他一定要多做好事。

他望着轩辕梦，觉得很遗憾，还有心疼，同时，为自己之前的做法和想法忏悔，决定从现在开始真心实意的爱她，不掺杂任何的利益因素。

上飞羽算是听明白了，简单来说，人不能救了，虽然她看不到所谓的灵魂，却相信缘空的说法，她不就是灵魂穿越而来的吗？

“既然如此，咱们还是回吧。”难怪他说此行不顺利，果然不顺利。

“等下，两位请留步。”

见两人转身要离开，轩辕海看了闺女一眼，这是最后的机会了，他牙一咬，虽然得罪修真者会很麻烦，可是，不试一试怎么行。

什么狗屁还债，他不信，凭什么别人上辈子造的孽，要让他女儿来还。

两人停住脚步，轩辕海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上神医，咱们来做个交易怎么样？”

“什么交易？你知道的，钱权势我并不需要。”

“那么，亲人呢？”

“亲人？”上飞羽微愣，子修和子桥吗？

“对，善家一家老小。”

说到善家人，轩辕海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就不信她能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