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觉微微皱眉，疑惑地开口问道：“可如果一个神真的到达了这个境界，那一切对祂来说，岂不是都没了意义？”

空白摇摇头，轻声回答道：“那就是一个哲学问题了，不在我们讨论范围之内。

不过，真要说的话，能够到达那个终极境界的人，其实本身就应该已经有过很长时间的‘全知全能’的体验了吧？

当祂到达那‘真·全知全能’的境界后，只不过是，重新回归在自己领地时的‘感觉’罢了。”

“你说的倒也对。”

方觉点点头，又问道，“那我人类部分的灵魂没了，岂不是没法再用走捷径的方式，扩大自己对规则的掌控度了？”

空白回道：“也不算是，现在的维度神明们增加自己对现实世界规则掌控度的方法有两种。

一是在现实世界修建属于自己的神殿，圈养足够多的人类，以‘不改变人类思想’为前提的方法，暗中引导他们，信仰自己，崇拜自己，最终，从他们之中，得到持续不断的‘故事原典’，补充自己能力和技能广度的同时，缓慢提升自己对现实的掌控度。

二则是抢到足够多的地盘，在地盘上进行真正的灵气复苏，诱发那些没有进入神殿的不再拥有纯种血脉的种族，进行新一轮的进化演变，成功让现实世界更加靠近幻想世界的话，对现实世界规则的掌控度也会提升。

主人你无法走捷径的话，可以走这些维度神明们在进行的路子，不过，我推荐你先走第二条，因为，就算你人类灵魂部分没了，你做为人王之子的身份，依旧可以为你招来大批的追随者，它们将会成为你在现实世界极其重要的助力。

而且，主人，如果你想要恢复人类部分的灵魂，其实也非常简单，只要回溯一段时间，跨越一段过去，或者制作一个灵魂碎片收集器，把散落在世界各处的灵魂碎片，再收回来，重新拼回曾经的模样，就可以继续使用，这样一来，你在现实世界的声望依旧可以利用起来。”

“我不想要人类那部分灵魂了，我配不上它，还是走那条别的维度神明都在走的路子吧，也许走不到世界最巅峰，但是，起码，不会再度玷污那个留存着爱与希望的美好灵魂了。”

方觉留下这一句话后，深呼吸一口气，戴上小丑礼帽，抓起空白，待空白变为一张小丑面具后，戴上小丑面具，把身上的长袍，又换成了有着鲜明色彩的紫色西装套装。

“好了，在这儿聊得也够多了，我们到外面去转转吧，在我得到【时空之王】的称号前，暂时，我还不打算回到现实世界去。”

“按照嬴政和蝙蝠侠这样的扩张速度，估计再有一年的时间，【时空之王】的最终任务，就会完成大半吧。到时候，主人，你就需要去突破那些神明们留在现实世界的神殿了。”

“一年嘛，时间还很多。”

方觉低声喃喃一句，随后，抬手撕开一道空间裂缝，转身，走了进去。

……

底城。

河底。

微光实验室。

这是方觉第二次到这里来了。

和第一次来这里时不一样，这里整体上变得干净了很多，也变得拥挤了很多。

这才仅仅过去了一天而已。

方觉打量了一圈实验室，很快，锁定了希尔科的位置，他走到望着河底怪鱼的希尔科身边，从虚空中抓出一张王座坐下，看着他，笑着打招呼道，

“哈哈，你好啊，希尔科先生，好久不见，我听说了，你派了怪兽去骚扰皮尔特沃夫，只不过，他们还没发挥出应有的作用，就被天使们给带走了。”

说到这，方觉耸了耸鼻子，嗅到天使的气味后，又道，“天使们追到你这儿来了？她们可真够执着的，不过，你又是怎么活下来的？按照那些天使遵循的正义原则，你这样的大坏蛋，明明必死无疑啊。”

他张大嘴巴，拉长音调道，“哦，我明白了，她们是想要放长线钓大鱼，利用你，把我这个真正的幕后黑凶，抓出来！”

“不是。”

希尔科摇摇头，接着道，“来这里的天使是天使之王，凯莎，虽然我从来都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但是她留给我的印象非常深刻，她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又是一个实践主义者，是一个仁慈的王者，又是一个残酷的暴君，她像是一名神明，又像是一名普通的女性。

她最开始来这里，确实是因为你，她说你在这儿留下的痕迹和气息最多，所以，她打算问问我，我是否认识你，但是，我们聊过之后，她就抛开了你的话题，开始探讨和平与战争，正义与邪恶之间的哲学问题。”

“哦，这可真稀奇。”

方觉眨眨眼睛，面具上自动表现出微笑的表情。

他接着道：“我还以为她会比较重视我，会第一时间来找我……算账的，毕竟，她之所以会来到这个世界，其本身就有两个原因。

第一嘛，就是，她被我的手下坑过好几次，吃了很大的亏，之后，又被他设计送出了她先前所在的世界。

至于第二嘛，就是，我写在杰斯房间里的那些奇妙的魔法公式，还有那些不同魔法与科技之间相互转化的神奇魔法。

在那些魔法公式里，有一条召唤英灵降临到世界上的魔法，黑默丁格就是利用这条魔法，将被我的手下驱逐出原世界的天使们，召唤来这个世界上的。”

“等下，你说，天使是黑默丁格召唤到这个世界上来的？”

希尔科猛地瞪大了眼睛，他沉声开口道，“黑默丁格已经有很多年都没有施展过魔法了，这一次，居然连他都开始使用魔法了吗？甚至，用的还是一种未知的魔法！

他难道不担心，你在魔法仪式里留下漏洞或别的什么‘钉子’，从而导致不好的结果吗？

多少魔法师因为追求跃动的奥术的真谛，结果走火入魔，变成了历史上的反面教材，他明明就是最清楚的人啊，为什么还要……

等等，我好像能够明白了。

当时，那一只拥有分身超能力的试作品怪兽，居然把黑默丁格他们一众议员，逼到了黑默丁格不得不冒着危险使用魔法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