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万阳的性格就是他做事的风格，这个做事是指公事以外的事。

范师夏前前后后收拾着，在沈万阳面前弯腰捡东西的时候，后者在他臀部来了一脚。

“师夏，够贤惠！以后嫂子会幸福！”

范师夏险些正面扑街，背影僵了僵，脸色不悦地回头冷睨他。

沈万阳吓得酒都要醒了。

以前大学他发酒疯的时候，把范师夏的上衣险些都扒掉，范师夏差点没动手揍他。

范师夏从小教育好，啥都学，没记错小时候学的跆拳道。

想到以前范师夏偶尔帮他打架的时候，那股狠劲……嘶……

“错了，错了哥。”沈万阳作为男子汉，能伸能缩。

范师夏深呼吸着，继续收拾屋子，等他把一袋袋黑塑料袋打包放在门边的时候，折回来沈万阳已经稍微清醒一些了。

范师夏这才坐到他身边，淡然地看他：“怎么突然喝酒？”

自从上次说喝吐后，胃已经不太好的沈万阳扬言自己要戒酒。

其实戒了一段时间，但是今天又喝上了。

沈万阳住了住头发，把手里的酒瓶放在地上，靠在沙发上。

“我好像做错了一件事。”

范师夏略微诧异。

“我以为我是那种到三十岁都不会结婚的人，老子行走江湖，崇爱自由，最讨厌被限制。可是……”

沈万阳抬手遮住眼睛，嗓音带着酒喝多的沙哑：“我好像错过了一个人，让老子失了心率，突然想变成被她相亲的人……”

范师夏沉默，他知道这个人是谁。

一开始他是觉得他们不合适，而且沈万阳也似乎不在乎，只是相亲带给他的似乎不是漠然，像是一个导火线，瞬间点燃了某样东西。

“老子一开始不服，我一直都这么喜欢自在的生活，可是那个女人突然又出现在我面前了，又让我变得这么措手不及，简直！坏透了……”

沈万阳一直在叨叨讲着老子老子开头的话语，最后都嘶哑着哭腔，活生生说得好像自己被抛弃了一样。

范师夏做个倾听者，默默地听着他说，说到最后，本人倒是直接说得睡过去了。

沈万阳平躺在沙发上，脸上还有泪痕，嘴里喃语着什么。

去卧室里拿了张被单，给沙发上的人盖上后，范师夏走到门边关了灯，摸了把狗头，提着那几袋垃圾关门下楼。

回到车边，范师夏抬头看了一眼天空，黑压压夜色里挂着一个圆圆的发光体。

他看了一会儿就上了车，再一次看了一眼时间，晚上十一点半，足足在沈万阳家带了两个小时。

他估摸了下时间，拿着手机打了个越洋电话。

那边没几秒就接了，传来一个笑吟吟且语调极其温柔的嗓音：“喂，儿子~”

“妈，”范师夏打开车里的空调，“我爸呢？”

“你爸在我身边呢。”

“吃饭了吗？您那边应该到午饭点了吧？”

“逛完街就去吃了，倒是你啊，国内现在很晚了吧，怎么还不睡觉呢？”

“我来万阳这边一趟。”

“是吗？万阳那孩子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