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夕雨，你能办到吗？”慕容凌道。

顾夕雨道：“我说过了，我不是月皇之女，我自小就是一个孤儿。圣主要找伴侣就另寻他人吧。我不适合圣主，也配不上圣主。”

慕容凌道：“既然你还不愿承认自己的身份，那我再告诉你一件事。自小与你相依为命的顾长道，其实不是你的亲哥哥，跟你没有半点血缘关系，他就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这不可能，长道哥哥和我……”

慕容凌打断了顾夕雨的话：“顾夕雨，你想过没有，为什么进入月煌圣地后顾长道与你天差地别，任何方面都完全比不上你，那是因为他是普通人！龙生龙、凤生凤，你体内流着月皇的血脉，天生不凡，所以进入月煌圣地后迅速崛起，而顾长道只能被不断地深埋，最后因为无能而惨死。他被卷入了本不属于他的世界，自然无法长命。”

“慕容凌，你在胡说八道。”顾夕雨怒道，“我不允许你这样诋毁长道哥哥。”

慕容凌道：“顾夕雨，我只是在帮你认清事实而已。”

“够了！”这时候一声大喝声从西边走廊传来，方离大步迈了过来。

顾夕雨望着方离，眼中满是失望之色，“掌教……”

方离道：“顾夕雨，你先退下吧，我和圣主有话要说。”

慕容凌心念一动，立刻便有两名高阶天君上前，将顾夕雨带了下去。

荷塘的月色依旧那样浓郁，风依旧那样清凉怡人，方离的脸色却有些难看。

“圣主，你为何要对顾夕雨说那些话？你这样把全部事情一下子捅出来，不但会让我们难堪，你也会跟着难堪。”方离道，“顾夕雨性情有极其刚烈的一面，你这样逼她只会适得其反。”

慕容凌笑道：“我想作为一个合格的丈夫，有权利让他的妻子知道他所知道的一切。”

“那你为什么不把顾长道是无梦圣女参照李含雪制造出来的代替品也给捅出去？”方离十分不满道。

慕容凌道：“我正要说呢，可惜让方掌教给打断了。”

“圣主，你根本就不想娶她过门吧？”方离道。

“方掌教，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慕容凌诧异道。

“如果不是这样，你今天就不会对顾夕雨说这些话。”方离道。

慕容凌道：“即便让她知道了也没有关系，因为她始终都是属于我的，就如这个时代，一切都会是我的。让她早点知晓一切，也好让她早作心理准备，这样难道不好吗？”

“你太自信了。”方离叹道，“天道无常，这个世界处处充满变数，即便你是天道万世碑上预言的那个天命之子，你也不该这样冒险。”

“或许吧。”慕容凌笑道，“之前无梦圣女不是一直看好李含雪的吗？觉得他都是那个天命之子。为了拉他下水，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女儿……哦，不对，是她的继女。千方百计地为他们牵线搭桥，让他们成为夫妻，可最后呢？”

“圣主，别再说了！”方离面色大变，“要是让顾夕雨知道此事，就麻烦了！”

“无妨，她听不到的。”慕容凌道，“但最后的结果却是你们亲自把顾夕雨送到我面前来联姻，你们难道不觉得讽刺吗？”

方离目光阴沉，却无法开口反驳。

慕容凌继续道：“你们当初为什么不一开始就选择我？选择中央大圣界？为何要去相信一个寒门出生的李含雪？”

方离道：“因为他是九阴大帝意志的继承者，九阴拥有混沌神族的强大力量，他甚至还拥有空空武脉。论潜力，他在圣主之上。”

“那也只是潜力而已。”慕容凌笑道，“太古有秘闻，传闻我们人族的潜力要高过神族，但最后如何？最后还不是被神族当成奴隶践踏侮辱？即便是拥有无限潜力的弱者，也和没有潜力的弱者一样，只是废物而已，在同一个时间点上，他们是没有区别的。”

方离又陷入了沉默，现在慕容凌说什么都是对的，他反驳不了。

慕容凌继续道：“要不是天道万世碑的碑文出现，你们应该还会固执地选择李含雪吧？”

方离摇了摇头：“不，我们已经放弃了，无梦圣女也放弃了。即便不是天道万世碑的碑文，我们也会选择放弃。”

“哦？”慕容凌饶有兴趣地盯着方离，笑道，“为什么你们要这么早放弃？先前你们不是一直觉得他能成道的吗？”

方离道：“他受了道伤，这种伤根本无法治愈，他能够活下来就已经是一个奇迹了，更别说冲击帝境。”

“看来这家伙运气不太好。”慕容凌笑道，“若不是道伤的话，你们会选他吧？”

方离还是摇头，“不，不会。”

“为什么？”慕容凌十分好奇。

“无梦圣女算过，他的运势被人皇压得太死了，完全看不到未来。他所做的一切尝试都会失败，对人皇的所做的一切挑战都会以惨败告终。”方离道，“李含雪本是运势极强之人，但人皇的强运还在他之上。无梦圣女从他身上看不到半点挣脱桎梏的希望，所以决定放弃他。”

“这人皇何许人也？”慕容凌道。

“他现在究竟是谁，已经无人知晓。”方离道，“不过将来他定是改变星云大陆浩瀚格局的风云人物。”

“看来以后有机会我得去会会此人。”慕容凌嘴角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他从来不知道什么叫畏惧，这种自信伴随他直到现在。

不过却还是有一件事让他一直耿耿于怀。

“方掌教，天道万世碑上现在只流出了一句预言——圣主证道，大空后居。圣主显然指的是我，你觉得这个大空会是何人？大空后居又是何意？”慕容凌道。

方离摇头道：“我也不知这大空是何许人也。不过大空后居这四字不难理解，后居便是后来居上，这个大空可能会是圣主的大敌，甚至是最大的敌人。”

“有意思。”慕容凌笑道，“若我证道了，还会有敌人，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