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您真的要参战吗？”身后一头充满邪恶能量的九目残神发出低沉的嘶吼声。

青年男子道：“这一战已经不可避免。”

“可是神君您一旦参战的话，人族那边可就不仅仅只是那些高手出动了。”九目邪残神道。

青年男子道：“此事我自然知道，不过我若不去，天谕他们绝对抵挡不了人族的攻势。人族是个十分贪婪的种族，给他们一寸土地，他们便会想要一座城、一个府、甚至一个国家。天雷城失守，他们见我们残神一族势弱，迟早会攻入残神之地。我去天雷城，就是要让他们明白我们残神的力量。”

九目残神道：“我们这些做属下的其实比神君更想与那些人族厮杀，只是我怕……”

青年男子道：“若非我天生有缺，我本该是未来大帝，这天底下没有几个人能奈何得了我。这一次参战，也该跟天武宗好好算算旧账了，过去现在的，都一笔算清。鬼瞳，清点兵马，马上增援天雷城，我先走一步。”

“是。”九目邪残神鬼瞳道。

……

“李含雪。”顾夕雨颤声道，她的目光有别日里所没有的神情与热烈。

这样的目光让李含雪感到有些畏惧，李含雪的心也跟着顾夕雨的目光在颤动着，“顾夕雨，你怎么了？”

顾夕雨慢慢平复心绪，恢复了常态：“我找了你好久。”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李含雪道。

顾夕雨道：“我来这里之前，看到了一个跟你一模一样的人。”

“一模一样的人？”李含雪道，“恐怕是有人冒充我。”

顾夕雨道，“他不是一个简单的冒充者，因为连我也差点把他认成你了。我一开始怀疑他是你的分身，但他说他跟你不是分身与本尊的关系。”

李含雪道：“我只有一具分身，那个分身模样跟我不一样，而且他还非常弱小。你说的那个家伙定是盯上我了，研究了我很久才开始冒充我的。”

顾夕雨摇了摇头道：“不是这样的，他对我说，你是他的一部分，他也是你的一部分。他的一举一动、每一个反应，甚至连体内的世界之力都跟你没有差别，在我看来，你们真的就像是一个人。若非他的性格与你大相径庭，我可能真的会把他错认为是你。我觉得他肯定不是一个单纯的冒充者。”

“我是他的一部分？他也是我的一部分？”李含雪陷入了沉思之中，“顾夕雨，你能不能把跟他之间的对话复述一遍。”

顾夕雨面露一丝羞赧之色，白发对她说的话那样直白露骨，要她当着李含雪的面复述一遍，实在是难以启齿。

李含雪似乎察觉到了顾夕雨的心思，道：“你要是觉得为难，就不要说了。”

顾夕雨道：“没关系，不过你可不许笑话我。”

李含雪正色道：“嗯。”

“当时白发是这样对我说的……”

顾夕雨隐去了怀孕的事情，其余的对话几乎一字不漏地复述了一遍。

李含雪听到了白发的话，心神剧震，那种感觉的确像是他自己在解放自我，对顾夕雨深情告白一样。

而白发说顾夕雨在追逐一场梦幻，这也是李含雪内心最深处时常浮现的想法，他的心中其实非常矛盾。

“李含雪，你怎么了？”顾夕雨道。

李含雪神情恍惚道：“没事。”

“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顾夕雨道。

李含雪道：“他的确很像我。”

“你知不知道他的身份？”顾夕雨道，“其实这一次我来残神之地，是师父叫我来的，她说要我去见一个特别重要的人。那个人对于你来说非常重要，我想那个人一定就是白发。”

李含雪顿时一惊，他忽然想起了一些非常关键的事情。

“我知道了。”李含雪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白发定是人皇制造出来的分身！”

“人皇制造出来的分身？”顾夕雨目露惊异之色，“他怎么制造出来的？”

要知道，制造分身肯定是自己最擅长，别人制造的分身再像也只是形似而神不似。

可白发却比李含雪制造出来的分身更像李含雪，这太诡异了。

李含雪道：“我不知道人皇究竟是怎么办到的，但他的确在我身上动了手脚。那时候我在三问窟杀死龙太子后，被明皇盯上了。明皇四处追杀我，最后把我打得昏死过去。那时候是人脉之主救了我一命，把我带回了魔武门。但我醒来之后，就发现自己的情绪失去了一部分。”

“情绪失去了一部分？”顾夕雨目露异色，“这是怎么回事？”

李含雪道：“我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的很多感情都变得非常淡，甚至是完全消失了。在三问窟，我自绝杀道崩溃，本来是无法挽救的，除非是散功重修。可因为情绪的消失，我的自绝杀道反而得到了有效的控制，并且修炼成功了。你看我现在虽然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差别，但实际上我并不是一个完整的人，我的情绪被抽走了太多。人类该有的很多感情，我都没有。”

顾夕雨惊道：“原来人皇居然对你做了这种事情！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李含雪道：“我也不清楚，不过结合你刚才说的，我可以肯定白发定是人皇从我体内抽走的情绪分身，所以他才会说他是我的一部分。”

顾夕雨道：“可他还说过，你也是他的一部分，这作何解释？”

李含雪陷入了沉思之中，“这……”

李含雪的念头急转，突然之间征天大元帅和袁飞的面孔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白发与我一样，征天大元帅与袁飞一样，白发似乎知道我的一切，但袁飞却是根本不了解征天大元帅……征天大元帅是人皇的弟子，应辰也是人皇的弟子，但应辰却是一个完全可有可无的牺牲品……”

李含雪思绪万千，他似乎渐渐抓到了某些关键的线索。

“李含雪，你在想什么呢？”顾夕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