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法摊摊手，回道：“没有，什么都没有。就像你的眼睛没有看穿他的本体是一团黑暗扭曲的粘性团块那样，我也没有看出来。”

他嘴角咧开一个邪性的笑容，接着道：“可是，死亡，就是这样才有趣啊。他一直以来，都以那副愚昧的模样示人，哪怕遇到真正的生命危机的时候，也没有解除伪装，仿佛他真的就是那样一个人。

可是，你也看到了，他就是在玩，就像是在玩电子游戏那样，他操纵着一个角色，隐藏在角色背后，让角色作为他的代行者，在这茫茫的诸天世界之中，肆无忌惮地玩着一些常人看来有些智熄的操作。

在他暴露自己的真身之后，我只看穿了一点，那就是：他所说的话，一句都不能相信，他所做的事情，一件都不能相信，他就是谎言本身，他就是疯狂本身，他就是无意义的盲目与痴愚本身！

你一直先入为主的把他想象成是方江流和洛柳好不容易才诞生出来的奇迹之子，可是，却没想过那另外一种可能，这其实，也是他刻意制造出来的？

包括那十多年的折磨，其实，也只是为了让他可以更好地适应那副身体，让他可以完美的融入自己创建的角色中去而做的前置工作。”

“我……”

死亡张了张嘴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现在也开始怀疑方觉这个人，或者这个“神”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了，难道真的像路西法所说的那样，她为之震撼的奇迹，为之震撼的突破了规则与绝望的爱与希望之子，只是一个……被设计好的皮囊？

路西法轻声道：“去再见他一次吧，这一次，好好看看他，不要相信他说的任何话，不要相信他做的任何事，只去看他身上那密密麻麻的裂缝。

我之前说，他长得很像阿撒兹勒，所以，我猜，他和阿撒兹勒一样，在密密麻麻的裂缝里，留着一条裂缝，隐藏着自己最深的秘密，隐藏着那唯一一件真实。”

“我……”

死亡轻叹了一口气，心中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去尝试一下路西法的建议，看看真实，究竟在哪里。

……

不义联盟地球。

蝙蝠洞。

蝙蝠侠、超人、钢骨三个人盯着监视墙，那上面投影着众多“疯狂事件”，它们是由神谕和钢骨这两个精通计算机和互联网的超级英雄，监控全球，传输而来的实时画面。

“我们应该出去寻找那个该死的混蛋，或者去拯救那些受难的人们，而不是在这儿看着无数的人发疯，却什么也不做！”

超人看了三分钟监控视频，就看不下去了，他是一个行动派，或者说，是一个善良纯真的行动派，从小，父母亲对他的教育，使他见不得人们受到折磨，而氪星人的身份，又使得他有了贯彻自己信念的实力。

他几乎很少去动脑筋制定计划，毕竟，没有几个人能在不用氪石的情况下赢过他，绝对的实力，可以碾压一切！

现在，他依然是这样的想法，与其看着这么多人发疯，不如把他们先全部控制起来，然后，再研究解毒的药物或别的什么东西。

总之，现在的当务之急，应该是先阻止这场波及全世界的暴乱！

蝙蝠侠侧头瞥了超人一眼，沉吟片刻，沉声问道：“你知道为什么把你这个可以拯救更多人的超级英雄留在这里吗？”

超人的目光冷冽，声音也冰冷如雪：“我知道，因为我杀了那个早就该死的小丑！”

蝙蝠侠皱眉道：“克拉克，你省略了非常重要的东西……你是怎么杀死小丑的这段过程！

你闯入了GCPD的审判室，无视法律，无视规则，无视程序，无视正义，当众，杀死了一个已经被抓起来亟待审判的犯人！”

超人冷笑道：“呵，布鲁斯，一个等待审判的犯人？你觉得，这位名叫小丑的犯人，这一次会被判处什么刑罚？在阿卡姆疯人院关上两百年？还是说在黑门监狱关上三百年？”

蝙蝠侠沉声道：“不管他之后会接受怎样的惩罚，那都是这个世界设置的规则，都是我们应该坚守的底线！

你踏破了这条底线！你既然可以为了报私仇，可以因为愤怒，杀了一个已经被抓起来的犯人！

那么，我们就有理由相信，你可能会对那些因为无名黑雾被影响了心智的人出手，甚至，你本身也可能会被黑雾影响！

别的人堕落，我们还有应对的方法，还可以尽可能的将他们的影响降低到最小范围，可如果是你堕落……

克拉克，我们阻止不了你。”

黑雾给人带来的影响很复杂，有的会表现出生物最原始的本能，有的则会忠于自己心里最阴暗疯狂的想法，进行一系列难以捉摸的事情。

超人现在的状态非常不稳定，如果露易丝和大都会还在持续性的影响着他的心灵，那么，黑雾便有可能引导他前往地狱或别的神话多元地下世界，将亡灵和更多更难缠的东西带来这个世界！

那将是比现在还要让人绝望的末日！

所以，在经过一场排除了超人和神奇女侠的秘密会议之后，大部分超级英雄们都同意将超人留在蝙蝠侠身边，让他以“监护人”的身份，看着超人，让超人尽可能远离无名黑雾的影响。

超人瞪着蝙蝠侠，冷声道：“布鲁斯，不要再以规则、底线、法律这些对那些超级罪犯毫无意义的词来教训我了，我只是做了，我认为对的事情！

还有……布鲁斯，世界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其实大部分的原因，都在你身上吧？

虽然我不知道你具体做了些什么，但是，现在这副末日一般的光景，很显然，都是因为你的一意孤行，而造成的！”

“我不会呆在这里的，布鲁斯，这个世界需要我，那个该死的混蛋，也需要由我来制裁他！”

超人冷哼一声，不等蝙蝠侠对他的话做出回应，锁定某个骚乱的城市，转身，飞离了蝙蝠洞。

“该死！”

蝙蝠侠用力锤了一下监控器前的桌子，脸色变得难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