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宁一哭王东来和程名振俩人傻眼了，特别是王东来这货到现在还是个处，连女孩子都没见过几个更别说哄女孩儿了。

程名振虽说已经结过婚，但是这个场合很显然还轮不到他插话，气氛一时间变得尴尬起来。

好在李秀宁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哭了一阵便止住了哭声，转过头不知怎么胡乱擦了两下，转过身的时候已经恢复了正常。这一手让两个大男人看的一愣一愣的，心想女人还能这样啊。

“辽东之战，宇文述九军全军覆没！消息传来天下震动。我情知东阳他就在宇文述军中，甫一得到消息我犹自不信，可等到越来越多人说起我知道不过是自己不愿意相信罢了。”

“我每日里站在涿郡东门向远处张望，就是盼望能看到他归来。可惜一天，两天，十天，一个月过去了，他依旧没有出现。”李秀宁语气平静的述说着这件事，仿佛微不足道，却又字字犹如千钧压在王东来二人心上。

“父亲对我说他回不来了，世民更是劝我忘了他，我都紧咬牙关没有放弃，依旧坚信他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死掉。”李秀宁说着说着眼睛里又闪现出晶莹的泪珠，王东来尴尬的坐在对面一动不敢动，只是静静的听着。

现在他才明白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究竟有多么伤人，怪不得大哥会那么喜欢秀儿姑娘。原来他也是如此深爱着大哥，好吧以后大不了不再反对你们俩在一起了。

“可是……可是母亲她……哎！”李秀宁哽咽着

“母亲她时日无多，我怎么忍心让她带着遗憾离开，再加上东阳音信全无重重压力之下我只能选择妥协。是我的错，我没能坚持！”

“嫂子，这事儿也不能怪你。换做是我，我也一样会做出这样的抉择，毕竟父母生我养我，我总不能因一己之私而忘了孝道。”程名振终于开口说话了

“多谢理解，可不管怎么说是我对不起东阳。”李秀宁再次说道

“好了好了，大嫂你别哭了！我还有事情要问你呢。”王东来这个棒槌不知怎么劝人也就算了，还在这时候忽然想起了胡清儿的事情。

“让两位见笑了。东来想问何事，问吧？”李秀宁整理了一下情绪说道

“我们今日才到涿郡，本来先去了胡神医的医馆，可惜一个人也没见到。等了许久也不见人，这才到太守府来找大嫂。”王东阳左一句大嫂右一句大嫂叫的不亦乐乎，倒是把李秀宁叫的小脸发烫。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你且坐下听我慢慢说。”李秀宁示意王东来坐下

“大约是你们走后的一个月左右，城里忽然来了一伙人打听东阳的下落。据太守府收到的信息，这些人说的是突厥话。当时你们已然随大军出征，这件事我就没往心里放。谁知道就在三日后的夜里出事了！”李秀宁讲道

“发生了什么事？”王东来急切的问道

“三日后的夜里一伙强人趁天黑摸进了胡神医的家里，嘴里叫喊着报仇之类的话开始了杀戮。胡神医被当场杀死，胡清儿姑娘得亏孙思邈的及时出现这才逃过一劫。”

“什么！”王东来被这个消息震得头昏脑涨，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后来呢？”程名振看他这个样子估计是一时半会儿恢复不过来了，只好接着他的话往下问。

“我是第二日才知道此事，当时家父亲自去勘察的现场，在我的一再纠缠下，家父这才带我一同前往。”李秀宁说道这里听了下来似乎是在回忆当时的情景，然后她的瞳孔急剧变小，身体轻轻颤抖，仿佛在害怕什么。

“现场，哪里是什么现场？简直就是人间地狱！”李秀宁鼓起勇气说道

“整个院子里到处都是尸体，地上，墙上，花坛里，窗户上门上全部都是血。”

“咝”程名振倒吸一口凉气

“这还不算什么，最可怕的是所有的尸体几乎没有一具是完好的，不是被开膛破肚，就是像被五马分尸。”李秀宁说道这里差点干呕

“后来，家父直接调动了守军来处理此事，太守府的衙役根本没见过这场面，起不了什么作用。”

“在军士们的协助下花了两日时间才把这些碎肉拼凑在一起，最终发现共有五十一具尸体。除了胡全的尸身完好以外，其余的尸体全被用极其干净利落的手段分尸。”

“现场没找到清儿姑娘和孙神医的下落，想来是逃走了。”李秀宁说道

“可知这些是什么人？”程名振再次问道

一旁的王东来听到这个问题算是回过了神，也安静的等着听李秀宁往下说。

“一阵风！刚巧有个偏将认出其中一人正是一阵风的六当家扎布力失我们这才知道他们就是在突厥草原上臭名远扬的大盗一阵风。”李秀宁咬着牙说道

“突厥人？胡神医一家怎么会得罪一阵风？”王东来疑惑道

“我看不是胡神医一家得罪了一阵风，应该是你大哥王东阳得罪了他们。”程名振忽然开口说道

“嗯？为何这么说？”王东来问道

“秀儿姑娘前面说过，有一股突厥人曾打听你大哥的下落，没过几日便发生了这样的惨事，想来是打听到了你大哥与胡神医一家的关系，这才出手！”程名振竟分析的丝毫不错

“可是我大哥从未去过草原，更别提和一阵风接下仇怨了。”王东来一直和王东阳在一起这之前从没有分开过，王东阳的所有事情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那就奇怪了！一阵风就算再邪恶也不至于跑到几百里之外的涿郡来杀几个不想干的人吧？这中间肯定有什么是我们忽略了。”程名振说道

“草原，突厥……该不会是？”王东来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是什么？”程名振和李秀宁同时问道

“我大哥有一个结拜大哥叫虬髯客，他曾去草原替大哥买马。你们说会不会是虬髯客在草原买马的时候与他们起了冲突，这才导致他们不远几百里的前来寻仇。”王东来想到了这一点

“有可能！”程名振点点头

“这样就勉强说得通了，可是胡清儿到底去了哪里？”

几人猜测的大差不差，除了没猜到虬髯客为了给王东阳扬名故意报他的名号之外，其他的几乎猜了个八九不离十。